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思考了片刻,还是将人拖回了屋里。
仔细检查了对方的伤口,发现有三处致命的刀伤,伤口深不见底,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只会失血而亡。
来不及多想,苏寻迅速给对方止血,又连忙拿出针线,果断地将伤口缝上。
一边缝一边道:“你可别怪我没给你用麻药啊,就凭你顶着这张脸,我不踩上两脚都是我善心大发。”
楚淮是被痛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女子在自己的伤口处忙活。
听到对方的碎碎念,楚淮不清醒的脑子一半想的是,此人在害我;另一半想的居然是,我被嫌弃了?
楚淮挣扎着抬起手,想拿起常放在身边的剑。
苏寻见楚淮的手微微在颤动,皱眉将其按下去。
来回几次后,楚淮被气得直接晕过去了。
苏寻终于缝完了,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按理说,缝这么多针,应该痛醒的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摇了摇头,“果然是个狠人。”
第二日一早,苏寻就被拍门声吵醒。
一开门就见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月桂。
“小姐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没法子了。”说着就给苏寻跪下来磕头。
苏寻冷眼旁观,“你不好好的做你的第六房小妾,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小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只是一时失心疯,求您看在我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救我一命吧。”
苏寻并不理会她,月桂边哭边道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来一个月前,月桂被刘员外纳入房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刘员外根本就是不举之人。除了大夫人生的一个儿子外,没有别的孩子。
而月桂初入府中,为了稳住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去红月馆里求了几副神药,据说吃了之后,哪怕是天阉之人,也能重焕生机。
刘员外虽然好美色,但是因大夫人严厉,从来没有见识过红月馆的东西。
听说了这等好东西,自然是一连好几晚都宿在月桂的房里。
而就在前两日,刘员外突然倒在月桂身上,头吐白沫,浑身抽搐,竟一下子瘫痪不起了!
换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无药可医,下半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家丑不可外扬,此事知道的也只有府里的几个人。
大夫人更是认定,就是月桂这个小蹄子害的,将月桂关在柴房。并扬言,若是刘员外彻底治不好了,就要将月桂浸猪笼。
月桂害怕极了,连夜从刘府逃了出来。
可是她一没带银子,二没有去处,只能来找苏寻。
苏寻冷笑,“你这背主的奴婢还妄想我救你?”
月桂心酸道:“大小姐,您口口声声说我背主,可是我跟着你从盛京到清水县,一点怨言都没有得伺候了你两年。你明明有积蓄,为何还藏着掖着,让我们过得缩衣节食?”
“每月的工钱我可有少你一分?每次月例到的时候,你可有给我过目?我会不知道你贪图了多少银子?我念在你跟着我到清水县,不及盛京繁华,可曾打骂过你一句?你说我藏着掖着,可曾想过,那是我担心我们主仆二人被人抛弃,留下的保障?”
“你倒好,一把给我卷跑了不说。你可知道,你拿走钱财后我发烧在床,无人照料,有多痛不欲生吗?”
苏寻知道原主一直将月桂当做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所以哪怕是原主临终前,想的都是,万幸月桂有了好去处。
苏寻替原主觉得不值,可是她不想做那样的好人。
月桂大吃一惊,“小姐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浸猪笼。”
“呵,我如何救得了你?”
月桂擦了擦眼泪,怯生生道:“我,我听说,您私下在卖回春丸,想必您也一定有办法治好刘员外的吧。”
苏寻气急,是谁把她卖回春丸的事情抖露出去的!
一个月前,苏寻身无分文,一门心思想着赚钱。后来想到,自古以来重振雄风的药丸是最好卖的。
于是她从山上采回来药材,洋洋洒洒做了百颗药丸,私下卖给那些红月馆的勾栏美人,倒是小赚了一笔。
苏寻道:“想让我治可以,就看你能不能付得起代价。”
月桂转哭为笑,“出的起出的起,刘员外他赏了我好多银钱。”
“哼,走吧。”
我要的可不止这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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