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和亲:公主沦为阶下囚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是玉无双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玉无双穆霆晏发展,这本书层次清晰,学富五车,本文讲述了:小刀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东西,阴沉着脸,进门见到玉无双,话也来不及说一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着急的上前查看她身体是否受伤,玉无双知道,她在春澜宫的事他肯定听别人说了。安慰的冲他笑笑,玉无双温言道:“我没事,好着呢。
《异国和亲:公主沦为阶下囚》精彩章节试读
小刀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东西,阴沉着脸,进门见到玉无双,话也来不及说一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着急的上前查看她身体是否受伤,玉无双知道,她在春澜宫的事他肯定听别人说了。
安慰的冲他笑笑,玉无双温言道:“我没事,好着呢。”
小刀听她这么说,虽然心里恨不得提了剑冲到春澜宫找莲贵妃报仇,但他却知道回了皇宫不比在外面,自己冲动只会给姐姐惹麻烦,而且玉无双回宫之前明显跟他约法三章过,让他不许将宫外冲动的性子带回宫里去,凡事都得听她的话。所以只是担心的说道:“姐姐以后小心点,那个莲妃歹毒得很,小心她报复。”
说话间,内务府的肖公公领着几个丫头嬷嬷进来了,小心的给玉无双请过安后指着地上跪着的宫人细声道:“公主,这是内务府给您新挑选出来伺候的宫人。”
说罢,回身对地上的丫鬟嬷嬷们喝道:“还不给新主子请安。”
众人慌忙给玉无双伏地请安,她眼睛在地上众人身上微微一转,心里一阵冷笑,缓缓道:“我这个小小的槿樱殿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留下两个打扫院子做粗活的丫头就可以了,其他人散了吧!”
听她这么说,地上跪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肖公公很是为难的对玉无双讪笑道:“公主,这是宫里的规矩,您是尊贵的和硕公主,按规矩要身边要配置这么多人……”
“我不过是回宫吃白饭的,没那么多讲究!”玉无双冷冷一句话噎得肖公公脖子都红了,她看着他为难的样子道:“你去回了莲母妃,就说她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个小小的槿樱殿安静惯了,不需要这么多人跟着。”
听她说得决绝,肖公公无奈道:“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就烦请公主挑选两个入眼的丫头吧。”
玉无双缓缓一笑,淡然道:“呆在我这槿樱殿是门苦差,又没有打赏,谁愿意留下就留下,没什么好挑选的。”说罢,转身进了屋,留下院子里面面相觑的众人。
昨晚一晚没睡,等安哥收拾好床榻,玉无双爬上床沉沉睡去……
梦里,她毫无意外还是梦见了穆霆晏,他站在画架后面凝神为她画画,雪停后满天的霞光里,他丰神俊朗,眉目好看极了……
他画得很认真,还不许她偷看他,就连画好后都将画像藏了起来不让她看,她好好奇他到底将自己画成了什么样子?是他心目的样子吗?
心里痛到无法呼吸,她遽然从梦中惊醒,醒来后胸口的地方还是痛的,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她才蓦然想起,自己却已是离开大梁回齐国了……
这时,房门推开,玉无双抬目一看,不由滞着了。
只见安哥端着吃食进来,后面跟着的竟是一年未见的母妃舒嫔!
一年的光景里,舒嫔似乎苍老了许多,看到玉无双的瞬间她惊喜万分的上前,拉过她的手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倒是流得厉害。半晌后才痛哭出声:“儿啊……这以后,你要怎么办啊?”
在舒嫔的心里,玉无双和亲失败,失了身子还被赶了回来,这一生算是彻底毁了。
玉无双心里也是酸楚一片,之前,她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嫁到大梁后,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再将母妃接到大梁与自己一起生活,远离齐国皇宫,让母亲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可最后,一切愿望落空,不光不能接母妃,就连自己都无法在大梁立足了……
眼睛酸涨到不行,玉无双下床跪到舒嫔面前面容含悲道:“母妃,女儿一事无成,让母妃失望了。以后……常伴母妃身边再也不离开。”
舒嫔心中痛到无法呼吸,她明白玉无双话里的意思,此生,她只怕也同自己一般要老死在这孤寂的后宫了。她看着尚不足十八岁的女儿心里一片悲凉,她在这宫里待了大半生,深知日子的难熬,而女儿还这么年轻,想到她一生就要在此度过,心里悲从中来。
她伸手拉起玉无双哭泣道:“孩子,你既然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为何还要去得罪那莲贵妃,如今你得罪她,这以后还如何在这后宫生活?”
玉无双闻言,知道她是说今日春澜院之事,不由冷冷道:“我就是明白以后在宫中的艰险,才会今天博出命也要斗赢莲妃。趁着刚回来父皇心里对我还有一丝愧疚怜悯,我与她对抗尚且还有一丝胜算,若是以后只怕……”
她看着舒嫔担忧的眼神,叹息道:“只有在宫中下威信,以后日子才会太平好过一些,不然,母妃以为这宫里还能容得下我吗?”
安哥请母女两人过去用晚膳,舒嫔正要伸出手为玉无双盛汤却又不觉缩了回来。玉无双摒弃一切不开心强装欢喜道:“母妃,我在外面最想吃你亲手做的蟹黄酥,你明日做给我吃可好?”
舒嫔闻言一怔,半刻后脸色暗了暗,讪笑道:“好,母妃明日给你做。”
然而舒嫔话音刚落,她身边的丫环突然一下跪在玉无双面前,哭道:“公主,你既然回来了一定要为娘娘讨回公道,娘娘她……”
“福儿住嘴!”舒嫔听了福儿的话脸色大变,但已晚了。
玉无双闻言神情一暗,走到福儿面前沉声道:“说,母妃怎么了?”
福儿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神色愧疚道:“公主,你离宫出嫁时曾吩咐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娘娘,可是奴婢失职了,没有护住娘娘周全。”
玉无双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回对看了一眼全身瑟瑟发抖的母妃,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她盯着福儿冷冷道:“快说,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何事?”
福儿全身一凛,咬牙道:“公主,娘娘的双手十指的手筋被莲贵妃派人悉数挑断了,如今……如今娘娘再也无法给公主做蟹黄酥了!”
仿佛晴天一声霹雳,炸得玉无双脑子‘嗡嗡’作响。她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已是满脸泪痕的舒嫔,下一刻她犹自不相信的上前拿起母妃的双手,只发现十指软趴趴,上面布满伤痕,她哆嗦问道:“母妃,这是真的吗?”
舒嫔收起眼眶里的泪光,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声音却是颤到不行:“无事,反正母妃有人伺候,也不用干重活儿,即便、即便断了,并无多大影响……”
玉无双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
舒嫔原是一名普通宫女,但她容貌出众,又擅长推拿之术。齐王有头疾,在一次头痛发作时舒嫔帮他推拿缓解了许多,齐王一时兴起宠幸了她,纳入后宫,并在一年后生下了玉无双。
宫里私下里传说舒嫔耍了腌脏的手段才得到齐王宠幸,而齐王曾经也很是宠爱过舒嫔一段时间,不过在玉无双生下被云逸道长定为不祥人后,齐王就对她冷落了许多。
然而去年冬月,齐王头疾痛了好久,才蓦然想起冷落多年的舒嫔,连翻了两天舒嫔的玉头牌后,莲贵妃直接派人挑断了舒嫔十指全部的手筋……
舒嫔的手筋悉数挑断,以后就再也无法为齐王推拿按摩了,她唯一可怜的固宠资本都没有了……
冷艳的脸上戾气涌现,眸光划过恨意,玉无双突然缓缓一笑,语气冰寒道:“以后的岁月长日漫漫,我有的是时间将莲妃的老底一一掀出,母妃的断筋之仇我必定一五一十向她讨还!”
然而,玉无双话音刚落,院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院内的两个小丫头连忙去打门,门闩一打开,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中间簇拥着一位打扮华丽的美妇。不等小丫头通传,美妇看了一眼偏殿里亮起的灯火,冷着脸上前一脚踢开房门,差点撞到闻声开门出来的玉无双。
待看到美妇阴冷的脸,走在玉无双后面的舒嫔心里一寒,全身止不住战栗,而玉无双却已神情自若的上前曲膝行礼:“见过丽母妃!”
丽妃一见玉无双,双目瞬间涌上血光,二话不说冲身边的人喝道:“将她给我捆起来拖走。”
场面瞬间大乱……
而灯火辉煌的春澜宫里,宫人向莲贵妃禀道:“启禀娘娘,丽娘娘已带人到槿樱殿抓人去了,如今,里面乱成了一团……”
闻言,莲贵妃妩媚的眸子里闪过寒光,她轻轻抚着自己如白玉般娇嫩的手指,上面尖尖的护甲闪着幽冷的寒光,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好一个贱人,竟敢跑到我头上撒野。呵,我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岂不以为我真怕了你?!”
98
丽妃娘娘深夜跑到槿樱宫来抓人,别人云里雾里搞不明白,玉无双心里却如明镜般了然。
回宫之前,她就想过,丽妃这一关她终是要过的。
一年前,她远嫁大梁,没想到鸾轿走到半路被七公主玉念珠追上来,说是要同她一起去大梁玩玩!
玉念珠是丽妃最宝贝的女儿,平时在宫里,一众公主里除了玉明珠就她最尊贵,不光因为她母妃是丽妃娘娘,更因为她有一个利害的舅舅——大梁定国大将军陆荣
陆家一门虎将,教出来的女儿性子也是泼辣利害,不光丽妃如此,七公主玉念珠也是如此。她执意要随玉无双的送亲队伍一起走,玉无双那里奈得了她,只能任由她一路跟着。
来到齐梁两国交界地,山路难走,日头又毒,玉念珠嫌弃轿子里不透风太闷热,又怕走山路,就将玉无双从鸾轿上赶下来,自己爬上去坐好。
玉无双念她年纪小不懂事又没吃过苦头,也不与她计较,只得自己下轿同安哥她们一起爬山路。
然而后面没想到的是,送亲队伍刚刚踏入大梁境地没多久,就被穆霆晏的军队拦住,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一柄森冷的寒箭挟带着浓浓杀意射向鸾轿,将一脸懵懂的玉念珠钉死在鸾轿里……所以,丽妃来势汹汹的抓她,是来向她报杀死女之仇来了!
小刀听到外面的声响急忙出来,正在上前救玉无双却被她一个眼制止住,玉无双喝道:“小刀回屋去!”
小刀急得脸都红了,却也没办法不听她的,着急喊道:“姐姐……”
喝退小刀,玉无双任由宫人扣紧自己不能动弹,只是眼神淡淡的看着面前怒气冲天的丽妃冷冷道:“丽母妃深夜到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抓我,可是为何?”
丽妃狠狠的盯着她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不由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儿没死,如今也是出落得如花似玉,可万万没想到——
她狠狠的磨着牙道:“下贱胚子不祥人,害死我女儿还在这里装疯卖傻,你赔我女儿命来!”
话音一落,舒嫔全身发抖的从后面扑上来,跪在丽妃的脚边死命朝她磕头道:“丽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若要为七公主报仇,拿我的命去吧。我替女儿偿命给你……”
舒嫔的话不但没有浇灭丽妃心里的怒火,相反脸上的厉色更甚,她重重一脚踹在舒嫔的心口上,将舒嫔直接踹飞,狠狠骂道:“贱人,就凭你的这条不值钱的贱命也配去抵还我女儿的命吗?”
丽妃出嫁前学过几天武艺,下脚极重,不但将舒嫔直接踢飞,更是踢得她心口吐血。
舒嫔嘴里涌出的鲜红刺痛了玉无双的心,她心里一痛慌乱呼道:“母妃!”
再也顾不是其他,玉无双拼命挣脱宫人的制钳,可她一个娇弱的女子那里是宫人的对手,根本脱不了身。
突然,被她赶回房里的玉小刀从房间里跳出来冲到玉无双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宫人一顿拳脚。
虽然他进宫后怕他冲动惹事,玉无双将他的佩剑收了起来,可他的拳脚功夫同样利害,不消片刻已是将那些宫人打得人仰马翻,正要去抢回玉无双,没想到面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却是丽妃身边的贴身丫头白鹤拦在了小刀面前,几下的功夫就将毫无防备的小刀逼退几步,两人打了起来。
白鹤是定国将军陆荣特意派到丽妃身边保护照顾她的,一身功夫很是利害,与小刀赤手空拳的打起来竟毫不逊色,小刀急着想摆脱她去救玉无双却竟是被她缠住脱不了身,眼睁睁的看着丽妃押着玉无双离开槿樱宫扬长而去!
福儿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舒嫔,安哥看着玉无双被带走,眼泪涮的下来了,六神无主的正要追着玉无双出门,却被福儿叫住,求她去给舒嫔请太医。
而那边打斗的两人,白鹤见丽妃成功将人从槿樱宫里带走,也不再多与小刀纠缠,一个翻身跳出打斗圈,跃出了宫墙。
小刀急得也要冲出宫门去追丽妃一行,可临到门边脚步却滞住了——
从三年前他被玉无双悄悄带回宫里养在槿樱宫被人发现后,齐王当时是直接要他的命,被玉无双拼命保了下来,虽然齐王最后没有杀他,但却明令规定他入夜后不得踏出槿樱宫半步,就连白日也要少在后宫出现。
齐王此令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偌大的后宫那么多妃嫔公主和宫女,小刀是一个男子,虽然年纪还小,但他毕竟没有像宫里的太监一样净身,所以,齐王勒令他若是敢在入夜后踏出槿樱宫半步,格杀勿论!
想起齐王对他的禁令,小刀眼神里一片绝望,他深知丽妃...槿樱宫地处偏僻,发生的声响并没有惊动宫里太多人,不一会丽妃就将玉无双带回了自己的春和宫。
离春和宫不远处的春芜宫里,一个身形略显丰腴的女子仔细的聆听着春和宫里的响动,不一会儿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在女子耳边轻声道:“娘娘,丽妃下午被莲贵妃招进春澜宫后,果然晚上就去槿樱宫寻事去了,如今正是绑了五公主回来,据说是要替七公主向五公主寻仇。”
女子听了宫女的话,好看的远山眉微微皱起,脸上一片若有所思的神情,片刻后冷冷问道:“皇上呢?今晚又被那个毒妇缠住了?!”
宫女看着女子面上不郁的神情,小心道:“是的,听说那毒……春澜宫的那位借口说今日被五公主惊吓到了,心里慌乱怕得很,天一擦黑就让长公主去请了皇上去春澜宫,本来,皇上说好今晚来宫里陪娘娘的……”
“别说了!”女子娇美甚至带着几分妖媚的小脸上一片寒意,恨恨道:“一直以来,这后宫里她一人独大,心思歹毒嚣张跋扈……”
说到莲贵妃,那女子脸上闪过深深的恨意,眸光一转,对那宫女低声吩咐几句,宫女听后脸上露出为难和惧怕的神情,小声嘀咕道:“娘娘,那春澜宫……奴婢进不去啊!”
女子闻言转身去手边的柜子底下拿出几张银票给她,冷冷道:“不用你进去,你将这些交给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魏公公,此人爱财如命,你将话告诉他,让他帮你跟皇上去说。”
宫女看了看手中大面额的银票愣了愣,下一秒已撒腿跑出春澜宫去了。
齐王在莲贵妃的伺奉下正要安寝,突然身边的大太监脸色惶然的进来,小声的在齐王耳边嘀咕几句,齐王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他穿上衣袍朝外走,正好撞见进门来的莲贵妃,陡然见到齐王要离开,莲贵妃心里一声‘咯噔’,连忙上前道:“陛下这是要去哪里?可是积食了,让臣妾陪您到莲池边走走吧。”
齐王拧起眉头道:“不是,是宫人来报,说是媚儿肚子突然痛了,朕去春芜宫看看,你不用等我,早些歇息吧。”
听到齐王嘴里那一声‘媚儿’,莲贵妃心里一冷,但脸上仍然是一副温和贤淑的样子,担忧道:“昭仪妹妹怎么了?她怀着身孕可得万万小心呐!”
齐王心里也很是着急,这些年来,他后宫的女人虽多,但不知道为何,生下的大半是公主,不多的几个皇子落地也是半路夭折,如今他也到了天命之年,这万里江山将来若是没有皇子继承,死后都无颜去见地下的祖宗。
皇太后也是心急如焚,天天在齐王面前念叨孙子的事,可宫里年年有妃嫔怀孕,奈何总是没有一个皇子带大成人,皇太后气得直接关了阳华宫的大门,天天在宫吃斋念佛,不愿再看到这满宫清一色的女人。
迫于子嗣的压力,每次有后宫的妃嫔怀孕齐王都会抱着急切的希望,希望能诞下一个皇子。所以吴昭仪的这一胎齐王同样抱着很大的希望,如今听到她肚子痛,立马往春芜宫赶去。
眼见自己拦不住齐王,莲贵妃心里闪过慌乱。她今晚的计划是,丽妃出面抓人,而她却是负责将齐王想方设法留在春澜宫里,以免有人通风报信,让齐王去救下玉无双。
不管齐王如何不喜欢这个五公主,但她毕竟是他的女儿,还是他亲封的和硕公主,更重要的是,莲贵妃敏锐的感觉到,此番玉无双回宫,不知道她在偏殿里同齐王说了什么,总之她感觉到齐王如今对她的态度有点让她捉摸不透了。
换成以前,玉无双若敢像今天白天那样在春澜宫杀人行凶,陛下肯定会将她交到自己手里任由自己处罚,可今天齐王竟不咸不淡的了结了此事,还下死命不准春澜宫的人将玉无双军妓的事说出去,一切举动竟像是站在了她那一边。
她继而想到春芜宫早没事晚没事,突然这个时候肚子痛了,而春芜宫离丽妃的春和宫又近,若是让陛下发现什么,计划就全泡汤了。
越想莲贵妃心里越不放心,连忙领着丫环追上齐王,担忧道:“陛下,昭仪妹妹不舒服,臣妾也无心睡眠了,还是陪陛下一同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齐王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脸赞赏道:“不愧是掌管后宫之人,大小事务都要操心,朕没有白疼你,也很放心将后宫交到你手上。”
莲贵妃心里讪然,脸上娇羞一笑,伴着齐王一起往春芜宫走去。
莲贵妃生怕齐王经过春和宫时会发现什么,故意引着他往远离春和宫的小路走着,然而没想到,走到半路迎面遇到了喊肚子疼的吴昭仪。
见莲妃果然故意带陛下避开春和宫往小路走,吴昭仪心里不由一阵冷笑,她早已料定莲贵妃会有此举,所以特意在此等候。
齐王一见她,连忙担心的嗔道:“不是肚子痛么?怎么不好好歇息还在外面走着?”
吴昭仪面容虽然不及莲贵妃美丽,但她妩媚多情并且年轻,娇滴滴的向齐王回道:“臣妾之前肚子疼了一会,担心胎儿有事心里害怕得很,但没想到,竟是这孩子淘气在肚子里拿腿蹬我呢。如今他不蹬我,我肚子也不痛了,再加上丽姐姐的宫里吵闹得很,臣妾没法歇息,就干脆来这园子里转转。没想到竟碰到陛下了。”
说罢,不着痕迹的挽了齐王的手,将他领着往春和宫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就到了春和宫门口。里面果然传来打斗呼喊声。齐王面上一惊,想也没想就提脚进去了,等他到达春和宫里一看,不由惊住了。
只见春和宫宽敞的前院里摆着香烛道台,中间的桌子上供着一个牌位,一位道长正在周围施法念咒,中间的地上捆着一个人,三个小道士正往她身上泼粘稠的血渍和香灰,整个人已看不清样子。而另一边,一个少年与春和宫的大丫头白鹤正打得不可开交。看到这里,众人不禁都傻了。
众人竟没人发现齐王进来了。魏公公见齐王的脸都黑透了,连忙上前尖细着嗓子喝道:“都住手,惊到圣驾了!”
听到魏公公的话众人才回过神来,丽妃连忙迎上来,道士停止做法,白鹤与小刀的打斗也分开。小刀顾不上齐王他们,分开身立马冲到场地中间满身血污香灰的人面前,将她抱起急切道:“姐姐,你怎么样了?”
玉无双脸上鼻子里到处都是血渍香灰,气都透不过来了。小刀见了,连忙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狠狠抹去她脸上的东西,解下她身上沾满血渍香灰的外衣脱掉,披上自己的外衣。
他完全不管不顾的照顾着玉无双,脸上的心疼与不舍毫不遮掩的展现在大家面前,看在大家眼里尽现暧昧之情,齐王面上一暗,眸光里一片杀气!
良久,齐王冷冷开口问丽妃:“深更半夜不好好安寝弄得宫里乌烟瘴气,你到底在做什么?”
齐王话里的冷意让丽妃全身一颤,突然伤心欲绝的哭泣道:“陛下,自从念珠无故枉死后,臣妾夜夜梦见她可怜兮兮的在外飘荡……她年纪轻轻的死在异乡又死于非命,心有怨气,连地府都进不去,也不能再世投胎为人,成为孤魂野鬼在外飘荡着……”
丽妃的话像盆凉水泼在众人身上凉飕飕的,然而看到她哭到憋气的样子又生出几分可怜,齐王心生不忍,扶她起身叹息道:“算了,这也是她的命数,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你就别再往心里去。”
“不,陛下。”丽妃回头狠狠瞪着刚被小刀扶起身的玉无双,手指哆嗦着指着她厉声道:“是她害死了念珠。那大梁三皇子明明要杀的人是她,却让我的念珠替她挡了箭,我的女儿啊……”想起惨死的女儿,丽妃嚎啕大哭起来。
“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死不瞑目。一切都是就是因为她这个不祥人,所以今天要她向我女儿偿命,让我女儿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丽妃咬牙恨声道,眸子里的凶光恨不得杀了玉无双。
“呵,鸾轿是她要坐的,箭是别人射的,七妹之死岂能怪到我头上?那我的冤我的苦又应该找谁讨要?”
玉无双忍无可忍,在小刀的搀扶下咬牙走到齐王面前,冷冷道:“如果真要追究,丽母妃为何不怪自己?你不好好将七妹留在宫中,任由她小小年纪在外面乱闯?她嫌车轿闷热,嫌山路难走偏要坐我的鸾轿,如今一切倒成了我的不是?难道丽母妃从不教导七妹,别人的婚嫁花轿是不可以坐的吗?”
玉无双的话将丽妃的一张脸说成了灰白色,合宫众人皆知她宠溺七公主已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如今听了玉无双的话,不由都将目光投到丽妃身上,而丽妃一时语塞竟回不出话来。
莲贵妃见丽妃被玉无双的话噎得一时回不了嘴,冷冷的给一旁的道长使了个眼色,那道长见了,连忙上前恭敬道:“贫道逸云参见陛下,贫道有话想说!”
齐王见竟是他,不由面色缓和道:“原来是道长,道长德高望重,有何话不妨直说!”
逸云道长微微一笑,面容谦和大度,神情祥和,缓缓道:“丽妃娘娘痛失爱女,心情郁结也在所难免。五公主的话也有道理。不过——”他语气一顿,双目有神的向四周打量一番,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怜的东西,神情悲怆叹息道:“但七公主的阴魂不散,飘荡在春和宫一直不能安息却是真的。贫道曾在七公主降生时帮她看过面相,她天庭饱满,地庭方圆,仍大富大贵之相,无短命福薄的苦命相,所以,归根究底,七公主丧命他乡却也是五公主天生不祥命里带煞引起的祸端。”
逸云道长将‘天生不祥命里带煞’八个字说得抑扬顿挫,听在众人耳里却是心里发毛,人人看向玉无双的目光都充满嫌弃。
玉无双心里一片冰凉,自从二岁时被眼前这个道长定下为不祥人之后,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听了多少,自己悲苦的命运就从那时开始了。
她神情淡然看着逸云道长,冷冷嘲讽道:“道长是如何知道七妹的怨魂不能安息的?道长天眼可通阴阳吗?”
话音未落莲贵妃已出声斥道:“休得无理,道长乃修仙之人,法术高强,不要在他面前无礼!”
而逸云道长毫不在乎的满脸谦逊道:“贫道修仙数十载,虽不可点石成金,飞天入地,但一双眼睛却能看透阴阳两界,这点——公主实在无须质疑!”
“道长既然如此利害,不如帮本宫看看,本宫肚子里的孩儿是男是女?”突然一道娇媚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吴昭仪一脸挚诚的看着逸云道长,眼巴巴的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齐王眼睛一亮,顿时也急切的望着逸云道长道:“还望道长开天眼帮寡人看看媚儿腹中胎儿或男或女?”
莲贵妃脸色一暗,神情慌乱起来,而逸云道长虽然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形容,但微微颤动的袖袍却是泄露了他心里的慌乱。
玉无双离他很近,清楚的看到他袖袍的颤动,心里不由冷冷笑了。
她不慌不忙的接腔道:“皇太后一直巴望着看到皇孙,下个月是她的生辰。道长若能提前告知娘娘腹中孩儿的性别,若是男胎,只怕父皇不用再愁要给太后准备生辰贺礼,这个好消息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此言一出,齐王更是心痒难耐,走近两步急切道:“双儿说得有理,道长快开天眼看看!”
逸云道长再也镇定不住,额头间不觉滚下汗珠来,抬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莲贵妃的方向,向她求救!
逸云所谓的天眼不过是江湖骗术,专门帮莲妃害人的把戏,他又如何透过肚皮看清吴昭仪腹中是男是女?
莲妃心里一寒,没想到吴昭仪竟不声不响的出难题帮玉无双解围,但她何等厉害之人,只是一瞬间镇定下来,朝逸云道长微微眨动眼睛,逸云道长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他大可胡乱说吴昭仪肚子里的是个公主,反正莲贵妃也不会让她有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收起慌乱他故意重重叹息一声,缓缓道:“唉,贫道曾在十五年前说过,五公主的不祥之气会影响整个大齐的运数。陛下受她影响终不能有后,所以,昭仪腹中的胎儿照例是一位公主。”
听到这话,齐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突然调转头狠狠的盯着玉无双,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莲贵妃对逸云道长露出一个异常满意的微笑,转而轻轻向丽妃呶呶嘴,丽妃明白过来,扑到齐王脚下指着脸色发白的玉无双痛哭道:“陛下,这个不祥人已害得陛下子嗣不兴,眼看大齐的龙脉都要被她葬送了,还害了我女儿一条性命,此等不祥之人,万万不可再留在人世祸国殃民啊!”
丽妃的话像把尖刀插进了齐王冰凉的心里,眸中杀气顿现——
若是其他事他尚且可以顾念父女之情留玉无双苟活在这世上,可如今殃及整个大齐的命数,害他无后,这就万万不可饶恕了!
齐王眼中的杀气不光玉无双感觉到,一直死死护在她身边的小刀更是全身一震,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同样涌现杀气,不等齐王开口已将玉无双挡在了身后。
齐王手指抬起来,冷冷的下令:“将他抓起来,午后斩首!”
他手指的正是玉小刀,声音冷冽刺骨:“寡人曾经说过,你若敢在日落后踏出槿樱殿一步就格杀勿论。而你——”
齐王目光转向玉无双,冷冷道:“虽然被大梁退婚赶回,还不知道收敛,与他关系不清不楚,公然暧昧,所以,不要怪父皇无情。”
眼睛闭上不去看玉无双绝望的神情,齐王缓缓开口道:“五公主玉无双不守妇道,私通男宠,败坏皇室名声,赐鸩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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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丽妃与莲贵妃以及闻声赶来的玉明珠皆是一脸欢喜,而刚刚踏进春和宫的舒嫔听到齐王的话,却是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玉无双脸色一片死寂,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万万没想到竟为了一个假道士的话就判了她死期,还要带上小刀的性命……
无尽的寒意从心底冒出,她突然全身一个激灵,推开面前的小刀声嘶力竭道:“快跑!你快跑!”
可小刀却死死的守在她身边,全身杀气凛然,冷冷道:“要走一起走,我决不会留下姐姐独活的。”
两人说话间,宫人已上前来抓拿他们,然而就在这时,吴昭仪突然出声了。
“陛下且慢,臣妾有话要说!”
她一双妖媚的大眼睛轻轻在玉无双死灰般的脸上划过,对黑着脸的齐王柔声道:“陛下,能否听臣妾说完再定五公主的罪?”
齐王冷着脸还没开口,一旁的莲贵妃却说道:“妹妹有什么事回宫后再慢慢同陛下说吧。夜深了大家都累了,都散……”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吴昭仪极其认真的对一脸祥和的逸云道长道:“道长真的十分确定本宫腹中是一位公主么?”逸云道长到了此时已完全放下心来,敛着眉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语气看似随意却又异常肯定道:“贫道定不会看错,娘娘腹中正是一位小公主!”
见他说得这般肯定,吴昭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眼风一转,凌厉万分的瞪着逸云道:“亏得道长说自己是得道高人,原来也是同坊间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骗子一样,只会凭一张嘴随便污陷人。”
她此话一出,不光逸云本人惊了一大跳,就连齐王等人也是惊得一跳。
逸云道长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却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而莲贵妃正要出言喝斥,没想到吴昭仪已转过头对齐王说道:“禀殿下,昨日太医院院判大人亲自为臣妾诊脉,说臣妾腹中是非常难得的双生儿。所以且不论孩儿是男是女,单凭这个假道士说我腹中只有一个孩儿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会什么天眼,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他随口编出来骗人的鬼话,抑或是受人指使在这后宫撒播谣言,假手害人!”
吴昭仪一口气说完,眼风定定的看着已是满面惊慌的莲贵妃,最后的那句话却是说给她听的。
听到吴昭仪曝出双生子的消息,齐王冷下去的心又热了起来,而逸云道长却已是一脸的死灰之色,全身抖得仿若筛糠一样,一个站立不稳竟是跌倒在了地上,脸上再也没有方才那种云淡风清装模作样的样子了。
齐王欢喜之余看着跌倒在地上的逸云道长,想起刚才他信誓旦旦的鬼话,心里窜起无名的怒火,眸光里杀气越盛,语气冰冷道:“道长刚刚看错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道长开天眼看看昭仪的双生儿是男是女?”
逸云道长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莲贵妃,想向她求救,可后者已撇开脸再也不看他,冷厉的脸上一片决然。
“若是这次再看错,你这双天眼也就不必再留着了,脑袋更不用留了!”齐王冷酷起来连女儿都舍得杀,更别说是旁人。
下一刻,逸云道长已叩头如捣蒜般的开始求饶,只说自己刚刚才帮丽妃看过七公主的游魂太过费神一时看错了。
到了此时他竟还不知道悔改在垂死挣扎。
玉无双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逸云道长的面前,冷冷笑道:“好,既然道长天眼累了不能看阴阳,不如就好好为自己算上一卦,算接下来你命数会如何!本公主的命数又如何!”
逸云道长的脸已和他灰白的胡须成了一个颜色,他颤栗的看了一眼齐王阴寒的脸,小心翼翼哆嗦道:“贫道的性命掌握在陛下手里,而陛下是真龙天子,贫道不敢枉自猜测,而五公主……”
他之前一直说玉无双命中带煞为不祥人,到了此时也只能死撑到底了——
“五公主的命数贫道十几年前就说过,不需要再……”
“啪!”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在了逸云的脸上,看着逸云呆若木鸡的样子,玉无双冷冷笑道:“道长神机妙算,竟算不到我要打你么?怎么躲都不躲一下?”
“你……”逸云道长这些年来一直在莲贵妃的抬捧下,受到京都贵门的尊敬爱戴,连齐王都对他礼遇有加,如今被当众扇耳光,不由傻住了。
“啪!”玉无双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另一边脸上,冷声道:“你既然敬畏父皇,又怎敢擅自断我大齐龙脉,口出狂言,口口声声说我父皇无子,更将这无需有的罪...“因你的污陷,我从小到大吃尽苦头受尽白眼,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处处置我于死地!为何要在这后宫扰乱风云?”
玉无双一步步逼近已全身瘫软的逸云道长,她冰冷的眸光一闪,狠狠道:“细想想,从你开始插手后宫诸事开始,父皇的子嗣就越发凋零,而且好不容易得来的几个皇子也无端夭折,你说我是不祥人,我看真正有鬼的是你!”
此言一出,全场众人都惊得跳了起来,莲贵妃脸色一片苍白,而齐王在怔愣半刻后仿佛大梦初醒,满脸的不可思议。
“说,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在玉无双的一声厉喝下,众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盯在了已一脸死相的逸云道长身上,而齐王更是暴怒的上前一脚将逸云踢得滚去老远,恰好撞在他徒弟身边刚刚用来泼玉无双的狗血盆子上,半盆子的狗血倒在他身上,顿时一身整洁的道袍污秽不堪,一如他那颗腌脏的心。
然而就在此地,一直没有吭声的莲贵妃突然出声了,对已完全慌乱心智的逸云道长冷冷道:“是啊,道长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让你欺瞒殿下犯下这欺君的大罪,幸好你无家人妻子,不然,她们都要跟着你无故遭殃了。”
逸云道长闻言全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原本脸上还有一丝不死心,到了这时已完全没有了,他定定的看着莲贵妃,下一秒,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跃起狠狠朝一旁的假山石上撞去,头颅撞到坚硬的石头上,顿时脑浆迸出,一命呜呼!
众人吓得齐声尖叫。然后齐王在短暂的震惊后,想到玉无双刚才的话,顿时暴怒道:“此等妖言惑众的贼人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将他的尸首拖下去鞭尸,将他全身的肉一鞭一鞭的抽下来,拿去喂狗!”
前一刻还春风得意的逸云道长下一刻已是死无全尸,连带他带进宫的三个小徒弟都被齐王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灯火通明的春和宫大殿里,齐王携了吴昭仪坐在主位上,下面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除了玉无双小刀,在齐王的盛怒下,莲贵妃与玉明珠以及丽妃这些与逸云道长有牵连的人都跪在齐王面前,一个个噤若寒蝉,想到刚刚那院子里逸云道长的惨状,个个心里毛骨悚然。
莲贵妃就跪在玉无双的边上,离得这般近她毫不意外的感觉到她身上森冷的寒意,心里不禁又恨又怕,她恨明明齐王都已下令赐她毒酒了,为何事态反转的如此之快,不但她没死,反而将逸云道长的命给弄丢了;却又怕逸云的事齐王终究要将怒火发到自己身上,若是他怀疑到自己,只怕今晚真正丢命的不是玉无双而是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莲贵妃全身抖个不停,而跪在她旁边的玉无双看着莲贵妃毫无血色的脸色冷冷开口了。
“父皇英明,其实逸云道长之事,他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歹毒的是他身后之人,您试想想,他一个走江湖讨生活的骗子有什么胆量和动机来欺骗皇上,甚至谋害皇子公主,一个小小的江湖骗子目的不过是骗财,可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却是参与到内宫的斗争里来了。父皇不觉得太可疑吗?”
齐王面色已阴郁到滴出水来,他冷冷道:“你有何猜疑不妨直说出来!”
玉无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已颤栗到不行的莲贵妃,冷冷笑道:“当初是谁将他引进内宫来,又是谁一力吹捧逸云法术高强的?哦还有,我一直有个想不明白的问题,我明明与大皇姐长得七八分像,为何到了逸云那贼人的嘴里,我就成了带煞的凶相,而皇姐却成了凤后贵相。呵,不知道是这贼人长了一双狗眼看不清呢,还是这一切都是他背后的黑手指使的呢!”
她的话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在场的任何人都已听出她话里所说的黑手是谁,不由一个个都将目光看向莲贵妃母女俩。
齐王的目光也看到两人身上,他也同样想到,这个可恨的逸云道长正是莲贵妃当初引进宫里来的,心里一沉,几步走到莲贵妃面前,不等她开口辩解,反手一个耳光扇在莲贵妃的脸上。
莲贵妃被齐王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得栽倒在地,嘴角破了流出血了,头发狼狈的散落下来。她面色惶恐的上前求道:“陛下明鉴,逸云这个贼人是我引进宫不假,但臣妾也是受他蒙骗啊,臣妾不过是以为他真有大神勇,可以为陛下分忧,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一个骗子,皇上,臣妾冤枉啊……”
到了此时,齐王心里已再难相信莲贵妃,想到自己夭折的皇子心里一阵钻心的痛,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莲贵妃与逸云窜通起来的阴谋诡计,但一想到逸云开口闭口他大齐龙脉会断心里就不由火冒三丈,如今逸云已死,这一口中恶气自然要发泄到与他相熟的莲贵妃身上。
冷冷开口,齐王一字一句道:“贵妃失德,削去妃位,打入……”
然而齐王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玉明珠突然一下扑到齐王脚下,哀哀哭道:“父皇,母妃不过是一时失察却是被那道士所蒙骗,她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父皇,还请父皇看到女儿的一点薄面上宽恕母妃之一次,再说——”
想到不久后陈将军就要回京,若是听闻了母妃的消息,只怕会连累到他们的姻缘——
陈将军是齐国最年轻有为的将军,也是国公府陈相的嫡长子,齐国男子中,除了她的父皇就属这个陈将军身份最是尊贵,更重要的是,这位陈将军人长得风流,才华也是出众,前程一片光明。
玉明珠嘴上说不担心自己的婚事,实际近两年来她一直在默默关注着齐国贵门里的好郎儿,选来选去只有陈将军最合她心意。
可陈将军这两年一直带兵驻守边塞,她好不容易盼得他回京,若是因为母妃之事让他对自己却步,那自己岂不真的要成为老女了!
思及此,她再顾不上害羞,当着大家的面悲泣道:“父皇,女儿还未出嫁,若是你因此事处罚了母妃,只怕女儿也会被人嫌弃了……”说完,梨花带泪的悲切的看着齐王,那双如琉璃般透亮的眸子不禁让齐王心里软下半分,冷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同样哭成泪人的莲贵妃,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莲贵妃主理后宫却失察不明,收回后宫之权,降为莲妃,禁足思过一个月!”
莲妃死寂般的脸上松懈下去半分,连忙跪下谢恩。
看见莲妃受罚被贬,吴昭仪眼里闪过一丝得色,甜甜开口道:“陛下,既然已知道逸云是个骗人的江湖神棍,那么他之前说过的话也就不能再信了,可怜了五公主被他污陷了这么多年,害得她吃尽苦头,错失父爱,还差点被那贼人唆使死在毒酒之下了,陛下,你赶紧收回刚才的旨意吧,好好安慰受尽委屈的五公主!”
听她这么一说,齐王心中对玉无双的愧疚之情越重,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无双,叹息一声道:“你起来吧,刚刚是父皇错听奸人谗言误会了你,如今一切误会解除,父皇自然不会要你性命!但是他——”
齐王看了一眼守在玉无双身边的小刀,在感觉到他身上的森森的戾气后,齐王冷冷道:“朕曾经说过,入夜后你不许踏出槿樱宫半步,可你竟然公然抗旨。如今看在五公主的份上,朕免你一死,但这后宫你是万万不能呆下去,明日起,你自行出宫吧。”
齐王愿意留小刀性命玉无双感激不已,正要拉着小刀跪下谢恩,不曾想小刀直直的站在大殿上毫不惧怕的对齐王道:“若是让我与姐姐分开,不如杀我吧,我不会离开姐姐的。”
齐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被小刀的几句话激得又发起怒来,他一指小刀恨恨道:“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在小刀开口之时玉无双已死命拉他跪下,见此连忙对齐王道:“父皇,小刀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父皇不要与他计较,女儿会劝他离开皇宫的。”说罢转头对一脸倔强的小刀道:“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了,快谢恩。”
小刀看着玉无双决绝的形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让她为难,于是强忍住心头的不舍咬牙跪下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闹腾了一晚上再次回到槿樱宫,玉无双与槿樱宫的众人都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送走舒嫔,玉无双坐在殿前的银杏树下,心里思绪万千。
不知何时,天光已渐白,她竟不知不觉间在院子里坐到了天亮。
小刀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她身边,低着头脸色暗沉,玉无双蓦然想起天亮后小刀就要出宫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酸,眼睛不由酸涨起来。
小刀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站在她面前,好久才闷声道:“姐姐真的让我走吗?”
小刀跟在玉无双身边么些年,虽说都是她在照顾他,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弟弟一般,可很多时候,也正是有了小刀和陪伴,她才会在艰险的齐国后宫以及大梁的重重危难中,心中一直有一丝难得的温暖和依靠在最后的支撑着她。
其实,她与小刀两人都是互相照顾互相依靠的。
看着小刀落寞的神情,玉无双心里一酸禁不住将他搂进怀里,轻轻的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道:“小刀,不要怪姐姐,姐姐也舍不得你。但你毕竟年岁大了,再天天呆在这后宫确实诸多不便。”
小刀听了她的话,心里难过,不禁难过道:“我跟在姐姐身边这么久,现在要让我离开,我……”
他话里的意思玉无双明白,但这些年为了跟在她身边,其实小刀受了太多的拘束,天天守在这方小小的槿樱宫里,哪里也不能去。
在她内心深处,她不希望小刀一辈子就这样跟着自己缩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碌碌无为的过下去。他是个热血男儿,外面天高地阔,他要展现自己的才华实现心中的抱负才是对的。
想到这里,玉无双细心安慰道:“小刀,你先出宫去,去普陀寺找方丈师叔让他收留一段时间,等姐姐查出真正的玉女和谣言散播者,姐姐就出宫去找你,到时,姐姐也不会再回这里了,带安哥一起去找你,咱们三个好好过日子。”
听她这么说,小刀黯淡的心里瞬间光明起来,欢喜道:“姐姐真的做此打算?”
看着他满脸高兴的样子,玉无双的心情也明亮起来,认真道:“深宫生活得太累,处处都是勾心斗角,我在这里又没有依靠,还不如在外面随心所欲的生活,所以,你放心好了,不用多久,姐姐就会与你在外面团聚了。”
听了玉无双的话,小刀放心的离宫了,临走时,玉无双将越羽给她的羽牌交到他手里,吩咐他如果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麻烦就拿此牌去越家商铺寻求帮忙。
小刀恋恋不舍道:“姐姐,你在宫里凶险,如今又彻底与莲妃丽妃决裂,你一个人千万得小心。”
玉无双想起舒嫔十指尽断的手筋,心里涌上寒意,淡淡道:“放心,莲妃被罚,丽妃不过是她的爪牙,两人这段时间内都不敢再生事端了。”
玉无双猜测得不错,春澜宫与春和宫这一段时间内都安静下来,宫里也着实平静了不少。
这一日午后,玉无双领着安哥从春芜宫里出来,见暮春阳光正好,玉无双拐了个弯走入了御花园,安哥跟在她身后小声道:“公主,刚才那吴昭仪的话你真的相信吗?我看她的样子妖气得很,而且宫里人对她的评论并不太好,其他妃嫔都不太与她来往,公主也离她远些才好!”
完结小说玉无双穆霆晏全文阅读,全书语言流畅,自然洒脱,是一本不错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