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明白,她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看到面前的大公鸡,她淡淡地开口:让一只公鸡迎接我算怎么回事?
喜婆默不作声,表示自己也很无辜,偷偷地看向石阶上的一群人。
而王府的人全然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冷漠地伫立在石阶上,等着看好戏。
江蔚晚双手微微攥紧了几分,王府这些人全然不将她放眼里。
她悠然下轿,大红得凤冠霞帔衬得她高挑身姿越发婀娜娉婷,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她身姿越发柔美多姿,面颊两边点点黑斑很明显,却丝毫不影响她优雅气质。
喜婆之前见过江蔚晚,看到优雅从容的人,心中不禁暗暗想着,这江大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江蔚晚优雅地站在大公鸡面前,大公鸡似乎感受到她的不悦,竟是不敢叫了,拿嘴啄着自己的羽毛。
江蔚晚美目环视了下众人,一个个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可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次成为他人笑柄。
她可不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江蔚晚了。
她是来自后世精通中西的神医。
她收敛起眼眸,潋滟美眸落在维持秩序的侍卫腰间佩戴的刀上。
她没丝毫迟疑,疾步冲到侍卫面前,哐当一声将刀拨了出来,刀光闪闪,格外耀眼。
王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喜婆吓得心惊肉跳。
在场的所有都惊得目瞪口呆,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她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她老实巴结的,连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敢拨刀?
谁知道呢!她不会想自刎吧!
王府周长史老辣地微起眼眸,看着花轿前气场凛凛的女子,不是说侯府嫡小姐又丑又土又胆小如鼠吗?
难道传闻有假?
而且她要做什么?
杀了这只鸡吗?
周长史一时屏住呼吸,看向金光之下优雅翩然的女子。
只见她提着锋利的刀,款款移动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绑着红绸缎的大公鸡。
皓腕挥刀而下,大公鸡吓得扑动翅膀飞了起来,与此同时它身上的红绸断开,它四处逃窜。
喔喔
江蔚晚把大公鸡放了,人群之中发出质疑声。
她怎么把鸡放了,这是不想拜堂,还是不想嫁。
不嫁那就是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
百姓议论间江蔚晚将刀还回给侍卫,她大袖一挥,不缓不急,从容不迫地反问道:不跟鸡拜堂就是抗旨吗?
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周长史儒雅地站在石阶上,淡淡开口道:王妃娘娘,这不拜堂就无法与王爷喜结连理,可就是违了圣意。
哦?江蔚晚眉尖微挑,檀唇勾勒出一抹绝艳的弧度,淡淡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周长史的意思?
周长史嘴角微微抽了抽,哑口无言。
江蔚晚眼眉带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旨上并未言明拜堂的事,而且圣旨名言我已经是秦王妃了,那这婚礼自然本王妃说了算,而你们作为秦王的下属,根本没权利指指点点。
她丑陋的脸上带着和煦笑意,看不出任何怒色,可她的声音却透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周长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原本只是想给新王妃一个下马威,谁知她竟是反客为主,将他将了一局。
是谁说新王妃软弱可欺的?
他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一副恭敬地模样,有理有据地开口说道:王妃娘娘,不拜堂可不像话,下官也无法与上面交代。
话里却透着轻蔑之色,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江蔚晚美眸浅浅一眯,直直地看着周长史。
周长史,你没听懂本王妃的话嘛!王爷既然已经不在了,那秦王府的事本王妃说了算,拜不拜堂,如何拜堂都是本王妃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王妃娘娘,这恐怕不妥。
她娥眉微挑,凌厉地问道:怎么不妥?
怎么不妥周长史根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面对强硬的江蔚晚,周长史大为震惊,这个人真的是侯府嫡小姐?
见面前的人哑然相对,江蔚晚心里有数了,新皇登基才一年之久,正在博美名的时候,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羞辱她。
而且皇帝将原主赐婚给秦王,别有居心。
她目光微沉,凛然地乘胜追击:周长史,从今往后王府的事都听从本王妃的安排,若是你在擅作主张,那休怪本王妃无情。
周长史老脸一抽,竟是找不到词来反驳,只能作揖领命。
是,王妃娘娘。
一场闹剧在口枪舌战之中结束,江蔚晚款步进了王府,百姓们也纷纷离开。
江蔚晚胜利之后,周长史等人不敢再来找麻烦。
回到喜庆的婚房,江蔚晚坐在铜镜前看着那张陌生的脸。
镜中的少女拥有一双灵动俏皮的大眼眸,肤若凝脂,似雪如玉,殷红的唇角,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颊两边有黑斑,影响了她的美观。
江蔚晚对着镜子仔细地瞅了又瞅,这应该是中毒所致,并非天生长出来的,只要解毒就好。
若是眼下有后世的实验室的检测工具,指不定就可以查出原主中得什么毒了。
她正想着,她皓腕上的翡翠镯子里突然落出一样东西,由小逐渐变大。
没一会儿采血针就在她的手心里,江蔚晚狂喜,难道她也像后世的某种写得那样,带了自己的实验室过来?
她赶紧试试,用意念唤了几种药物,统统都从翡翠镯子里钻了出来。
有了自己的实验室,那她还愁赚不到钱逃离王府嘛!
夜晚,江蔚晚换了一套简单的诃子裙悄悄溜出王府去向医馆,她可以先到医馆当个大夫,积累人脉和钱财,有了新户籍和钱,她便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京城的夜晚格外明亮。
连甍接栋的临街屋檐下成串的灯笼连着一片,像无数星辰闪耀着光芒,随着晚风轻轻摇曳。
灯火,明月辉映着衬得四处仿若白昼。
出了王府,江蔚晚便到了白日喧闹的大街,街道两侧挂满了灯笼,街道却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