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碰了也没关系,本宫这有解毒的香薰,从昨日到现在,都有谁进过内殿换香?上前来,本宫送一些香薰给你。”沈清词动作优雅的端起茶盏,又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水淡声道。
话落,两名婢女连忙上前跪在地上请沈清词赐香。
沈清词将香薰挨个分发给两名宫人。
“还有没有人进殿碰过清心香或者安神荷包?不出来的话,若是中毒了可别再来烦本宫。”
“还……还有奴婢!”这时,一个神色略有慌张的婢女迈前一步。
沈清词放下茶盏,一双凤目看着眼前的婢女。
“刚刚为什么没有站出来?”
宁心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娘娘,昨日奴婢跟随着秋心姐姐进殿,虽然没有碰过清心香,但是奴婢害怕……害怕万一也会中毒……”
沈清词心下了然,没有碰过清心香,但怕是碰过她枕边的荷包吧。
随着宁心的颤抖,她手腕上缠着的银镯子也随着不断的晃动。
沈清词稍稍停顿,眼神里有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缠枝银镯子并不值钱,即便是在众宫人之间也并不出奇,所以这宁心才大大方方的戴在了手腕上。
可是,沈清词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镯子的真正主人乃是宁婳。
宁婳乃是一个偏僻之地的县官之女,在宁婳进宫之前,想必这缠枝银镯子也是宁婳最爱的首饰之一了。
可如今才不过进宫一年,便把曾经宝贵的镯子随意的赏给了一个粗使下人。
看来这一年中,宁婳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呢!
想到这里,沈清词勾起唇角,轻轻浅浅的笑了出来。
宁心就跪在沈清词身前,她恰好看见沈清词这抹极清的笑意,顿时看傻了眼。
宁婳身为后宫独宠的贵妃,其长相也是明艳倾城,然而在这极清浅的笑意面前,仿佛都失了所有颜色,沦为众人。
沈清词看着宁心慌然的样子,忍不住绽放笑容,向着宁心挥手,“来,你别怕,这个香薰给你。”
“你不必这般谨小慎微,本宫一向好说话,只要你对本宫忠心无二。”
“是,是,是,奴婢不敢有任何逾越宫规的举动,保证对娘娘忠心无二!”
“好了,快起来吧,本宫看你长得机灵,以后就留在内殿伺候吧。”
宁心傻在原地。
“现在无事,你们便都散去了吧!”沈清词对着众宫人冷冷吩咐,只拉着宁心的手转身进了内殿。
宁心冷汗涟涟,却只能跟着沈清词进了椒房殿内殿。
沈清词放开手,自顾自的坐在梳妆台前。
“你可会梳妆?”
“会一些,奴婢曾跟着管事嬷嬷学过一段时间手艺,只是奴婢粗鄙,不敢污了皇后娘娘眼睛!”
沈清词闻言把束发的簪子直接拿走,青丝黑发,如黑色的瀑布一般顺流而下,柔顺之极。
“梳吧!让本宫看看你的手艺!”
“是,娘娘!”宁心忍了又忍还是没能抵过对权利的渴望,只要她成了皇后的心腹,她便再也不用想像以前一样被年龄大的宫人呼来喝去了。
宁心拿着精致的木梳轻轻的给沈清词梳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宁心也逐渐的放松心神,认认真真的给沈清词妆点发髻。
沈清词朝眼前的梳妆镜看了几眼,一个精致小巧又不失大气的发髻逐渐完成。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手法真好,以后就由你给本宫梳妆吧。”
宁心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
她几乎没有思考,立即跪在沈清词面前,“能留在内殿伺候娘娘,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奴婢愿意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
沈清词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好,好了,本宫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宁心忍住心里的激动,动作轻巧的退出了椒房内殿。
沈清词看着宁心的背影,目光变得清冷起来。
昭阳殿内。
宁婳懒懒倚在椅上,听着宁心详细的解说。
“你说什么!她让你留在内殿伺候?”
宁婳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样,蓦然坐起,向殿中跪下的宁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