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吃早饭了。”
秦士杰轻柔的在苏觅额头落下一吻,语气柔和。
苏觅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猫,伸了个拦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惊叫了一声,“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来得及去民政局吗?”
今天是他和秦士杰离婚的日子。
三年契约婚姻结束了,她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演了三年秦总的隐婚小娇妻,不吵不闹识大体,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睡过头了!
秦士杰眼眸里晦暗不明的闪了闪,语气染上了不悦,“中午他们大概休息,你先起来吃饭吧。”
自己好歹也是滨海秦氏的总裁,有钱有颜,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处心积虑就为了他能多看她们一眼,这女人倒好!
跟着自己三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现在倒好了,一听说要离婚比谁都高兴,活脱脱一个白眼狼!
苏觅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哼哼唧唧的凑过来,抱住了秦士杰的胳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语气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儿嘛!”
秦士杰抿了抿薄唇,还是不高兴,但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怕耽误事就兴高采烈地去离婚?
这女人还真是识大体啊!
“那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先下去吧,我等下就来。”
说着话,苏觅伸手理了理秦士杰的家居服领口,“等我下。”
说完她顺势在秦士杰侧脸上啄了一口,然后一溜烟跑进了洗漱间。
秦士杰虽然依旧冷着脸,可眸子里明显带了愉悦。
结婚三年,虽然他经常在外出差,但确确实实很喜欢苏觅这样亲密的小动作,温馨,温暖。
迈开步子,便从善如流的先到楼下衣帽间换衣服,助理江左已经恭敬的等在了楼下。
见他换好衣服出来,便先一步拉开了椅子,待秦士杰坐下,这才道,“秦总,今天您没什么特殊的事务,只有您和夫人的离婚要处理。”
秦士杰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江左马上不说话了。
苏觅这时从楼上下来了,朝着江左打了个招呼,“江助理早!吃了吗?”
她这话说的亲切的紧,就像是邻里之间话家常,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那种高傲,江左心里也格外舒服,“吃过了夫人。”
“哦,”苏觅应了一声,端起燕麦粥喝了一口,这才抬头道,“今天忙吗?不忙的话,我们下午去民政局?”
明知故问!
秦士杰扫了一眼苏觅,这女人刚才绝对听到江左的话了!
“有点忙,”秦士杰优雅的擦了擦嘴,淡淡道,“江左刚才还说,今天抽不出时间来。”
苏觅愣了一愣,便继续埋头喝粥,“那就明天?或者后天?”
这男人几个意思?
跟她过了三年,当真了?
不想离了?
他最好别是,不然她虽然怕麻烦,但也不代表真的不敢得罪他!
“后天吧。”秦士杰淡淡道,“我先出门了,江左会给你讲一下离婚协议的内容,你觉得没问题先签字,然后再去民政局好办事。”
说完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站起身来。
苏觅赶紧放下手里精致的瓷碗,走到秦士杰跟前,帮他系好领带,又理了理并不褶皱的衬衫,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一切顺利。”
秦士杰眸色深了深,双手捧着苏觅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馨香甜软,让他有些意乱神迷,许久才舍得放开。
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这才应了一声,“嗯。”
迈步出门,坐上了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屋子里就剩下苏觅和江左两个人。
江左恭恭敬敬的把离婚协议递到了苏觅跟前,语气恭敬道,“太太,根据您和秦总之前的约定,秦家的一切您都不能带走,不过秦总着意说过,结婚期间,他送给您的房子车子还有其他东西您可以带走……”
“不用了。”
苏觅笑了笑,伸出白皙纤弱的手腕,把离婚协议拎了过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好了字,打了个哈欠,笑盈盈道,“我签好了。”
江左说了一半的话堵在了肚子里。
他甚至想过,之前苏觅在秦总面前表现的不在意都是装的,等见到了离婚协议,她如果一哭二闹三上吊该怎么办,可唯独没想过,苏觅是真的不在乎。
“他还有别的交代吗?”苏觅弯了弯眉眼,一双笑眼弯弯的月牙一般,“没有的话,我就上楼睡觉了。”
“没有了。”
江左发自内心的恭敬弯了弯腰。
“对了江助理,我能求你件事吗?”苏觅笑了笑。
江左站住了脚步。
果然还是装的吗?
苏觅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想去医院看看爷爷,能行个方便吗?”
看秦老爷子?
江左愣了愣,没想到苏觅会提出样的要求,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如实报告给秦总的。”
“那就多谢了。”
话落,苏觅就低下头继续喝粥,再不说什么了。
回到总裁办公室。
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秦士杰坐在桌子后面,手里的钢笔转的飞快,“她只要求去看看爷爷?”
“是,”江左补充道,“连您答应给的东西都没要。”
秦士杰微微垂下头,低垂的睫羽轻颤了两下。
离婚离的这么干脆,倒惦记着去医院看看爷爷,这女人倒也不算是白眼狼,只是……
离婚吗?
他心里莫名的有种钝痛,指尖的钢笔猛然一停,转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她去吧,不过那些东西,都是女人用的,我留着也没用,还是让她拿走。”
“是。”
江左话落,把苏觅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了桌子上,“我看过了,夫人的签字没问题,就差您的了……”
“先放着吧,”秦士杰看都没看离婚协议一眼,顿了顿又道,“如果她问起来就说我忙,另外……下午医院,我也一起去。”
“好的。”
江左不敢问为什么,但他跟了秦士杰这么长时间,大概能看得出来,秦士杰很烦躁,桌上那页文件半天都没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