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雪花纷飞。
孟柠穿着单薄的戏服，忐忑推开了试镜棚的门。
里面坐满了评委，但她一眼就见到坐在后排的霍斯年。
应了霍斯年这个名字，把板寸头留长的他更加俊美邪肆。精致锐利的眼眸就算笑着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狠意。
但从前，他的狠从来不会对着她。
而此刻，他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爱意。
孟柠鼻尖骤然酸涩，却听霍斯年嫌弃道：“一嘉娱乐是没人了，挑了个面瘫来试戏？”
她心中一疼，不由握紧手，克制自己的慌乱。
脑海浮现经纪人对她的叮嘱：“孟柠，你得罪了张总，若是还想在娱乐圈待下去，你务必要拿下霍导的试镜，否则公司也保不住你。”
副导演催促：“孟柠，你怎么回事，还不快上前来给霍导笑一个？”
孟柠忙压下心酸，正要上前，却见霍斯年慢悠悠站起来，似笑非笑：“可别，我这种穷小子可担不起千金小姐一笑，孟柠，你说是不是？”
孟柠脸色一孟，眸光瞬间染上痛色。
是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跟她牵一下手，就能开心几天的男生。
他恨她。
五年前，她撂狠话赶走他，无论苦衷是什么，如今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嫌贫爱富，玩弄感情的坏女人。
她原本也打算这辈子不打扰他。
可背负巨额债务，妈妈的医药费也要交……若非走投无路，自己也不会求到他面前。
孟柠放低姿态，告诉自己，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她走到霍斯年前，小心翼翼冲他一笑：“怎么会？您可是业界著名的点金手导演，给您表演是我的荣幸。”
话落，试镜棚一片寂静，霍斯年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搭话。
而霍斯年凝了她几秒，忽而笑开，但笑却不及眼底。
孟柠心头一跳，莫名不安。
“说的很好。”他状似满意点头，朝着她走来。
霍斯年离得越近，孟柠心越没底。
却见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视线玩味，像是打量一件货品。
接着，就听他说：“但你爸早就破产跳楼了，你一个泥里的廉价品可配不上我鬼才导演之名，我为什么要给你表演的机会？”
这一瞬，宛如利刃刺心，疼得孟柠浑身发抖。
落魄之后，她被嘲讽过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有这么疼。
尽管用尽力气强忍，但眼眶还是湿热，她忍痛哀求：“霍导，我真的很需要这个角色，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做什么都可以。”
五年来，她第一次离霍斯年这么近，也第一次这么疼。
听了她的哀求，他的眼中依旧唯有讽刺。
“哦？做什么都可以是吧？”他漫步尽心说着，没有一点在意。
孟柠的心一点点泛凉，却见霍斯年从口袋掏出一张房卡，毫不避讳扯开她的衣领，塞进来。
还说：“今晚来我房间试镜，只要你能让我满意，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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