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欢走到周鹤凛面前,姜颜衾抬手搭在周鹤凛的肩上,大半个身体亲密的贴着周鹤凛,红色指甲油在黑色衬衣上分外显眼。
姜颜衾弯着红唇笑道:言欢,你怎么来了?
陆言欢并未理会她的话,也没心思去管其他人看戏的眼神,只看着周鹤凛面无表情冷峭的侧脸,淡声道:我想跟你谈谈。
周鹤凛眼皮都没抬一下,谈什么?
陆言欢抿了下唇,离婚的事。
话毕,她将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周鹤凛面前,我已经签好了,随时都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周鹤凛说离婚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显而易见她是被抛弃的那个。
可是,她等不了了。
陆言欢知道周鹤凛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从未想过,周鹤凛对她也是如此,她自以为是觉得,周鹤凛多少会念及几分夫妻情分。
周鹤凛垂着眼皮,并未去碰面前的离婚协议,也没开口说话。
陆言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牌桌上一时间有些诡异安静。
嗤的一声响,打破了平静。
姜颜衾朝对面看了眼,只见男人嘴上咬着支烟,擦了根火柴漫不经心的点着火,他微微低头垂着眼皮,火光映着他的脸。
旁边的男人也想点一根抽着看戏,却发现烟盒空了,于是身体倾斜了下,好声好气说:璨璨,给我根。
沈璨撩起眼皮乜了他眼,似笑非笑说:一根十万,抽不抽。
你他妈这烟是镶钻的吧?秦睿拿起空烟盒朝沈璨脸上砸了去。
沈璨手一挥,挡开了,然后烟盒猝不及防的砸在了陆言欢头上,跟着掉在了地上。
沈璨讥诮的哂笑了声,车窗在陆言欢面前缓缓关上,跟着,车子启动,快速碾过一个积水的低洼,溅了陆言欢一身的水。
脏水溅到脸上的时候,陆言欢本能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她大概是疯了,才会对沈璨说出那样的话。
陆言欢淋了雨,回到家就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洗漱完上床休息,一晚上浑浑噩噩梦不断,都是些以前的事情,真实的、虚幻的交织。
第二天,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打电话来的是周鹤凛的律师,说已经拟好新的离婚协议,马上就到了。
意思很明显,让陆言欢提前最好准备,尽快签字完事。
陆言欢没让律师跟上次一样,被她扫地出门,这次律师将离婚协议给她的时候,她只大概扫了眼,便利落了签了字。
离婚协议一签,周鹤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民政局那边已经约好,下午四点过去办手续。
真是急不可耐。
陆言欢到民政局的时候,距离四点还有五分钟时间,周鹤凛还没到,她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
两侧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和周鹤凛一起来的还有姜颜衾。
姜颜衾一身大红色的挂脖连衣裙,裙摆很短,露出两条细长的腿儿,她皮肤雪白,尤其在红色的衬托下,摇曳生姿。
姜颜衾等着周鹤凛走到身旁,她才亲密的挽着周鹤凛的手臂朝她走来。
陆言欢觉得这个画面格外的刺眼,刺的她眼睛酸疼,和周鹤凛结婚这几年,她挽过周鹤凛无数次,可没有一次,周鹤凛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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