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夏我被皇兄当成眼中钉书中的两位主角是周彻皇甫韵,由网络大神周彻编写而成,这本书文章雅致,文从字顺,本文主要描写的是:他看着汪仲,又慌又怒:“司马!你这是做什么?那五十一级头颅尚不能替您赎罪,难道还指望我这颗脑袋,能让他宽恕你的性命吗?”许破奴刀锋砍空,反手便用刀面拍了下去。刀面落在背上时,皇甫超逸觉得五脏都在轰鸣,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马革裹尸,也算你宿命所在了。”许破奴向前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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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汪仲,又慌又怒:“司马!你这是做什么?那五十一级头颅尚不能替您赎罪,难道还指望我这颗脑袋,能让他宽恕你的性命吗?”
许破奴刀锋砍空,反手便用刀面拍了下去。
刀面落在背上时,皇甫超逸觉得五脏都在轰鸣,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马革裹尸,也算你宿命所在了。”许破奴向前补刀。
“将军!”
“公子!”
亲户们呼声不一,呲目张弓。
许破奴没有托大,挥刀隔开箭矢:“你们救不走他。”
他的部众也拥了上来,与皇甫超逸的人对射。
一声战马嘶鸣,倒地的战马忽然起身。
皇甫超逸斜攀马背,狂奔回阵。
许破奴愕然,接着气笑了:“好小子,可真有两下子!”
皇甫超逸败了,最后一击的机会也就此消失。
在他尚未逃回本阵时,那边已有五百余人持兵而出:“将军,降吧!”
军队已彻底分化。
残存两千人,多数身上有伤,选择躺平不动,任由事态发展。
少数跟在皇甫超逸身边,选择忠诚到底。
至于这些,已是旗帜鲜明了。
“咳!”皇甫超逸咳出一口血,用尽力气在马背上坐起:“你们要降,我拦不住了…...这帮人对视、摇头、拒绝
“将军,既已到了这一步,您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随我们,一同降吧!”
同时,向许破奴喊话:“许将军,我们愿意投降!”
“好!”许破奴咧嘴直笑,大声回应:“求生乃人之本能,何况周氏有负各位在先?尽管来投,我保你们在河东吃香喝辣!”
就在许破奴以为彻底吃下解决这个麻烦时,后军哄然一震,部队纷纷后退、在嘈杂中转身。
“怎么回事!?”许破奴怒喝。
“人……来了好多人!”
一人跑到他面前,面色惨白:“有人突袭了我军后方,不等后军校尉反击,就发现这帮人后面跟着大批人马。”
“说清楚,到底多少人!”许破奴怒斥,一把扯起对方的衣领。
“不清楚,漫山遍野……”
许破奴一把将对方甩开,大步往后走去。
此地山势虽谈不上险峻,但也颇具高度。
许破奴走到一块土坡上,举目望去,但见人影如蚁,从遥远的天与道交接处缓缓推来。
“这样看,得有三四万人……或许更多!”身边一名随从牙齿都打颤。
“三四万人……”许破奴眼睛眯了起来。
整个河东的主力都被郭镇岳抽去了西边,东边哪凑得出这么多人?
郭登临、张伯玉和李氏联手还差不多。
可这帮人,却是冲着自己来的……盐帮!
“盐帮没了,兄长还没回来……糟了,兄长出事了!”
下一刻,许破奴便意识到事态之严重:郡城只怕也已陷落。
照此推算,那郭登临和留守之军……
胆大如他,心也猛提了起来,冲着部众大吼道:“退!”
现在,他哪还顾得上皇甫超逸?
第87章黄雀在后,生擒许破奴
而朝廷军的内讧,也因为突然来到的变故终止。
“向其他人传讯,向我靠近!”许破奴道。
他手上还有七千能打的人不假,但这部分因为包抄而分开了。
集中在这一面的兵力,尚不足一半……也就是最多只有敌人的十分之一!
而在对面,占尽优势的周彻一点放水的意思都没有:部队向前推进的第一时间,便派出人马截向两头,阻止敌军合流。
许破奴被彻底围堵。
剩下三四千人被隔绝在外,在联系不到许破奴的情况下,哪来的胆子冲数万人的战阵?
局势,已被周彻捏入手中。
许破奴依旧立在山头上,比猪头还硕大的脑袋晃了晃,发出一声轻叹:“此贼甚是果断啊!”
他的人马,除少数防备皇甫超逸外,已多数调头,对准了压迫过来的盐帮之军。
此刻,前军略微松动,有人提着一个木盒跑来:“将军,盐帮之主周角送给您的礼物。”
“打开。”
“是!”盒内,赫然一颗人头——正是郭登临的!
纵然早有预感,但亲眼看到少主的脑袋,许破奴还是呼吸一滞。
周围那些颇有地位的军官,个个脸色煞白。
郭登高被废后,郭登临便成了郭镇岳的唯一继承人。
如今郭登临被杀,郭镇岳与绝后有什么分别?
哪怕郭镇岳事后不追究他们责任,继承人出事,也必将给整个势力带来动荡!
许破奴伸出手,在盒子里抖出一封血淋淋的信。
他冷眼细看,半晌不发一语。
“将军……拿倒了。”送盒子的人忍不住提醒他。
“要你说!?”
许破奴大怒,‘啪’的一下甩在他脸上:“你来念!”
“是……”那人慌张接下:“他在信中说‘好的已经死了,还有个废的留着一口气,问您要不要去阵前看看?'”
两军阵前。
血淋淋的郭登高被带了出来。
很快,许破奴见到了周角。
距离数百步开外,他只能看出对方异常高大,跨在马上,身边簇拥着许多护卫。
此刻,那人用手指着郭登高,大声喊道:“许壮士,郭镇岳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郭镇岳便绝嗣了。”
许破奴沉声道:“说出你的目的!”
“简单。”周彻笑道:“听闻许将军有力辟千军之勇,只要你能冲杀到此处,我就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许破奴沉默不语。
“怎么,许壮士不愿来么?”周彻语气讶异,道:“身为武人,没有什么比护主更要紧的事了吧?你要坐视郭镇岳绝嗣么?”
“身为武人确实应该,但我今日不只是武人。”沉默之后,许破奴摇头:“坐镇一军,岂可轻身冒险,自入陷阱之中?足下的手段,有些拙劣了。”
闻言,周彻大笑:“许壮士,结局你是改变不了的,这个顺水人情送给你你不要,倒是有些可惜了。”
许破奴眉头一拧:“何意?”
“很快你就知道了。”周彻大手一挥:“全军压上!”
“是!”
蓄势已久的大军,轰然向前推去,压向缩成一团的许破奴部。
这一战,毫无悬念可言。
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周彻还没有放弃人心攻势。
他不断向许破奴部喊话,告知他们郡城已破,妻儿老小都在自己手中。
“倒戈来降,绝不伤你们性命!”“入盐帮即是兄弟!”
“盐帮只诛首恶、杀李郭,参与者可分得钱粮!”
“尔等已至绝路,死了也愿做郭家的狗吗!?”
一面是军力和士气上的绝对优势,另一面是威胁加大饼。
接战片刻,军队便已逐渐脱离许破奴掌控。
“将军,怎么办!?”左右慌张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许破奴叹了一口气,指着周彻所在大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结局未必在你手!”
周彻什么意思?
拿郭登高出来,无非是逼许破奴亲自过来冲阵。
许破奴起先拒绝了,但他如今又不得不走这条路。
方才,皇甫超逸也走过这一条路。
对于主将而言,选择走这条路,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对自己武勇和突击部队的绝对自信——周彻和郭登临都是如此心理;
第二,大部队必败,无路可走,被迫放手一搏——许破奴和皇甫超逸属此中。
见许破奴逆势冲锋,盖越提着剑便要去。
“你别动。”周彻出言阻止:“你曾与他交手,难免会被认出。”
盖越点头,收剑退回。
取代他涌出去的是大片甲士,还有特意装备的盾牌。
许破奴也不知畏惧,率领亲护直接撞上。
“推阵!”
周彻没跟他客气,上来就甩出最能打的——甲士!
一名队率发出一声大喝后,蒙着牛皮的大盾疯狂推上。
“开!”
马到阵前,许破奴将刀一横,削的盾...在他恐怖的力道和吞龙的锋利之下,莫说是牛皮盾,便是蒙了铁皮的也照样被扯碎。
盾牌被撕开,几个甲士持着半面破盾一脸茫然的立在原地。
“快后退!!!”
等到队率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时,许破奴横扫而出的刀又拖带回来。
这几人慌忙后退,下意识举臂遮挡,试图借助臂铠之坚稍挡敌人一二。
然而——
噗!
红光喷起,断臂落地。
甲士们痛哼一声,飞快后退。
得亏是他们,换作寻常人来,早已因剧痛倒地了。
看到这帮甲士的反应,许破奴心中一叹:难怪郭登临会输。
这么硬的敌人,哪是他能啃动得呢?
思绪只在片刻闪过,他趁这个机会策马向前,再度挥刀。
吞龙挥舞,如游龙横行,又切碎数面大盾。
其人再纵马,镶入阵口,厉声大呼之间,身后随从紧随而上。
俨然,一个密集的盾阵已被他啃开了第一道口子!
而紧跟在他身后挤进来的亲护们,则可借此继续扩充这道口子。
虽然,这距离斩首周彻还很遥远,但负责前线指挥的霍洗忧不打算给他机会了:
“盾阵中间所有人手让开,放许破奴进去。”
“弓手准备,锁死他身后的两排扈从。”
“枪手随后顶上……”
“是!”
许破奴愈发深入,身后的扈从却被关照的厉害。
他们虽然竭力向前,但实在力所不能及。
顷刻之间,已被箭矢射翻二三十人。
剩下不怕死的也被冲上来的甲士缠住,长枪贴面乱刺。
“将军!”
一人在后面大吼:“我们过不去!”
扈从跟不上,一人力量再强,要于千军中斩杀敌将也几不可能。
除对自己武勇要求极高外,还需机缘巧合、对方麻痹大意、地形契合……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那是缺一不可得!
可面前的周角,站在一片坡地上方,身前至少有千人的盾士拥着、两侧还压着数不尽的枪兵和弓手……许破奴哪有机会?
扈从这声吼,是告诉许破奴事不可为,必须后撤。
但许破奴别无选择。
己方大军已失去抵抗意志,后退必败。
前进……虽希望渺茫,但也能凭蛮力争上一争!
嗖——
一支箭飞来,射翻了他的坐下马。
长枪扑面,许破奴就地一滚,怒吼连连,拔刀乱斫,斩落一地枪头碎盾。
甲士们也不冒险,兵器损失后即刻后撤,由后排兄弟接替。
退下的人则从辅兵手里接过新的兵器,又往前走去。
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截杀许破奴。
许破奴越冲越深,身边人却越围越多。
他像是一只啃铁嚼铜的怪兽,身披重铠抡刀军中,所过之处,崩地断兵乱飞。
坚韧的甲士们犹如涟漪一般,被他推的一圈圈推开。
哗——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风声,许破奴猛地抬头,但见一张铁网冲自己笼了下来。
他猛地一个前冲,走到铁网最边缘,将刀一环。
只见火星一绽,铁网被撕开一个口子,其人大步走出时,第二张铁网飞来。
这一次,他再难躲闪,被结实罩住。
“倒!”
三名持网的甲士大喝。
“过来!”
许破奴狞笑一声,空出左手擒住一扯。
三人当即扑地,被反拽过去。
许破奴挣脱在即,一箭瞬发。
如此情况,许破奴想躲已是不可能了。
那箭刺破了腿甲,穿入他的小腿。
“箭中了!”
几个靠前的甲士欢呼一声,用枪冲着许破奴头上压去。
谁知,这铁塔似得人中了箭,只是身体晃了晃,便稳住了身形!
莫谈跪下,他竟还能劈出一刀,将几人逼退。
与此同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可怕风声,猛地转过身去。
一口铁枪,正狠狠砸向他的背部。
当!
吞龙接住长枪。
许破奴咧嘴一笑:“只知道霍公子箭法了得,没想到也是玩枪的好手啊。”
霍洗忧道:“我的腿法也不错。”
“嗯?”
眼角一点余光,扑捉到霍洗忧抬起了战靴。
许破奴下意识要抬腿还击,然而……他就是再能抗,也终是肉体凡胎,箭矢之创,使他难以抬腿!
霍洗忧一脚踢在伤口位置。
“你!”
许破奴身体一倾。
身后一面面盾牌像墙一样撞了上来,将他轰到在地。
一名数百斤的大胖子抱着一块纯铁盾压了上去……许破奴被擒!
见此,周彻也忍不住感叹:这货可真难抓啊!
“要不是将他围死了,地形再开阔些,任他驰骋战马往来,会更棘手。”身旁的盖越亦道。
“河东天下大郡,又常受异族侵略,他能被推举为河东武勇第一人,自然不简单。”周彻摇头。
第88章今日之后,你们也欠我人情
许破奴被擒,他被围的部下几乎全数主动缴械。
至于被隔绝在外的部队,早已轰然逃去。
最中央,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咳!”站在最前头的那名骑兵司马咳嗽一声:“降谁都一样。”
皇甫超逸身边,亲兵们依旧紧守在他两边:“将军,我们怎么办?”
皇甫超逸尚未给出回答,一人提剑迎面而来——是的,只有一人。
众人立时警觉,皇甫超逸也拔出佩剑。
“不必紧张。”
来人披着长发,蒙着半边脸,抱剑大步而近。
他微微抬头,犀利的目光盯着皇甫超逸:“我们就不必再打了吧?当日已交过手了。”
皇甫超逸愣了一会儿,接着脸色巨变!
这个抱剑的姿势、这个声音,还有这锋利如剑的目光……是盖越!
当日虽只交手一瞬,但面对碾压自己自信的人,皇甫超逸难以忘记。
看到对方象征性的青巾白袍后,皇甫超逸惊声道:“你怎么会在这!?”盖越难得笑了:“自然是跟着他来的。”
跟着他来的……这几个字,让皇甫超逸身体一晃:“六……”
“嘘!”盖越摇头:“不可说。”
皇甫超逸彻底呆住了。
周彻……周彻竟然就是周角!
他竟敢潜行进入河东造郭镇岳的反!?
以皇子之躯涉反贼之地,这他吗得多大的狗胆!?
而且,他还成功了……在自己叔父注定背锅,二皇子被暴打,主力全军沦陷,自己一路仓皇如狗般奔逃时——那个最不起眼的、蛰伏在箕关之外的老六,竟然成功了!
虽然还没有放倒郭镇岳,但周彻所造就的战果已远远超越所有人。
自己之前最为藐视的人,如今却成了救自己性命的人……皇甫超逸神色复杂,脸上时红时白,最后拱手一叹:“我服了!只要他看得上,日后皇甫超逸听凭差遣!”
众多亲护都发愣……
不是要为国家效忠么……
不过,既然老大都发话了,自己等人还有什么理由坚持呢?
当啷之声一片。
“哈哈哈……”那名骑兵司马笑了,似乎大松一口气:“皇甫将军,我们已尽力了,死在这又有何用呢?早该如此的啊……”
不久,俘虏被全部拿下。
“去,把许破奴给我带过来。”周彻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这样,从俘虏中抽几十个骨头硬的,一并拖到营盘前来。”
赵闯拱手而去。
片刻后,营盘前,已押着二三十名俘虏。
看长相和着装,多是军官阶层。
“这些军官家小不在东部,而且蒙郭镇岳看重,颇为忠心。”赵闯对周彻道。
稍许,许破奴也被押了上来。
“足下手段了得,短短时日便做出这样的大事来,为何还要藏头露尾呢?”
他两手被铁索束着,气势尤然镇定。
腿上的箭矢虽被拔下,但血依旧在淌,其人如若未觉。
“藏与不藏都无关紧要,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于区区面具呢?”周彻嗤笑摇头,道:“倒是你,可愿降?”
“不降!”许破奴干脆摇头。
“为何不降?”
“郭公待我不薄!”
周彻稍作沉吟,道:“你兄长在我手上。”
“我知道。”许破奴目光晃动片刻,依旧固执道:“我与我兄皆郭氏之臣,他自己都不曾向你屈服,难道我会因为他的性命向你低头么?”
“有意思。”周彻冲着一旁招了招手:“那此人呢?”
浑身是血的郭登高被拖了上来。
他已狼狈到了极点,瘫在地上像是一条等死的狗。
两只眼拼命往上翻着,用乞求的目光死死盯着许破奴。
周彻在他脖子上悬起了一口刀:“你投降,他便能活。”
许破奴低头看了一眼郭登高,摇了摇头:“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好。”
周彻点头,笑道:“既然你说没有这个道理,那就没必要再留着他了
!”
说完,干脆一刀,利落切下。
刀锋落下刹那,郭登高拼命扭动,但依旧阻止不了人头滚落。
这一幕,落入周围所有俘虏眼中。
众人为之一颤!
郭镇岳,绝嗣了!
人群中,有郭家死忠,见状冲着周彻怒吼咆哮:“姓周的,你敢断我主之后,你不得好死!”
“我主手下有雄兵十万,踩平你轻而易举!到时候将你千刀万剐,让你九族陪葬!”
“让我九族陪葬?”周彻呵了一声:“只怕他郭镇岳没这么大能耐!来人,拖下去砍了!”
“是!”
几名力士将其拖走。
他还在叫骂,让人用铁锤一下轰碎了嘴巴,呜呜渣渣的吐着血泊和牙齿,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被带过来的都是对郭镇岳忠诚度较高的,看到这一幕也噤若寒蝉。
许破奴伸出了脖子:“痛快点吧!”
“求死不急。”周彻将刀撇了...许破奴猛地抬头,脸色陷入了挣扎。
许久,他憋出一句话:“她是无辜的……”
“我不曾动她,好吃好喝伺候着。”
不给许破奴选择的机会,周彻负手走向营帐内,许破奴也被押了进来。
一双双眼都望着他……
“兄长!”
一进营帐,许破奴并未见到老母,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许逐寇:“兄长,母亲怎样?”
许逐寇看了看周彻,叹道:“母亲那你可以放心,周帮主待她老人家甚好,和沈公家人在一块,派人贴身护着。”
许破奴动容,他后退一步,向周彻鞠躬数次:“我与您战阵为敌,输了被杀是天经地义。您能善待我母,这是私情,许破奴感激不尽!”
“但,替您效命之事,请恕我万不能从命……”
周彻揉了揉眉心,道:“二位的忠君之念,尤胜儒家子。”
“忠君之念么?”许逐寇叹道:“河东巅峰时有民两百万,如今或已不足百万。如果不是郭公,我许家三人早就饿死了。”
“我弟出身低微,却得郭公赏识,拜为大将……”
“我知道了。”周彻挥手打断了他:“扶救之恩,重用之情,受如此厚待,若还变节惧死,确实算不得好汉。”
“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二位了。”
两人闻言对视,同时俯身:“多谢周帮主,许逐寇/破奴甘愿领死!”
“先不急着死,听我把话说完。”周彻笑着摆手,道:“你们欠了郭镇岳恩情,所以不肯低头投降。”
“但今日之后,你们也欠了我人情,若是下次还落到我手上,可不许再推脱了。”
说着,他将手一挥:“来人,给二位松绑。”
兄弟二人,错愕当场。
“是!”
铁索开始解的同时,盖越提剑走在帐后,霍洗忧持枪于许破奴身侧。
门外铁弩,也已就绪。
无他,许破奴实在太过危险。
纵然他身上有伤,众人也不敢冒险。
铁索被解,许破奴还是难以置信:“周帮主,我回去之后,可是依旧要与您为敌的!”
“与我为敌?河东的大势,早已不是一人之力能挽回了,无论是勇绝还是智绝,都不行!”
坚定的语气,透出极强大的自信,让兄弟二人心头一震,内心深处竟有些认同他所说的话……
不可能!
这太离谱了!
郭公在河东耕耘多年,岂是他这点时间便能颠覆的?
便是他宰了李青父子和郭登临兄弟,又拿下了郡城,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许破奴思索时,面前一道光华闪起,他连忙探手一抓。
——吞吴
“既然是你的战利品,那你就好生收着吧。”
“另外,还有句话二位记住:二位虽一片忠心,但未必他人会领受,回去之后,还是小心点为好。”
周彻再度摆手:“去吧,我就不送了。”
许破奴如置身云雾,人都是懵得。
等到自己兄长行礼后,他才慌忙跟上。
当走到帐门口时,许破奴忽然驻足,抓着刀返身。
铿——
帐篷内外,所有人第一时间警觉。
就连钱红雪都从裙袍中迈出一条白腿,侧身挡在了周彻面前。
许破奴双手托刀,高举过头顶:“此刀请您收着作为凭证。”
“若将来您兵败,可以此刀为信证,我便是撇下性命不要,也一定护您周全!”
周彻一怔,接着大笑起来:“行!刀我收下了,不过你放心,你等不到我兵败之时。”
“等你回来,这口刀依旧是你的,去吧!”
兄弟二人离开营帐。
外面候着的俘虏们直接看傻了……
不是进去看老娘最后一面么?怎么突然连绳索都解了?
这许逐寇又是从哪蹦出来的呢?
一双双眼睛,满是狐疑。
随后,这几十人被悉数释放……
帐内,钱红雪满是不解:“放了他还送还宝刀,最后伤的不是我们的人么?”
“怎么?”周彻一挑眉:“你认为,他许破奴在郭镇岳那,还有再上战阵的机会?”
钱红雪尚在深思,霍洗忧便道:“郭镇岳会起疑心,不敢再用许破奴。为了安全起见,甚至会直接做掉他。”
俏脸微变,钱红雪当即道:“那许家兄弟……”
“人与人的视角是不同的。许破奴光明磊落,行事直接;许逐寇颇有心机,但也是正直不阿之辈。”
“在他们眼中,自己效忠的主公又如何会做这种事呢?”
“便是真有这个想法,难道还能怨我么?”
周彻连连摇头,笑道:“凡事论迹不论心,替他们保护母亲,又让他们死中求活,我已经做到最好了。”
第89章处置叛逆,张伯玉响应
营帐外,开始戒严。
能够进入此地的,只有周彻最开始带来的那批甲士。
他们披甲持兵,守住前后两个入口。
约有五百人的朝廷特殊降军——也就是那帮铁了心做叛逆的人,被人迎着走入。
当然,他们都被下了兵器。
直到接近大帐,他们方被几名护卫拦下:“止步。”
“是。”骑兵司马汪仲立即拱了拱手,后退数步站定。
一双双眼,都盯着前方那座大帐。
那个能决定他们命运的男人,就在当中。
不过,在见他们之前,对方竟然先接见了皇甫超逸……
有人上前,颇为不安的询问汪仲:“司马,我们投的更积极,为何周帮主会先见皇甫超逸呢?”
“未必先见便是好。”汪仲嗤笑摇头。
自己是率先主动投靠的,而皇甫超逸是最终迫于局势无奈低头的。
可以说,皇甫超逸既没有宁死不屈的铮铮铁骨,也没有提前投降的统战价值。所以,周角如何能容得下他呢?
提前召他,大抵还是因为:皇甫超逸毕竟是这支部队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
三千骑,便是伤亡近半,但只要提供后勤,依旧是一支不可忽视的精锐力量……
“我大概知道周帮主的意思了。”
沉思之后,汪仲笑了。
左右连忙询问:“是什么?”
“他要我们铁了心待在河东,也要断了我们重新投靠朝廷的路。”汪仲轻声笑着:“那么,还有比皇甫将军的命,更好的利用工具么?”
“在他死在我们手上之前,周帮主会试探他的剩余价值。”
众人一震,旋即又认同了……不得不认同!
汪仲的推断,无比符合上位者的用人手段。
就在这时,帐门掀开了,护卫簇拥下,一名高大的青年走了出来。
在他背后,皇甫超逸步步紧随。
两人似乎相熟,这位周帮主对皇甫超逸更是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惊疑一闪而过,汪仲连忙行礼:“骑兵司马汪仲,拜见周帮主!”
其余人齐声大呼:“见过周帮主!”
周彻背着手,也不叫众人起身。
许久无声,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汪仲想要抬头而不敢,只能再次开口:“骑兵司……”
“行了。”
周彻打断了他:“听一次便足够了。吃皇室奉养的禁军,在贼头面前谄媚求活,很光荣么?”
汪仲猛地一震,麾下众人也是纷纷色变。
什么意思?
此人明明是贼头,怎么还帮着皇室说话,来讽刺他们?
到底是能带头挑唆众人造反的人,汪仲显然心理素质不错,慌乱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便表起了忠心:“周帮主奋义气起兵,扶救河东于危亡之间,哪里能算贼头呢?”
“至于周家皇室,是他先弃我们于不顾,让我们白白送命……周氏不配为人主!”
“呵。”周彻嘴角一扯,露出一点冰冷的笑。
他抬手摘下面具,撇在地上。
一张火烧过的丑陋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并未停下动作,而是继续用手揭住伤疤位置。
他要做什么……汪仲满脑袋糊涂。
皇甫超逸则攥紧了拳头,紧盯着那张脸。
虽然,周彻的身份他已确认。
但,河东揭竿而起的新号大反贼,突然到六皇子……这种转变,还是让他觉得窒息。
哗——
终于,那张面具撕了下来。
汪仲等人有些茫然。
“知道我为什么遮住脸么?”周彻问道。
毕竟在造反,隐藏身份不也正常么……这话汪仲不敢说,只能摇头:“小人等愚钝。”
“皇甫超逸,你告诉他们。”周彻道。
皇甫超逸低下头、后退,掀开战袍、抱拳、单膝着地:“末将皇甫超逸,见过六皇子殿下!”
——轰——
人群惊哗。
“这不可能!”
汪仲咆哮,扑向跪着的皇甫超逸,眼睛血红:“王八蛋!你在这胡说什么!?”
盖越剑鞘一横,便砸在他腿上。
几名护卫走了出来,用长枪将他拍翻在地。
同时,一人亮出一块金色腰牌:“这是六皇子府邸在雒京城的通行腰牌,你可认得?”
汪仲看了一眼,浑身都开始发颤。
“你们都是禁军出身,世代良家兵户。依我朝制度,凡禁军序列,一应军饷、抚恤、妻儿老小用度,皆由皇室私库支出。”
“如此付出,要的是什么?要的是禁军远超其他军士的战斗力,要的是禁军绝对的忠诚!”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当中,甚有家族累世食皇禄数百年者!”
“要你们尽忠时,你们便举手投降,甚至逼主将投降!这是军人所为么?”
“用兵犯险,谁能避免?你们入险则说周氏皇家抛弃了你们,那我呢?!”
“本殿以皇嗣之身深入河东,比不得你这条命珍贵么!”
扑通——
汪仲崩溃了。
浑身遍布...“在进入绝境之前,下臣一直配合皇甫将军……此前,我曾断后两次、亲手斩贼九人!”
“哪怕被围在此,我等依旧竭力杀敌,前后击退许破奴多次,诛贼数千人。”
“奈何疲饿交加,又脱困不得,实在是看不到半点活路,才不得已暂时投靠河东贼的,还望殿下开恩啊!”
“没错!”他身边人也紧跟着跪好,哭诉道:“殿下,我等也是人,都有家人记挂着,谁又愿意白白送死呢?”
“我等没有祸害百姓,也没有做有害皇室和朝廷之事。”
“说到底,兄弟们只想活着……请殿下开恩!”
哗啦——
所有人陆续跪下:“请殿下开恩!”
“怕死求生,是人之本能。”
周彻手扶长剑,缓缓摇头,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但你们不行!”
“你们是禁军,是天下军人之楷模!因惧敌而降,却得饶恕,将来天下军人,还有哪个会死战!?”
感受到周彻的凛凛杀意,汪仲磕头不止,已是哭的涕泗满面:“殿下,下臣从军以来,共斩首五十一级,请用功勋赎罪!”
在大夏朝,爵位、功勋、捐钱都能用来赎罪。
“我曾斩首二十三级,请用功勋赎罪!”他身边那人亦道。
众人争先开口。
一则是想在程序上争取活路,二则是告诉周彻:除此次之外,以前我们是真的给你周家效力了得。
“此番诸位身临绝路死地,确因周汉之失而起,本殿理解。”
“此前诸位多有功勋,为国建功立业,杀敌颇多,本殿理解。”
“屡次冲杀,难得活路,最终屈服,本殿也理解。”
汪仲只能低声啜泣,不敢打断,也揣测不出周彻的意思。
“可是……叛逆之罪,不可赎!”
周彻大手一挥:“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是!”
很快,一个个酒碗放在了众人面前。
有甲士用推车送来烈酒——掺了毒药的烈酒!
“念及你们过往种种,本殿给你们三条路走。”
“第一,饮下此酒,罪孽全消——在朝在野,诸位依旧是舍身为国、战死河东的英雄。抚恤照发、军户照旧、宗族荣耀得以存续,且可再添一笔。”
“第二,押回朝中,等候审判。”
“第三……”
说到这,周彻忽然冷笑起来:“你们既然敢叛逆,自然是胆色过人的。那就放手一搏,向我挥刀!”
“赢了,一切皆有可能。”
“败了,身与九族尽消!”
听完,伏地的汪仲沉默一会,接着肩膀颤耸不止。
他勉力抬起头,哭道:“殿下……下臣愿为殿下效死,下臣愿继续杀敌赎罪。”
“只三条路,别无其他。”周彻直接侧身不看他。
汪仲哭声更沉。
“司马!”
他身边跪着的人眼神骤然狠厉起来,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司马,您一贯是强劲霸道的人!”
“之前到了绝路,您告诉我们要放手一搏。”
“今日到了绝路,为何反倒哭哭啼啼起来了呢?”
“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他站起身来,防备性的后退一步后,对身边众人吼道:“兄弟们,杀了六皇子,我们才有活路!”
盖越和周边护卫并未行动,而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
军士们或依旧痛哭、或惶恐不安、或昂头观望——竟然没有一个敢跟的!
须知道,这帮人胆子可不小。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跟着汪仲与皇甫超逸对着干过。
如今要他们杀皇子,却是无人敢应……
“都要死了!你们还怕什么!?”
见无人响应,那人愈发狰狞,最后怒吼着扑向周彻:“既然你们怕他,那我先来!”
疾步之间,贴袖划出一口匕首,被他用力握在手中。
周彻冷眼看着他。
盖越手搭到了剑柄上。
砰!
没等盖越和甲士们出手,汪仲将他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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