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打完,陆清漪没了半条命。
原本她习武之身可以顶得住,但最近实在心力交瘁,近乎昏厥。
她奄奄一息,两个侍卫拉着她的胳膊直接丢到了别院中。
别院十分破落,院子中一堆堆的落叶,房间里布满蜘蛛网。
陆清漪咳嗽了几下,她的身上还在流血,想爬起来,可还没起身就又倒在地上。
“王妃,奴婢来晚了,奴婢来晚了!”清月带着哭腔走进来,急忙将手中的白瓷瓶打开。
用过晚膳,侧妃就安排她除后院杂草,她完全不知陆清漪会去找侧妃,还是方才听到消息,急忙赶回来了。
“奴婢给您上药,明日神医就回来了,奴婢定将他请来给您好好医治一下。”
她口中的神医是陆清漪的朋友,可惜这几月都不在此处,清月哭着说:“奴婢现在给您上白药,您忍着点。”
陆清漪浑身疼痛,眼神苍凉而空洞。
她得活下去,孩子的仇还没报,仇人还没死,她不能倒下,不能……
清月给陆清漪上完药,陆清漪一声未吭,被清月搀扶着起身,到榻上歇下。
翌日一早,清月就去找了神医来。
“墨轩神医,您快劝劝我们王妃吧,今天早上厨房送来了饭菜,她也没吃。”
墨轩给陆清漪开了一副内服的药,又号了脉。
陆清漪的皮外伤不打紧,主要是心病难医……
“王妃,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养好身子还能有孩子。”墨轩年近四十,皱着眉头劝。
“我没事。”陆清漪轻声说道,她看向一旁,让清月到偏院找来世子遗物,怔忪的瞧着,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墨轩神医瞧着,长长的叹了口气,给她多开了几幅药。
神医走后,陆清漪喝了药正在睡着,只听到门啪的被推开,来人是墨景深。
陆清漪有气无力,眼神憎恨,“你来干什么?”
墨景深的眸光瞥向遗物,目光微怔。
陆清漪以为墨景深要将遗物带走,将遗物揽在身后,戒备地盯着墨景深。
墨景深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目光凉薄地看向陆清漪:“如果你愿意好好的,别惹事,本王便既往不咎,放你出别院。”
说罢,墨景深将手中的药给陆清漪。
陆清漪冷冷的笑了,“用不着,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墨景深眸色一沉。
他好心送药,她竟然不领情?
陆清漪小巧的下巴被一只手粗暴捏住,墨景深强行将她的脸扳过:“陆清漪,你要知道,你的生死捏在本王手里,懂么?”
“那就请王爷赐死我,我也好与孩儿团聚。”陆清漪反唇相讥。
墨景深掐住陆清漪雪白的脖颈:“你当真想死?只要你不在惹是生非,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你给本王想清楚!”
若不是看在十年夫妻情分上,看在世子过世她心里伤心的份上,他现在就能掐死她。
“高高在上的王妃,呵,那又如何,能换回我孩子的命吗?”陆清漪厌恶的笑了,“如今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包庇刽子手的从犯,让我愤怒。”
“够了陆清漪,本王知道你嫉妒侧妃,才将孩子的死推到她的身上,但本王也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她不可能害世子!你不要总给本王甩脸色。”
墨景深烦躁。
哪个王爷没三妻四妾,成亲十年,他只不过是出于新鲜感纳了个清倌人为妾,陆清漪就一直跟他吵闹不休,平日里就与侧妃各种不和,更惹得他心烦。
陆清漪想甩开墨景深的手,只是力气太小甩不开。
“要不想看到我甩脸色,你就杀了我!墨景深,有本事你杀了我!”
墨景深眸光一凛:“想死,没那么容易!本王好好好折磨你。”
说完,他猛地将一旁的药洒在陆清漪被杖责的伤口上。
“啊!”
房间内响起陆清漪痛苦的喊声。
其实这药是药效太猛,但对于愈合伤口很有用,果然没过一会儿,陆清漪腿上的伤就好了许多。
清月站在门外听到惨叫声急了,端着一盏补汤进门,补汤是她用银簪子从厨房换的。
“王妃,您早上吃的少,现在用一碗补汤补补身子吧。”
墨景深目光瞥向清月,清月吓得一哆嗦。
墨景深冷笑:“看来王妃在别院过的很自在,但本王看你完全没有反省之意,你配喝吗?”
“我是不会反省的,王爷真看我不顺眼,不如给我一张休书。”陆清漪一字一句说道。
“王妃!”清月急了,忙跪下哀求墨景深:“王爷,王妃是心急,所以言语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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