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内,大树下安王一手执着黑棋,气定神闲的听着暗卫 的禀报。
新娘子到了,就在安王府门口!
哦?
安王挑了挑眉,丞相大人这么爽快就把他的掌上明珠给嫁过来,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和段红嫣的婚事,只不过是想坏了太子殿下的好事罢了
没理由人被他伤了,妻子也让旁人给夺了吧?
虽然现如今他在外人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傻子王爷,可是脸面这种东西,能捡一点就一点吧,谁人还会嫌多呢?
再说了,那段红嫣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
安王爷,这新娘子都到了,是不是该去拜堂了?
让丞相大人嫁女冲喜,那可是王爷的主意。
拜堂?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
你见过哪个傻子还会娶媳妇拜堂的?
管家嘴角抽了抽,感情这王爷是不想认账了?
安王府外,等候了一炷香的功夫,段清瑶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忍不住掀起轿帘看了一眼。
只见安王府的大门口左右各立着一头威武的大狮子,大门威严肃穆,贵不可言。
端详了好一会,段清瑶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安王这不是娶媳妇吗?怎么也不张灯,也不结彩,门庭冷落,连个宾客都没有?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终于开了。
段小姐,请下轿!
段清瑶不清楚云朝婚嫁 的规矩,也没细想,让她下便下了。
陪嫁丫头杏儿小心翼翼 的搀扶着她走进了王府的大门,盖着红盖头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杏儿说了一句,小姐,到了!
可是杏儿不禁狐疑,这哪是喜堂,一个喜字也没有?
一拜天地!
管家搬来一把椅子,将一只胖嘟嘟的小猫放在了椅子上。
大胆,我们小姐嫁的是你们安王爷,你们让我们小姐和一只猫拜堂,算是怎么回事?
管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家王爷不日前坠马,磕到了后脑勺,如今神志不清,卧病养伤,哪里还能拜堂?
红盖头下的段清瑶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是要给她下马威
不过她也不恼,再大的羞辱,那都是给段红嫣的,她不过就是代人受过,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可是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小姐
杏儿红了眼眶,替清瑶叫屈,在娘家受欺负就算了,没想到嫁到安王府,也没有好日子过。
这不是才出龙潭,又到虎穴吗?
别吵了!
段清瑶一边说着一边自个儿扯下了红盖头,只见眼波流转,眉目顾盼,肤如凝脂,仿佛是从画里落下来的一般。
管家不禁腹诽,段小姐如此国色天香,难怪太子殿下被迷得神魂颠倒,非要和安王抢妻?
段清瑶看都没看管家一样,目光全被那憨态可掬的喵咪吸引了去,这通体雪白的猫咪像极了她上辈子养的白雪。
不等管家提醒,段清瑶已经抢先一步伸出手抱过了猫咪。
原来你就是王爷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请多多关照!
原本还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杏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自家小姐是吃了亏没错,可是那安王爷似乎也没落着好处来!
管家就纳闷了,这向来见谁都挠的老虎,怎么到了这段小姐的身上,就突然转了性子呢?
听到管家的回禀,安王的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段大小姐还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这不是拐着弯骂他安王是一个畜生吗?
如果他不做出一点禽兽不如的事情,那还真对不起她的抬举!
南边的那凌霄书院空着,就让她去那住吧!任何人不能给她送吃的!
这不妥吧?
这荒废了的凌霄书院据说杂草丛生,阴森恐怖,是这个王府里最恐怖的存在。
况且,还不给她送吃的,这未免也太苛刻了一些!
这段大小姐怎么也算是王妃?王府里唯一的女主子啊!
有何不妥?
安王爷瞟了管家一样,不苟言笑的表情就像是千年冰封的雪山一般。
什么时候他的决定还轮到一个下人来质疑了?
妥,妥极了!
主子的命令那就是圣旨,钟管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于是,段清瑶刚拜完堂就被打进了鸟不生蛋的冷宫!
怎么说我家小姐也是你们家王妃,怎么能住在这样的鬼地方?
杏儿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小姐虽说在段府不招待见,可是起码住的还是一个干净的院子。
可是这里,怎么住人?
想不到王府那么大,竟然容不下他们小姐。
呵?王妃?也不撒泡尿自己看看,哪里像是一个王妃?
捧高踩低的丫鬟俨然没有把段清瑶放在眼里。
一直爱慕安王的秋菊还一直担心王爷娶亲,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王爷压根就对这个段红嫣没有半分好感。
你狗眼看人低!以下犯上!
杏儿气不过,王爷欺负他们家小姐也就算了,如今一个丫头还爬到了他们的头上。
被骂做狗的秋菊一声不吭,冷不丁的举起手来,狠狠的一巴掌就挥了下去。
只听到啪的一声,杏儿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
你什么你!到了王府就应该守王府的规矩,我是王府的一等丫头,你顶撞我,那就是以下犯上!
秋菊自幼就跟在王爷身边,是安王的贴身丫头,在王府里头向来眼高于顶,就连管家见到她也要客气几分。
一直嚣张跋扈惯了的她压根没有把段清瑶放在眼里,更是不会把段清瑶身边一个小小的婢女放在眼里。
确切的说,她这是杀鸡儆猴,让段清瑶拎清楚自己在王府里的身份和地位。
站在一旁像是木头人一般不说话的段清瑶一把将捂着脸的杏儿拉到身后,慢悠悠一步一步朝秋菊慢悠悠的走来,嘴角噙着一抹如有若无的笑,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就像是淬了冰一般,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秋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点发怵,明明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可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怎么那么瘆人呢?
你,你想要干什么?秋菊故作镇定,可是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恐惧。
刚刚是哪一只手打的?
段清瑶答非所问。
秋菊有点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打人的手现在还火辣辣的,可是她却是昂着下巴,刻薄的说道:她以下犯上,不懂规矩就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