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拿着我买的水站在旁边,终究是没有过来。
不过在我跑了第三圈的时候,楼盛舟却拽住了我的胳膊,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嘴里咬着一根冰棍,把我拉到旁边问我是不疯了。
我擦了一把汗,眼冒绿光地看着他只咬了一口的冰棍。
楼盛舟逗我:「吃一口?」
我摇摇头。
他继续说:「吃吧,我只咬了上面,你吃下面的。」
话刚说完,我一口咬在了他的冰棍上。
透心凉,心飞扬。
楼盛舟气笑了,骂我:「你真是……」
真是什么也没听完,教官骂骂咧咧地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听管教。
我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问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教官脸和迷彩服一样绿,拽着我说:「跟我去校长办公室,今天我非得让他给你一个处分不可!」
于是我被教官带走了。
楼盛舟热情地表示要帮忙,我摆手拒绝。
办公室里,戴着眼镜脸色黑沉的校长听完教官抑扬顿挫的叙述,喝了口茶:「的确应该给处分。」
教官很得意,哎呀哎呀的像个菜市场大妈。
校长继续说:「但该处分的人是你,张教官,正常训练可以接受,可你却体罚学生,我们清华的学子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要是被罚出问题了怎么办?」
教官:「……」
校长唰唰唰地开了份通知:「你被取消教官资格,可以走了。」
张教官脸色犹如吃了翔,十分憋屈地离开,他前脚刚走,校长后脚就收起严肃的表情。
「乖宝,干爹刚才表现可以吧?」
正如楼盛舟他爸是清华副校长。
我的干爹,是清华正校长。
新来的教官应该是听说过我的丰功伟绩,不仅没有为难我,军训最后一天还撺掇我去唱歌。
之前网络的热度加上我对宋砚锲而不舍的倒追让我在新生里知名度节节攀升。
大家呼喊着我的名字,然后表情隐忍地听我唱完了一首《爱的供养》。
据楼盛舟后来说,听完我唱的歌他回去做了三天噩梦。
离我最近的人嘲笑我:「我祖奶奶快咽气的时候都没这么要死不活的。」
这可怎么办,我还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宋砚表白呢。
我下意识地看他,操场明亮的路灯下,宋砚屈着腿,胳膊搭在腿上,遥遥地和我对视了一瞬。
他眼神深邃,不经意散发出一股寂寥的味道。
广播里传来切歌声,《attention》回荡在偌大的操场上,所有人都沸腾了。
我朝宋砚笑了笑,就着音乐开始跳那支红遍大江南北的舞。
所有人都没料到我会突然跳舞,直到音乐卡点,我随之跳出信仰之跃,满操场传来倒抽地一声:「卧槽——」
不远处的榕树下,树叶唰唰作响,楼盛舟手里捏着一瓶可乐,直到冰块化尽,他也没有再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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