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寒教的是数学模型。
对我这种文院学生来说,那简直就是在听天书。
然而九十分钟大课,我硬生生撑着没打瞌睡。
为什么?
他太帅了?
声音太好听了?
都不是。
而是因为……
我奶茶喝多了,
想上厕所。
我好想上厕所。
但我不敢动。
如果这个时候慢慢站起身,并在所有同学的注视下离开教室,那我估计就给宋听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了……
我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地坚持着。
一抬头,跟宋听寒对视了。
他那双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明显一顿。
然后移开视线,唇角勾了勾。
……
我好像又被嘲笑了。
心好累。
终于下课了。
我飞一样冲出教室,从厕所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往回跑,但还是晚了一步。
宋听寒已经离开了,教室里只有两三个上自习的同学。
我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
包里厚厚一叠道歉信提醒着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而现在,我需要为我犯下的错误以及对别人造成的困扰道歉。
于是我立刻转身,往教学楼外跑。
初冬的下午五点,天色已经擦黑,路上只有寥寥几位同学。
我穿着厚厚的棉服,在路口气喘吁吁。
都没有他的身影。
看来今天不行了。
唉,我好不容易请的假,下次再来的话还要……
「找我?」
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过身,就看到站在路灯下的宋听寒。那一刻,我满脑子全是一个词儿——
长身玉立。
见我没动,他朝我走了两步。
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暖调的木质皮革夹杂着隐秘疏离的琥珀和广藿,像他本人一样,礼貌得体的言行举止下,都是恰到好处的清冷距离感。
我抿唇:「嗯……」
他视线下移,落在了我胸前的校园卡上,语气终于略有起伏:「文院的?」
我刚想点头。
宋听寒:「瞻仰?」
我:……
对不起,文院的文化盆地让您见笑了。
见我没应,他又问:「有什么事吗?」
看来他还没认出我就是那个柠檬头。
我点头:「有很重要的事想跟您说。」
深吸一口气,脱下书包,准备取出那厚厚一沓道歉信……
然后,我在包里抓了一把水。
我:!!
淦,千算万算,没算到水杯漏了!
就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道歉信上的字已经糊成了一团。
我心虚地抬起头。
宋听寒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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