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月气得浑身颤抖,紧攥着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中,抬眸看向站在旁边的萧泽渊。
可他却在此时勾起嘴角,仿佛在等着她做出决定,饶有兴味。
赵殊月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担心下一刻就控制不住眼泪,随即站了起来,朝灵牌走去。
阿青激动地去拉赵殊月的裙摆,不住地摇头:“公主,不要,你责罚阿青吧,都是阿青的错,求求你,不要……”
在阿青心里,赵殊月是尊贵无瑕的长公主大人,是在宫中被人捧在手里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明珠,怎么可以跟这青楼女子共侍一夫,传出去,她将在皇室中一辈子无法抬头,甚至成为世人的笑柄,遗臭万年!
可惜,赵殊月用力抽离,裙摆自阿青手中,缓缓脱落……
她来到灵牌前,竖起手指与头并齐,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赵殊月今日在此起誓,同意让红梅进门纳为偏房,并且从今往后不得自持身份刁难红梅,定将红梅视为亲姐妹,与红梅伺候婆婆与夫……”
说到这,赵殊月已经如鲠在喉,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这话,可萧老夫人却不满意:“如有违背呢?又当如何?”
赵殊月咬牙,眼前视线模糊:“如若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刻,阿青泣不成声,长公主为了他竟卑微到了如斯地步。
萧老夫人这才作罢,缓了脸色,走去拉着红梅的手:“唉哟,瞧瞧这小脸都吓白了,该不会动了胎气吧?”
说着,萧老夫人又将红梅往萧泽渊身边推去:“阿渊,你快扶红梅回房去歇息,命人去找大夫,小心仔细点,娘可是天天盼着要抱孙子的。”
萧泽渊反握住红梅的手,目光却落在灵牌前站着的女人身上,隐约可见她颤抖的双肩,忽然间,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
收回目光,萧泽渊无视心中异样,皱眉暗道一声“自作自受”便牵着红梅的手离开灵堂,没有回头。
待萧泽渊离开后,萧老夫人来到阿青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打下去。
“啪——!”的一声,赵殊月惊觉回头,瞧见阿青一脸愤恨地捂着脸,双眼狠狠地瞪着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再度扬手:“哎呀,还敢瞪眼,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臭丫头!”
赵殊月立即上前挡在阿青身前道:“婆婆息怒,是儿媳的错,没有管教好下人,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呵,打你?我可不敢,万一再治我一个诛九族怎么办?”萧老夫人一脸狰狞,大有今天若不给个交代,誓不罢休之势。
赵殊月岂会不知萧老夫人的意思,顿时跪了下去,面色冷清道:“儿媳会在这给列祖列宗认错思过,直至日落之时。”
萧老夫人这才作罢,甩袖冷哼了一声离去。
阿青昨日挨了三十板子,今日又挨了打,担心她身子承受不住,赵殊月便吩咐其他下人将她带下去找大夫诊治,而自己继续跪在灵堂中。
不知何时,一个小小的脑袋歪着凑到她眼前,圆溜溜的眼睛仿佛藏着许多疑问,直挺挺地盯着她看。
赵殊月看着眼前长得愈发与阿玲相似的男孩,心头一窒,这是阿玲留下的孩子,才诞生三天,阿玲就去了。
而这个孩子萧泽渊为其取名‘萧不离’明看着是不离,再也不要离别的意思,实则,是萧泽渊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赵殊月作他的妻。
“阿离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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