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可怕。
凌晨两点,凌清墨拿着一份体检报告,就这样怔怔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身为古诗词翻译师的她,居然得了脑萎缩……
凌清墨纤细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婚戒,得了病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这段她苦苦维系了三年的婚姻。
她想,如果告诉云知凡自己得了脑萎缩,那个明明不爱自己,却又故做深情人设的男人,会发疯吧。
因为,他们协议离婚的期限会被彻底打乱。
咔擦一声,大门被人从外打开。
凌清墨连忙将病例塞进口袋,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去:“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公司很忙吗?”
云知凡直接从她身边略过:“家里没人,不用演戏。”
凌清墨笑容一僵,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件事?”
云知凡松开领带的手慢了慢,颇有些不耐:“说。”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意,她壮着胆子开口:“如果我生了重病,你还会离婚吗?”
云知凡狭长的细眸微微眯起,嘲讽道:“是你入戏太深,还是觉得我脾气太好,凌清墨,不要试图在我身上套用你们凌家的那些下三滥招式。”
他说完后,毫不在乎对方惨白的脸色,径直朝着二楼走去,似乎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回头道:“下个月协议就到期了,这段时间奉劝你安分点。”
一楼客厅,凌清墨仰头看着那抹身影渐渐消失,顿时有些无力地倚靠在桌边。
其实自己会跟他结婚,本就是一场意外。
云家需要一个儿媳来挽留这个儿子,凌家需要用一个女儿来换取荣华富贵。
一切……不过都是场交易罢了。
目光落即桌面上她翻译的古诗词上,最后两句话深深戳中了她此刻的心情。
诗词: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译文: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但我还是喜欢你。
缓缓闭上她酸涩的双眸,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婚,她会离。
毕竟她也不愿意将自己病后最狼狈的容颜展露在深爱的人面前,但离之前,她必须勇敢一次!
像是决定了什么,她攥了攥拳头,迈开脚步走上二楼,来到那个最禁忌的房间,径直推开!
引入眼帘的是一块黑白遗像,上面的女孩笑颜灿烂,眼底含光。
遗像下面放着香台,上面还徐徐燃着三根香,明显是云知凡刚刚祭拜的。
昏暗的灯光下,凌清墨说不清心底到底是和滋味。
云知凡也反应过来,忽然上前用力将她甩了出去,关上房门,眼底全是深然冷意:“谁让你进来的!”
凌清墨手指因为用力而慢慢泛白,她颤着声问道:“所以这三年你不肯碰我的原因,是她?”
云知凡眼神冷冽,回答的话也犹如冰碴全都泼向了她:“如果你再敢踏进这个房间,我不建议让你们凌家为你陪葬!”
说完他就准备转身回去,凌清墨忽然扯住了他胳膊,含泪的双眸里一片赤红:“是她吧,传言里云家大公子的心尖宝,唐千雪……”
第二章 暗恋,终究是一个人的事
凌清墨要的答案,最终在摔门声中结束。
她看着一楼悄悄关闭上的保姆门,知道又被偷听了,脸上血色褪尽。
脚步虚浮地回到房间,还没坐稳手机就急切响起,拿过屏幕一看,是云知凡的母亲,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吐出一口郁气,她接起:“喂,婆婆。”
“明天回来一趟,既然拿不住知凡的心,那就只能采用其他办法了。”
凌清墨呼吸一窒,连忙说道:“婆婆,我和知凡的事情我想自己处理,黄阿姨什么都不清楚,您不能只听她片面……”
“凌清墨,云家的门从来不好进,我的人也由不得你指手画脚。”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徒留她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发呆。
这一夜,凌清墨想了很多,越想头越疼,心也越酸涩。
拿起纸笔,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当看到当初翻译到的一段诗词时,嘴角忽然自嘲一笑。
诗词: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译文:暗恋,终究是一个人的事……
翌日,乌风密云,像极了凌清墨此刻的心情。
来到云家,云知凡的母亲莫向红早已等候多时。
凌清墨刚走过去,就被甩来一份协议,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孔一缩:“您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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