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世世相诀中的主角人物有沈如安姜婉萧锦阳,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由作者沈如安编写,这本书笔下生花,内容丰富多彩,沈如安姜婉萧锦阳的详情概要:恰巧此时,他正弯腰,耐心地将我的绣花鞋摆到我常踩的位置,闻言,手中的鞋子猛然落地。他低矮着身子,颤抖着手将鞋子摆正,抬起袖子轻轻擦拭了几下。而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看我。
《暗香长诀》精彩章节试读
恰巧此时,他正弯腰,耐心地将我的绣花鞋摆到我常踩的位置,闻言,手中的鞋子猛然落地。
他低矮着身子,颤抖着手将鞋子摆正,抬起袖子轻轻擦拭了几下。
而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看我。
他笑得有些勉强,揉搓着我的手指:「是今早的茶太烫了,还是今日的饭菜不合口?我昨日特地让厨房多加了一道新菜,是不是不喜欢?」
如今天下太平,战事早休,他一个大将军,从我的吃食到起居,无一不过问。
平日在外头看到别人家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总要得一份给家里夫人。
就连当今圣上都曾调侃他,不如改行给你夫人当大丫鬟。
思及此,我转过头:「嗯,后悔今日多吃了茶,所以吃不下栗子糕。」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听到我的话后,他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
「只要你愿意吃,我日日都给你买。」
我扯着唇笑了笑,老夫人想要全沈家脸面,护那女子尊严,想要将此事暗中操作。
可我,偏不如你们所愿。
两世为人,我旁的学不会,唯独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恰巧这日,春日晴好,平阳公主心潮突起,在京郊别院置办了一场马球赛,邀世家男女出席。
平阳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胞妹,备受宠爱。
场上艳阳高照,平阳一身红色劲装,手腕上系着浅绿丝带,脚上踩着长筒皮靴,发髻高扬,雪白小脸微扬,一手举着棒球,明媚傲娇,「今日第一场,本宫单对你。」
我甩了甩鞠杖,迎着日头眯了眯眼:「许多年不打了,公主可得手下留情。」
她笑了笑,转过头,纤手一扬。
前世的平阳,并非现在这般肆意快活,相反,她在深宫,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她的皇兄死前,求萧玉阳留这个妹妹一命。
也因此,纵使再苦再难,她亦哭着活。
她总说,兄长的命还在自己身上,她活的是两个人的份。
可后来,萧玉阳为了平息与羌戎的战火,不顾我的阻拦,将她送至边境和亲。
11
她未曾享受过公主的优待,却挺着脊背,担起使命。
她说:「嫂嫂,我是公主。」
那样的蛮族之地,父死子继,不堪受辱,仅四年时间,她便香消玉殒。
我正要上马时,沈如安大步走来,朝我伸手。
「不用。」我躲开他的手,一气呵成跨上马背。
他伸着的手掌,慢慢握拢,目光有些黯淡:「我忘了,婉婉从前也是能骑善射的。」
我拉住缰绳,垂眸看向他。
他当然忘了,就像忘了他当初为何会爱我一样,时间总是能消磨许多记忆。
我确实是多年未曾打过马球,不是因我不喜,而是那位老太君不喜。
但她也不明说,因知道沈如安看重我,便总是旁敲侧击。
我自知在子嗣一事上多有亏欠,不愿让沈如安为难,所以渐渐地,便不再做这些事。
鼓声起,马蹄声落。
连翻击鞠,侧身转臂,俯身仰击,背身点球……
一招一式,皆在我脑海里沸腾多年。
我勒紧缰绳,扬起马头,定定地看着那球斜飞进对门,直到欢呼声起,才惊然回神。
平阳公主翻身下马,用鞠杖点了点:「姜婉,你耍赖。」
我笑了笑:「鞠戏者,用兵之技也,公主当懂,兵不厌诈。」
我转头一看,沈如安的目光在我身上,不曾移动半分,眼眸里全是情动。
临到他上场时,他握了握我的手心:「今日最大的彩头,必然是我们婉婉的。」
我没说话,四处张望了几眼。
直到,沈如安站在场外,突然一个小小的人迅风一样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高声喊道:「爹爹!」
他抬起头来,一张脸与沈如安像了七八分。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看了过去,背对着众人的沈如安,仿佛瞬间凝住。
一时间议论声起:「沈将军的儿子?他夫人何时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平阳公主蹙眉,问我:「你的儿子?」
「不是我的。」我淡淡道,「是沈如安的。」
前半句还算正常,可算上后半句……在场的都是宅门里斗出来的,只消听见个头,便能猜全所有。
12
他沈如安如今只有一妻,无妾无通房,妻既无子,那这子便是见不得人的。
而这时,从人群中冲出一女子,紧紧将那孩子的头藏在自己怀里。
许碧澜看向了我,我与她的目光对上,这算是我第一次正眼看她。
她眼中有愤恨,有羞辱,有不甘。
她大约猜到,今日的信,是我仿沈如安的笔迹写给她的。
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这不是许侍郎家病逝的千金吗?不是说她早几年便身染恶疾而死,怎么如今还跟沈如安有个孩子?」
「这你还看不懂?外室和奸生子,丢死个人……」
恰好今日,许侍郎家的另一个女儿也在场,见到此等场面,她早已无地自容,不愿人多指点,悄悄地便退下。
我面色平静地看着沈如安,看到他慢慢转过身,一双眼睛似乎突然淬上冷意,竟生生让我挺住了半息气。
他弯下腰将那孩童抱起,拽着那女子手臂,便大步往外走。
自始至终,未曾向我解释一句,未曾安抚我一句。
我掐了掐手心,坦然地望向他大步离去的背影。
一场闹剧将此间胜景搅乱,平阳公主没了玩闹的心情。
她懒懒地倚着榻,凉凉道:「你好大的胆,竟敢在本宫的场子作乱。」
我笑了笑:「那公主预备如何罚我?」
她挥了挥手,将左右屏退,才开口:「笑不出来,就别笑,比哭还难看。」
我敛了笑,神情落寞地望向窗外。
她撑着下巴:「你这一遭,算是把将军府和沈如安的名声全糟蹋了,往后他在上京,走出去都没面子。」
我扯了扯嘴角:「丈夫养外室,难道我脸上光彩吗?我连自个儿名声都不要了,又何须顾及他的名声?」
「我既要和离,就要离得清楚明白,我要叫世人都知晓,是他沈如安负我在先,是他沈如安背信弃义。」
平阳声音有些空旷:「昔年他的誓言,街头巷尾都知晓,我还曾着实仰慕这样的男子,心中想着来日我也要寻个这般的。」
「只可惜,男人啊,终究是不可靠。」
13
我看了她一眼:「你心里还放不下安状元郎?」
五年前,平阳公主在千秋宴对状元郎安望舒一见钟情,她的喜爱众所皆知。
偏偏那状元郎像是冰块一般,几番相拒,不为所动。
也不知哪一日起,平阳突然收了心思,再也不追在他身后,反倒面首众多。
后来听说,那安望舒丢弃了文人风骨,自甘下贱,曾自荐为面首。
平阳笑了笑,摇头道:「弃我去者,不可恋。」
弃我去者,不可留,不可恋。
回到府上时,依旧不见沈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