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君恩的主要出场人物是薛琅,是网络作家薛琅创作的耽美百合小说,这本书才思敏捷,思路开阔,雨露君恩的精彩概述是: 从小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什么好东西都没吃过,什么好玩的都稀奇,跟薛琅熟稔后还经常缠着他给自己讲宫外的事。 当初薛琅曾劝闻景晔不要如此宠信这小太监,被四皇子轻飘飘挡了回去,他原本不以为意,没成想后来就栽在这小太监手里。
《雨露君恩》精彩章节试读
从小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什么好东西都没吃过,什么好玩的都稀奇,跟薛琅熟稔后还经常缠着他给自己讲宫外的事。
当初薛琅曾劝闻景晔不要如此宠信这小太监,被四皇子轻飘飘挡了回去,他原本不以为意,没成想后来就栽在这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虽然是个卑贱奴才,可心地善良,对薛琅这种w n权术的佞臣最为不齿,因此总劝诫四皇子要除掉薛琅,薛琅被判刑那日,就是这小太监念的圣旨。
原本他还道这小太监是个怎样的人物,先是眼界过人攀到了未来h d这棵大树,后来又ch ch y j将薛琅拽下去,但后来发现这小太监是真的……蠢。
他真的只是心疼四皇子的遭遇,也是真的不齿薛琅的行为。
到今日薛琅才知道,这人竟是从东宫出去的,难怪跟太子一样心性。
这时太子刚好走进来,见个奴才跪在这,不由问道,“兰玉,这是怎么了?”
薛琅,字兰玉。
“没什么。”
小太监道,“是奴才做事不当心,打翻了茶杯,烫伤了公子。”
太子脸色微变,上前便拉住薛琅的手,“我看看。”
这一看,果然烫得不轻,“这还叫没什么?”
他立刻叫人去取烫伤膏来。
薛琅收回手,“奴才真的没事。”
说完又让那小太监先下去,瞧着竟是怕太子责罚他。
太子道,“下次做事当心些,毛手毛脚的。”
小太监讷讷应着退下了,出去之后有些悻悻。听人说太子性情极好,从未跟宫女太监们发过脾气,可刚刚,他分明感觉到太子似乎是生气了。
烫伤膏拿来了,太子又亲自给薛琅上药,原先薛琅的手还有些糙,可在宫里养了些时日,肌肤竟白得胜雪,瞧着比姑娘还要细嫩,红痕与周遭一比,更显得触目惊心。
“你啊,就是心眼好,烫得这么严重也不吭声,回头我定要罚他。”
太子从不轻易罚什么人,如今这伤在薛琅身上,他竟比伤在己身更生气。
薛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必责罚他了。”
上好药,太子又细细地吹了吹,薛琅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便皱着眉将手抽了回来,太子目光澄澈,“怎么了?是不是疼了?”
“没有。”
等太子走后,薛琅摸着桌上的茶杯,叫了个太监进来,“刚刚那个,新来的小太监,他叫什么?”
“回公子,他叫曲嘉文,公子叫他小路子就行。”
薛琅靠坐在椅子上,声音不自觉透一股懒劲,“他每天都负责做什么,你跟我讲讲。”
四皇子生母是安妃宫里的下等宫女,生了皇子后才封了嫔,不过后来犯了事遭皇帝厌弃进了冷宫,没两年就病逝了,四皇子也就丢到冷宫里没人管了。
上辈子薛琅都没怎么踏足过这里,宫道很久没打扫了,杂草长了满地,一脚踩下去还会发出枯枝断裂的声响,宫墙上也爬满了藤蔓,看上去十分破败。
就在这当口,一个猫着腰的鬼祟人影提着东西,倏忽便消失不见,走近了看,那宫门口“长清宫”的牌匾已然蒙灰歪斜,要落不落的坠在上头,掉了红漆的朱门紧闭,一把生了的绣的锁插在上头,天气渐热了,这里却有些阴冷,连日头都照不过来。
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杂草之间竟有个狗洞,有攀爬的痕迹。
草木多的地方小虫也多,薛琅有些嫌弃。
约莫一刻钟,有身影从狗洞里爬出来,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那人拍着身上的土,刚走到宫道口脚步便慢了下来。
“薛,薛公子……”
长着花簇的树枝从墙里边儿探出来,薛琅靠在红色的宫墙边,伸手捏住了,花瓣簌簌落下来,扑在他的衣摆上,葱玉般的手指,比开得正艳的花还要嫩,唇红齿白,形同鬼魅。
“你不是在东宫伺候吗?”薛琅如今年少,上辈子挨了那一刀,哪怕是长成了身形都不高,这会儿忽的对那花起了意,还得踮着脚去攀那高枝,攀着了,便折下来拿在手里,“怎么,冷宫也有你要伺候的主子?”
曲嘉文心中打了个突,咬着唇,一下扑倒在地上,声音打着颤,“奴才,奴才只是一时贪玩,路过这里,不曾有别的心思。”
“你手里这食盒,分明是太子宫里的。”那望着花瓣的视线一转,轻飘飘的落在小太监身上,“把食盒打开瞧瞧,是不是贪玩,一看便知。”
曲嘉文紧紧抱着怀里的食盒,神色慌张。
那花儿生的实在是饱满漂亮,薛琅心中喜欢,于是折了花枝,将这份艳丽攥在手心里。
他朝曲嘉文走过去,抬脚踩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脚尖轻轻碾压,迫着对方更低的匍匐在地。
要不是这人生了多余的正直心肠,上辈子他原不用死的那样快,那样轻率。曲嘉文拿着圣旨站在台阶上,轻飘飘几句便断了他生死的样子和看着他被压出去时的畅快眼神就此成了薛琅心头的一根刺。
薛琅此人,不光锱铢必较,还心思阴毒,哪怕是上辈子的事儿,他也要挪到这辈子来清算,而且还要让人十倍,百倍的偿还。
如今这冷宫荒僻无人,取一个小小太监的命再容易不过,哪怕日后被发现,也不会查到他头上。
思及此,薛琅的眼神慢慢阴郁下来。
第四章深夜刀人
咔嚓。
分明是极轻的声响,可薛琅仍旧敏锐的察觉了。他如今还在太子面前端着好人面皮,万不能叫人看到了自己真实模样。
回过头,十一二岁的少年正蹲在他脚边,从地上捡落在地上的花吃。
他嘴里咬着沾了土的花,黑白分明的眼睛却还直勾勾的盯着薛琅手里的,因为身形瘦小,面容脏污,看上去竟跟个吃人小鬼儿似的,薛琅被骇了一跳,一脚踹了上去,当场把来人踹了个大马哈。
曲嘉文一惊,先是喊了声“殿下”,而后膝行上前想去扶他,被他一把躲开了。
“别碰我。”
少年推搡着他,还把食盒给撞倒了,里面的菜式糕点纷纷掉了出来。
竟不是空的。
薛琅平缓许久,才从那张干瘦的脸上勉强看出了当年新帝的一些神韵。
曲嘉文咬咬唇,又转而去拜薛琅,“公子,奴才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见四皇子可怜,所以……奴才绝没有要背叛太子殿下的意思。”
这话一出,边上的四皇子忽然面无表情的盯了曲嘉文一眼,这时候的四皇子还不懂伪装,薛琅立刻便琢磨出那眼神里的意思。
腻烦,冷漠,戒备,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嗤笑。
只是曲嘉文正拜服在地,并未发觉。
说来四皇子跟他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薛琅最懂这样的人,见过最黑暗肮脏的人心与世情,就不会可避免的泯灭一些人性中最柔软的东西,比如同情,比如怜悯,比如信任。
小太监要想取得这样一个人的宠信,一定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和时间,若他所猜不错,这时候的闻景晔跟曲嘉文不过初识。
东宫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太监忽然日日跑来送吃食,四皇子这样敏感多疑,又怎会轻信?所以这些东西,他定然不会碰。
想到前世两人联手置他于死地的场面,他眼底冷意更甚。
薛琅手里的花枝转了个度,嫣红的唇慢慢勾起了惑人的弧度,藏着不显露于人前的坏。
他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糕点,吹了吹,“这可是太子宫里的好东西,四皇子当真不吃吗?”
四皇子直直的盯着他捏着糕点的手,白玉似的,细长漂亮。
薛琅却以为他是饿极了,于是自己咬了一口递过去。
曲嘉文登时拧起了眉头。
哪怕四皇子不受宠,可那仍是身份尊贵的皇子,薛琅未封职位,不过是个庶民,怎能,怎能将自己吃过的东西再给殿下吃?
然而他看见,自己送去时怎么也不肯吃的四皇子慢慢伸手接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嘴里,糕点屑从嘴边泄出来,他吃的很快,吃完后还舔了舔并不干净的手掌。
他吃完后,依旧紧紧盯着薛琅的手,薛琅便又捡了一块递过去。
“四皇子。”薛琅淡淡笑着,微微弯x sh,一双含情眼望下来恍若神明,语气如蛛丝般轻柔,温和地诱人入网,而后残忍绞杀,“你还想要什么?奴才给你拿来。”
片刻后,闻景晔垂下眼,突兀指着某一处,“我要这个。”
薛琅顺着看过去,竟然是自己手上的花。
“这个?”
一朵花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薛琅乐意顺水推舟。
四皇子的手伸了过来,在那常年冬天生冻疮夏天沾泥巴的手指触碰到的前一刻,薛琅松了手,娇艳欲滴的花落在那脏旧开缝的衣袍上,花瓣不堪重负地落了一片,“奴才手滑,殿下拿好了。”
嘴里自称奴才,动作却像是赏赐下人般那样轻佻随意,只是闻景晔并无任何被冒犯之意,打小长在冷宫里,白眼唾弃不知受了多少,薛琅这样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等薛琅走了,曲嘉文看着捏着花发呆的四皇子,不禁有些悲痛,“殿下,您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怎能……怎能吃掉在地上的东西。”
四皇子漆黑双目一转,手捧着花站起身拍拍土,走了。
当他趴在肮脏的地上,从那狭小的狗洞里钻进去时,心中不由冷笑。
皇子?他这样的,也能叫皇子?
他母妃早死了,皇帝知道他总是偷偷往冷宫跑,大怒,当场下令把他也关进冷宫,让他跟他母妃团聚去,久而久之,再没有人记得大楚还有一位四皇子。
宫里最是势利,他们见人下菜碟,若没有皇帝恩宠,即便是个皇子,也没人把他当人看。
他曾尝过连着四五天吃馊饭的滋味,那样好吃的点心,只是掉在地上沾些土,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曲嘉文回去后战战兢兢,生怕薛公子告诉太子,可一连四五日都无事发生,他也渐渐松懈下来,可不知为何,他近来似乎十分倒霉。
前两日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个瓷器,他被降为打扫处的下等太监,每天要干最脏最累的活儿,还要因为灰尘没扫净,烛台没放好等事被大太监责骂。
抽空去冷宫寻四皇子时,四皇子不搭理人,还把狗洞堵住了,似乎比上次还要戒备。
不论怎么喊四皇子都没有要把堵着的石头挪走的意思,曲嘉文垂头丧气地抱着食盒往回走,
这日,他正跪在地上擦桌角,几个太监从门口涌进来,一回头,那些人便指着他的鼻子喊,“是他,就是他!”
说着他们便将曲嘉文架起来,拖着他往外走。
这些太监下手没轻重,曲嘉文有些害怕,一边挣扎一边喊,“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我们娘娘有话问你,你老实点!”
曲嘉文就这么被带去了后宫中,从小路走的,一道上都没什么人。
“跪下。”
曲嘉文被压着跪倒在地,一抬头,瞧见眼前的女人,慌忙行礼,“奴才给丽嫔娘娘请安。”
“你就是小路子。”
“是,是奴才,娘娘传奴才是有……”
有什么东西忽然砸在了他头上,曲嘉文定睛一看,差点昏死过去。
那竟是一个全身扎了针的巫蛊娃娃。
丽嫔身边站着的大宫女厉声道,“这是有人从你床底下搜出来的,竟然在宫中使如此阴损招数,说,你是受了谁的指示。”
前两年丽嫔有孕,太医断定是个男胎,可之后莫名掉了孩子,为此她终年郁郁,总说是有人害了他的孩子,皇帝开始还哄着她,后来见她实在疯魔,便不理不睬了。
对于巫蛊之术,丽嫔深恶痛绝。
曲嘉文呆在原地,“这不是奴才的,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啊。”
丽嫔对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道,“拉下去,何时招供,何时再将他放出来。”
宫中折磨人的法子有许多,不怕他不招。
可一连三日,牢中除了惨叫再无其他,曲嘉文招无可招,这就是赤裸裸的陷害。
“您来啦,这地方又脏又乱,您若有事,差人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来呢。”
被绑在柱子上的曲嘉文听见声音,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琅随手掏出块银锭,太监双手接过,喜笑颜开,“公子请,公子请!”
牢门打开,一道纤长身影走了进来。
曲嘉文勉力睁开眼,看见来人后,先是惊,而后怒,“……是你。”
薛琅目色清浅,含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曲嘉文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身上伤口无数,说话都有气无力,“是你陷害我,你为何……”
“我陷害你?”薛琅嗓音轻柔,话语清晰,叫人无端想到吐信子的毒蛇,“你亲眼瞧见了?你可有证据?”
“不是你还能有谁?”
墙边挂满了刑具,薛琅随便看了看,顺手拿起一尾粗壮长鞭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而后忽然抽到曲嘉文身上。
曲嘉文痛呼一声,鲜血又染红了一片衣襟。
薛琅冷眼看着曲嘉文因为疼痛而拼命挣扎,脑海里想的却是上辈子自己被打进死牢后,曲嘉文奉了新帝口谕让他在那张密密麻麻的罪状上签字画押。
死牢里的手段太多了,从前都是他用在别人身上,哪里想到也会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天,行刑之日将至,曲嘉文捏着他染了血的手指生生盖了印子。
如今风水轮流转。
日暮时分,薛琅拿着一张状纸走出来,守门的太监一靠近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但奇怪的是,薛琅身上并未沾染半分血迹。
“薛公子,您出来啦?”
薛琅淡淡道,“里面的人断气了,今晚寻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丢荷花池就是了。”
那太监顿时有些迟疑。
这可是杀人的勾当,倘若真查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薛琅瞥他一眼,将状纸折了两折放他手里,“他已经招了,是容嫔。”
“谋害皇嗣,死不足惜。”
太监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连连道,“是,是。”
当夜明月高悬,几个太监偷偷摸摸扛着个袋子,走到荷花池的桥廊上,趁着周遭无人,一举丢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面泛起波纹,片刻后便沉寂了下去。
“快走快走。”
夜色凄冷,周遭静的可怕。
藏身于柳树后的闻景晔慢慢走出来,他见过宫里各种腌臜事,对此并不意外,可想到薛琅从牢中出来的样子,他又有些困惑。
薛琅,为什么要杀曲嘉文。
刚走到池子边,那里竟然涌出几串水泡,接着平静的池水中猝然伸出一只手来,那手胡乱挣着竟抓住了闻景晔的衣摆,力道之大差点把闻景晔给拽下去。
求生本能使曲嘉文如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死不松手。
窒息令他泛紫的面容狰狞扭曲,上岸时带出来的池水竟是血红的,他趴在岸边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撕心裂肺地咳着,唇色白到吓人。
溺水太久,视线不清,口鼻中全是泥土的味道,五感也迟钝不少,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身后留了一长串湿痕,如同索命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