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栗枝看着自己刚刚写下的这句话，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
下一秒，数学老师走了进来，“栗老师，有人找你，开的还是辆迈巴赫，真有钱。”
栗枝闻言手一颤，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黑点。
半晌，她才压下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将东西收好：“知道了，谢谢。”
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校门，栗枝便看见了那辆格外显眼的黑色迈巴赫。
车窗已经降下，即使只匆匆一眼，也依旧能看出车里的男人十分英俊。
可惜那锋利轮廓之中透着冷漠，任谁看了也不敢靠近。
栗枝迎着程宴舟淡漠目光，坐上了副驾驶。
“怎么有时间过来？”
程宴舟声音冰冷：“我并不想见你，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
栗枝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二人家里是世交，又从小一起长大，联姻也是两家人的好意，希望能够亲上加亲。
可是这份好意，只有栗枝一个人愿意接受。
她压下心里的苦涩，顺着他话问：“什么话？”
“我有喜欢的人，婚礼取消吧。”
程宴舟拒绝的话，一字一句都宛若重锤一般敲打在了栗枝心上。
她攥着车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程宴舟却没回答。
栗枝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刺痛，面上却轻笑着：“你怕我伤害她？”
程宴舟再度沉默。
栗枝却从中听出了肯定的回答，她没想到在程宴舟眼中，自己已如此不堪。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栗枝下了车，回手关门时却再开口，“程宴舟，我已经放手了八次，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程宴舟一愣，只能看着她背影渐渐远离。
夜色戚戚。
卧室内灯光昏暗，栗枝洗漱好后，疲惫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睡了过去，熟悉的梦境又汹涌袭来。
那个和程宴舟有着相同长相的男子再一次出现。
梦中，他有时身着铠甲，有时穿着军装，有时又是位教书先生……
时代身份不停更迭，唯一不变的是他们总在别离！
每一次离开，他都会说：“对不起，下一世，我定与你好好在一起。”
这句话，他说了八遍，她也等了八世。
倏然，一道惊雷响起，栗枝从梦中惊醒。
她偏头看向窗外，大雨倾盆。
风吹进来，脸上一片冷凉。
栗枝抬手去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竟满是泪痕。
她擦干了眼泪，无心再睡。
许久后，敲门声响起：“小姐，婚纱店那边打了电话，问您什么时候过去挑婚纱。”
徐姨的声音将栗枝从漂浮思绪之中拉回神。
她下床打开了门，望着门外的人说：“今天去吧。”
徐姨看着自家小姐清秀动人的模样，眉眼带笑：“那我这就叫人备车去程家！能娶到小姐真是程家少爷的福气。”
栗枝没有接话，程宴舟对自己避之不及，哪有福气一说。
她不由又想起那些太过真实，仿佛注定他们结局离散的梦，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栗枝魂不守舍的下了楼，吃过早餐后便在徐姨的催促下坐上了去程家的车。
没过多久，车便停靠在了程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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