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皎白的月光洒在一抹高大身躯上,仿若陡然现身的天神一般。
他行至一颗老树下,忽听得上面传来细微的声响,抬头一看,见那上面挂着一个人。
利刃出鞘,一道刺目白光闪过,摇摇欲坠的树枝轰然落地,他单臂抱住落下来的人,发现是一个生的白皙俊俏的小兄弟。
兄弟,醒醒。
苏云旗将她平放在地上,借着月光一看,发现她胸前都是血。
他是镇上的打铁匠,此番是进山来找玄铁的,落脚的山洞就在不远处,那里存着一些金疮药。
苏云旗俯身,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疾步朝山洞行去。
他用枯草干柴拢了一把火,火光瞬间将潮湿黑暗的山洞照亮,山风袭来,躺在那里的人痛苦的皱了皱眉,口中呓语。
苏云旗俯身凑近,却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一股裹了蜜似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令他有些诧异。
他速去取来金疮药,扯开了她的衣襟......
夜半,寂静的村子里传来声声犬吠,李家村的苏家,屋里亮起了油灯。
苏母听见敲门声,便知是大儿子回来了,忙披着衣裳去开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谁呀?
我从山下救的,她受了伤。
闻言,苏母忙去搭把手,大儿子天生力大,平素里单手就能扛起几百斤的野猪,今儿背了这么个瘦弱的人就脸红气喘的,还是头一次呢。
云旗,我去烧水,你给他上药吧。
苏母言罢,苏云旗耳根红透,仿若神雕细镂的俊美脸庞有汗珠滚落,他咬肌绷紧,背过身去。
还是麻烦娘帮她上药吧。
苏云旗大步去了灶房,苏母觉得纳闷,转身看了一眼炕上的人,见她如同稚嫩幼鹿般蜷缩在那里,一截幼嫩的脖颈延展而出,白皙平滑,没有喉结。
这孩子福大命大,衣裳上那些血应该不是她的,不过后脑那里伤着了。
须臾,苏母推开门说道。
苏云旗点了点头,连夜去将请郎中。
郎中开了一些药,确定无大碍后,娘俩才放心。
晨光熹微,躺在炕上的人艰难的翻了个身。
苏云旗一向浅眠,闻声赶来,见那仙姿玉貌的人乌发散落在炕上,白玉包子似的小脚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
他刚要离开,却被一双带着伤痕的小手攥住衣角。
水,水。
苏云旗垂首看向那只柔软带着伤痕的手,高大强悍的身躯僵立在那里,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前去灶房倒了一碗温开水,放了些白糖。
一条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扶起,有甘甜的水滋润着喉咙,她慢慢睁开眼睛,迎上一张陌生的面容。
面前的男人生的高大威猛,面如冠玉,刚毅俊美的面容仿若神雕细镂般精致,倚天拔地,壮丽山河。
苏云旗察觉她一直盯着自己,脑中想起昨晚的事,避开她的目光。
苏母昨天夜里一直守着她,因此睡得有些沉,刚醒来就见大儿子站在炕边。
姑娘,你醒了!这是我大儿子苏云旗,是他在山下救了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面前的妇人眉目清秀,约摸着四十出头,陆娇看她们都不像是坏人,想开口直言,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我,我。
别急,你头上受了伤,需得慢慢调养才行。
陆娇捂着自己的脑袋,急的脸色煞白。
苏母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如同哄小娃似的顺着她的背。
对了,昨天夜里帮你换衣裳的时候瞧见这个,会不会是你的名字?
苏母随手将放在枕头旁的荷包拿起来给她看,粗糙的布料针脚很密实,上面绣了一个娇字。
陆娇接过荷包,被树枝划伤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布料粗糙,但针脚很密实,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想必是她的名字。
此时,外面响彻一道惊雷,苏母忙去院子里收拾干菜。
你先好好养伤吧,伤痊愈了,自然就能想起来了。
苏大哥,谢谢你。
陆娇抿了抿唇,似水含烟的眸子晶亮澄澈,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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