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把维生素片换成了避孕药。
简瓷,你还不清楚吗,我一直爱的人是秀秀,要不因为你背后有简家,你看我愿不愿意搭理你。还和你生孩子?做梦去吧!
这些年在你简家做上门赘婿的窝囊日子,我受够了,柏松步步紧逼,字字珠玑,丝毫不顾简瓷绝望恐惧到深渊里的眼神,所以,作为简家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密集而成的雨帘像是一双大手扼住简瓷脖颈,胸腔闷得厉害,她只好紧紧掐住喉咙蹲在地上。雨水顺着发丝滑下,简瓷被灌得狼狈不堪。
柏松你这个禽兽。
禽兽?简大小姐骂得好
柏松半句不言,轻蔑一笑,抬手啪啪鼓了鼓掌,站在黑色雨伞下,神色倨傲注视跌在草丛里的简瓷,乌黑晶亮眸孔中满是漠然。
良久,才继续徐缓开口。
或者也可以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听话,乖乖按照我的安排做,不哭不闹,我可以念你这四年里无数次拉我一把的份儿上,考虑不让你过得太惨。
好聚好散?
这些年,因为他柏松,简家企业濒临破产,爸爸急火攻心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哥哥听了他的鬼话南下去谈生意,至今也下落不明
简家都毁了,如今他一句好聚好散,却可以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哈哈哈!
简瓷迎着雨水笑了好久。
柏松的反骨,早该被察觉的。
只怪自己猪油蒙心太傻,害了所有她爱的人
片刻,简瓷擦干脸上泪水雨水凌然起身,神色阴沉看着他,我连家都没了,你觉得,我还不够惨吗?
简大小姐看清现实吧。柏松无所谓地挑眉冷笑。
柏松,我恨你
话音才落,简瓷猝然举起从草丛里胡乱抓起的一块石头,朝着他狠狠砸去。
鼻梁上的镜片猝然碎成几块,柏松捂住鲜血横流的脸惨叫一声,松开手,左眼已经血肉模糊。
他厉声叱喝,贱女人,我是给你脸了!
柏松几步冲来,单手抡起简瓷,抬手闷出两耳光,抓住简瓷肩膀,端起自己的膝盖狠狠往她肚子上猛顶几十下,直到简瓷气息奄奄被他扔在泥水坑里。
婊子,你别给我装死,柏松拽住简瓷头发,强行让她起身看着自己狰狞可怖的脸,老子这只眼睛要是没了,就将你关起来凌迟!说完狠狠往后怼。
他的力气很大,简瓷脚下完全站不稳,只感觉有一股力气把自己往后压去,接着整个人便毫无支撑地摔下了身后断崖!
柏松怔了许久,迅速爬到断崖边,愣愣看着雨雾缠绕的崖底,神色僵住,良久没法说出一个词来
他很庆幸自己已经把简家大权握在了手中。凭借这份势力,所有想要打听简瓷去向的消息,都可以被他压断。
柏松低声狞笑了一下。
从此,他也是业界高岭花了。
口鼻间氤氲不散浓浓消毒水味,半梦半醒间,简瓷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耳旁生命监视器仪器在有条不紊地发出滴滴声
好疼啊。
简瓷想要翻个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缠满医药纱布,稍微一动,五脏六腑便牵着全身,疼得她冷汗直冒。
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重症监护室吧,她怎么来这了,全身还疼得这么厉害,像被撞断了几十百块骨头
陆先生,病人现在生命体征还不稳定,在初步诊断治疗的这段时间里,是不容许任何人探视的,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陆总?
哪个陆总?
安静半瞬后,简瓷在全身的剧烈滚痛中,听到了一个仿若碎玉般清晰,却带着几丝寡冷寒意的男声,我晚点再来。
片刻,一阵脚步离去声。
随着脚步声远去,简瓷痛得抽出口冷气,晕晕沉沉地再次睡了过去。
纷杂混乱的梦境里,她看到了柏松那张扭曲可恶的脸,一直都存在的第三者徐秀秀亲密抱着他,睥睨双眸看着她,脸上挂满胜利者的微笑
渣男贱女,一丘之貉!
柏松,徐秀秀,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和你们拼了!简瓷气到炸裂,跑着扑上去,却被柏松一把拽住肩膀,直接扔出了身后几十层楼的天台
啊!
窒息失重感再次袭来时,简瓷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监护室里黑漆漆一片的冰冷仪器,而是干净到发亮的纯白天花板。
醒了?男音低哑磁性,不带一丝柔缓。
谁在给她说话?
简瓷想要侧首,被护颈仪固定着的脑袋却丝毫没法动弹。
她只好试着开口,你是谁?
对方发出几丝轻微合上书的声音和脚步声。
几秒后,一名身穿深蓝色高定西服,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到不可方物的年轻男人,缓沉立在了她的病床头。
男人有着健康小麦肤,每一根头发都理得干净清爽,眼窝深邃,眼尾微微挑起的狭长瑞凤眼里,透着几丝让人捉摸不定的淡然和冷静,鹰钩般挺拔的鼻梁下,浅红薄唇性感又精致
简瓷看得有些发愣,全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对方率先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陆洵宴。
陆洵宴?
这名字好熟悉。
是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还是在哪个节目里听到过
就在简瓷闷着脑袋回忆陆洵宴这三个字时,男人忽地低声开口,景小姐,车祸的事,我很抱歉。
???
景小姐?
车祸?!
简瓷转了一圈自己浑身上下仅能动的眼珠,迷茫看着他。
我撞了你。陆洵宴意简言赅,同样看着她。
任凭简瓷怎么不信,事实的确也已经发生了。
被柏松推下山崖绝对必死无疑,可谁料,她竟然意外重生到了一个叫景小妖的外卖女孩身体里,慢慢接收着原身的记忆!
比如,原身来自一个小镇上的底层工薪家庭,有一个还在读研的男朋友,以及一堆远房亲戚
简直像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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