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道清朗悦耳的男声,只见一个男子身穿青色外袍,脚步徐徐走来。
他上前握住宁秋月的双手,好看的眸子里溢满了深情,道:娘子,让你受苦了!
宁秋月:?大哥你谁啊?
月月,这是你家相公?村长看着不明所以的母女俩,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这突然出现的男人,顷刻间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待看清他相貌后,众人都吸了口冷气。
杏花村还有这号人物?还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
只见他眸若点漆,眉目如画,一头青丝梳在脑后,偏又不看着女气柔弱,高挺的鼻梁给他加了几分刚毅,修长的身材让他鹤立鸡群。
刚才还看笑话起哄的众人,此时莫不牙根泛酸。
这宁秋月何德何能,竟能找到这样一个神仙相公?
宁秋月刚想反驳,手心就被人给捏了一下,力道不重,但成功阻止了她要说的话。
正是,我因有事要出门一趟,今日刚回家,却没想到竟然看到妻子和岳母被人刁难,实在是心痛!上官瑾说得情真意切,脸上呈现出悲痛、难过、怜惜等各种情绪,仿佛今日被蹉跎的真是他妻子。
再配上他那张脸,让本漏洞百出的话,瞬间变得可信度极高。
宁秋月内心感叹,真真儿是个戏精啊。
宁秋月的袖子被扯了一下,她回头看到李嫂担心的脸,宁秋月用口型做了个:我没事。
于是,她接着男子的话继续说道:当初郎君他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办婚事,说是在外面赚够了聘礼就来娶我过门,我知道这事于理不合,所以一直没有把郎君的身份和人表明,没成想,乡里乡亲的,今日是要逼死我!
说着,宁秋月挤出了两滴眼泪,脆弱无辜的样子和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判若两人。
还好今日郎君回来的及时,若是晚来一步,只怕是宁秋月已经难过得说不下去,附在上官瑾怀里轻轻啜泣着。
装到现在是宁秋月的极限,自认为没有演技天赋的她,还是先把脸藏起来以防露馅儿的好。
虽然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但先顶一顶,起码别今天就被赶出村子啊!
上官瑾轻柔地拍背*着她,但一抬眸,那张脸俊美又极冷,上位者的威压顷刻间释放了出来。
他冷冷道:今日你们无缘无故地折损我妻子,村长可是有个说法?
村长此时面对他的双眸只觉得冷汗涔涔,他一辈子待在乡野,哪见过什么大人物?是以在这样的威压之下,顿时没了言语。
这,这都是误会村长尬笑道:月丫头,既然你男人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他拿袖子擦拭了额头的汗珠,明明是已经快要腊月,却偏偏让他出了身汗。
上官瑾的目光往人群中扫视了番,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奇怪,看他衣着是有钱了些,顶多是镇上的富户罢了,怎么看着这么骇人?
那诸位呢?可还有什么说法?上官瑾又问道。
你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个男人?你之前不是说被人给欺负了吗?再说你们成亲过庚帖了吗?李二婶子不死心,喋喋不休地问着,她早就看这家人不顺眼了,终于有机会把她们赶出去,她当然很是上心。
这位大婶!上官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冷冷,当初月月怨恨我走得匆忙,宁愿自毁名节也不承认我身份,这本是我心中痛事,你为何要一再提起呢?
李二婶很冤枉,她哪有一再提起,明明才刚说出来好吗?
她还想再驳几句,就被赵大妈狠狠地掐了一下,赵大妈发挥了一贯和稀泥的风格,笑呵呵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可得和月月好好过日子啊,我就说嘛,月月这姑娘是个好孩子,今天都是误会一场
赵大妈边说边走出了人群,溜之大吉,声音也越来越小。只要不耽误她给人说媒就好,是非曲直的管他那么多。
村长轻咳一声:月月,既然你相公回来了,趁有时间还是把亲事给办了吧,咱也是为你好。
宁秋月点点头,应下了,虽然跟这些村民们撕破了脸,但宁秋月还是不得不忍着恶心去面对他们。
村长说完,就离开了,主心骨一没,众人也作鸟兽散。
院子里就剩下了宁秋月、李嫂和上官瑾三人。
李嫂有些害怕这个器宇不凡的男人,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跟画上的人儿似的。
月月,这位是李嫂可不相信什么外出赚钱的相公,女儿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哪来的这号人?
娘,你放心好了,他是我之前采草药认识的一个药商,这次是偶然遇到帮我解围的。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宁秋月顺口编了个瞎话。
李嫂神色放松了几分,但还是问道:我怎么没见过这人?
娘你当然没见过了,我之前采草药都是拿去镇上卖的,你忘啦?宁秋月之前确实采过草药拿到镇上去卖,要不然也不会遇到那个狗男人。
李嫂想到这点儿,怕说到女儿的伤心事,便不再提了。
好,那娘就放心了,我就给你们准备饭菜啊!李嫂笑了起来,朝厨房走去,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看上官瑾也是顺眼了起来。
神仙似的人物,看着不像坏的。
上官瑾还维持着恩爱夫妻的样子。搀扶着宁秋月坐到了床上,又一拱手道:多有得罪!
宁秋月扶着肚子小心坐下,摆摆手打发道:你可以走了。
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掉了。上官瑾郝然笑道,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理直气壮。
你什么意思?宁秋月猛地抬头,疑惑抬头问道。
姑娘莫要激动。上官瑾在离宁秋月一臂远的地方坐下,给她慢慢解释道:我刚刚替姑娘解了围,若是马上就走人,那邻舍们很快就知道我不过是假冒的,到时候姑娘一家还是要遭殃。不如我且帮姑娘度过难关,到时候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