够了!”
边上的男人终是忍不住,一声冷喝才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回来。
“一天天都在说这些事,烦不烦你们?”沈文禹烦躁地扯了扯衣服领子。
“他妈的!”陈继恼羞至极,突然抄起酒瓶就要朝叶笙砸过去,众人见势急忙阻止,“哎,继哥,继哥别别别……”
叶笙毫不畏惧,仰起头正视他。两方僵持不下时,一只细嫩的手抓住她的胳膊,金婷过来劝她:“叶笙,继哥他平时性子骄纵惯了,他就这样,一下子口无遮拦,你别跟他计较。”
叶笙讥笑,甩开她的手,“金婷,你是什么身份,就算当和事佬,也要看自己够不够分量。”
这话明着是对金婷说,实际上是在内涵陈继。
金婷面色一白,脸上闪过窘迫之色,顿时有些难堪。
叶笙知道她想帮她,但她就是不想给她面子,帮她的人固然好,只是她见不得别人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也不想过多计较,为了这种人破坏一天的好心情。看了看边上自始至终一脸冷漠的男人,她的心隐隐作痛。这就是她爱了几年的人,他没替她说过一句话,任由她被人羞辱,全然一副旁观者的态度。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永远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命令,包括叶笙。叶笙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说变就变。曾经他们很相爱,他宠爱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变了,变得喜怒无常,变得若即若离,有时候她分不清哪个是他,但他不肯放她走,她也离不开他。
不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有些人很可恶,不爱你,也不肯放过你。
叶笙没有一直在包厢逗留,等众人玩得正兴的时候,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盯着盥洗台的镜子愣了好久,直到门口那里有脚步声,女人的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来。金婷来到她旁边,对着镜子涂口红,“叶笙,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的脸被你狠狠打了一下,疼着呢,陈继现在还在拿我撒气。”
叶笙笑了,“他竟然会这么在意我的话,说明你在他心里还是有分量的,你应该感到开心。”
“他只是蛮横惯了,面子上觉得过不去,想找个出气筒罢了,至于我开不开心,那都无所谓。”
“既然不开心,那为什么要跟。今晚这出戏,我知道是陈继让你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我,看我笑话,被人当靶子,不觉得憋屈吗?”
金婷涂口红的动作顿了一下,“今晚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么?”她轻笑,“沈文禹那种脾气,也就你能忍,大家都是女人,我看得出来你待在他身边也没有多快乐。陈继再不济,顶多耍耍小孩子脾气,哄哄就好了,他该对你好的时候也很好,跟沈文禹不同,我跟他,是因为他有钱,能给我买我想要的,这方面他对女人从不吝啬。那么你呢?不花他的,在他身边白白受这委屈,图什么?”说到这,她又停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爱他吧?哈哈……爱能值几个钱?”
叶笙无话可说,只觉得讽刺。多简单的道理,其实大家都一样。
“你不懂,我欠他的。”
“欠什么?”
“人情跟钱。”
沈文禹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走。叶笙回答他我欠你的。
以前她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病,需要治疗,在母亲没去世之前,她们接受过不少沈文禹的资助,那也是叶笙唯一一次求助过他的地方。算下来,叶笙还欠他六十万,她一直努力赚钱想要凑齐还给他。但她这种跑龙套,那点微薄的工资不知要等到多少年。
或许对沈文禹来说,那六十万根本不算什么,也许他早忘了。但叶笙一直记得,有些人情,该还的还是要还。
“多少?”
“六十万。”
金婷怔了一下,收好口红,转身面对她,“也对,当替身赚不了多少。跟着许红玉,她没少为难你吧,不过她那性子也是,狗眼看人低的,我早就看她不爽了。”
叶笙叹气,“那又有什么办法,你出来混,总得挨骂,总有人让你长记性,早些挨打,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金婷似笑非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倒是看得开,叶笙,我要是有你这种心态该多好。可我这种人就是放不开呢,我就是喜欢斗个你死我活。”
叶笙回答:“人无完人。”
金婷低眉,沉思了会儿说:“这样吧,你别去给她当替身了,来我这儿吧,我认识几个导演,说不定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