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附近的几个男女,阴阳怪气的不说,更有一个女子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好似琅无疆他们身上有屎似的。
“放肆!”
落后一步的铁手,怒喝间,眼底凶光暴涨,爆裂的杀气,如潮似水。
若非将军带着他们在前线奋不顾身、浴血杀敌,哪来后方的太平盛世。
这些安享繁华的东西,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对将军百般羞辱。
真是罪该万死。
念头翻滚间,铁手就想要生撕了这些混蛋。
“退下,这些人不配让你染血。”
琅无疆一声轻喝,铁手连忙低头,收敛杀意,退到琅无疆身后。
“装,接着装。真是的,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拿这一套唬人,真是笑死个人。”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从哪弄来一身破烂戎装,弄上点鸡血狗血,就跑这来装逼,你以为你是绝代战神琅居胥吗?”
“说不定人家还真把自己当琅居胥了,哈哈哈……”
琅无疆的克制,非但没有让这些人收敛,反而越发肆无忌惮,甚至那旗袍女子,还拿出对讲机,让保安把琅无疆他们扔出去。
砰!
就在这时,会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推开。
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兵,踩着令人心颤的步伐,快步走进会场,分列两行。
一身着墨色制服的中年人,快步走到琅无疆近前,面容肃穆,立正敬礼。
轰!
轰!
轰!
伴随着陡然轰动全城的礼炮声,中年人手捧册封书,庄严而郑重地说道:“国主亲令,军部联名,于2020年9月1日19时,册封琅居胥少帅为镇南侯,统军三十万,赐亲兵卫队组建之权,钳制南疆军政两界,代天牧疆。”
同一时间,帝国九州三十六府,尽皆礼炮轰鸣,亿万大屏幕,尽皆滚动出十一个大字——琅居胥封镇南侯,代天牧疆。
窗外,礼炮轰鸣,烟花满天。
屋内,寂如鬼蜮,静寂无声。
站在一侧的福伯,扭头看向殡仪馆的方向,嘴唇轻颤,无声呢喃。
万众瞩目之下,琅无疆立正敬礼,身如泰岳,声若奔雷,“本侯,受封!”
琅居胥。
镇南侯,钳制军政两界,代天牧疆。
伴随着这个响彻全国、威震海外的名字,跟眼前这个青年重叠在一起,一道道彻骨的寒意,从众人背后升起。
半百不出侯,百年不封王。
在帝国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五十岁以下的侯爷,帝国五十年来,也从未封过一个军候,这是继建国之后,帝国要再出一位王爷了吗?
不,他已经是一个王爷了。
在帝国,非王不可有亲兵。
今天,国主赐亲兵卫队组建之权,就是再告诉所有人,琅无疆是非王之王,封王之日,指日可待。
念头翻滚间,先前对琅无疆冷嘲热讽的几个人,再也绷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面无血色。
中年人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侯爷,国主亲令,辱侯爷者,皆可杀。属下愿付犬马之劳。”
咔咔……
伴随着中年人的话音,两列卫兵尽皆放平枪口。
杀意如潮,令人胆颤心惊。
先前跪地之人,更是亡魂大冒,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侯爷饶命。”
“侯爷,我狗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侯爷,我嘴贱,我该死,求求您开恩。”
一时间,会场里面哭天喊地,哀嚎遍野,响亮的耳光声,跟礼炮声交相辉映。
前后反转之大,令人嗔目结舌。
“本侯本不欲与你等计较,但你等辱我军威袍泽,罚你等每人捐款千万,抚恤军烈家属,可有异议?”琅无疆声音平缓,不见半点波动,但是言语间不经意溢出的威压,却让众人心肝发颤,难以呼吸。
“愿意,我们愿意。”
“侯爷仁慈,军烈尽皆保国安疆的英雄,我愿意捐两千万。”
“侯爷仁慈,我也愿意,我愿每年捐款一千万,并且名下产业,优先录用军烈家属和退役老兵。”
仁慈?
这镇南侯,可是立下百座京观的杀人魔王,你们竟然说他仁慈。
脑子没坑吧?
看着磕头如捣蒜、欢天喜地的众人,中年人嘴角一抽,恨不得敲开这些混蛋的脑壳,看看他们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可紧接着,一道锋锐的目光扫来,中年人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讨好地朝着琅无疆拱了拱手,“侯爷心胸宽广,小人佩服。此番小人还有要事,不敢耽搁,还请侯爷见谅。”
“这次麻烦大人了。日后,大人若有闲暇,可来南疆饮酒喝茶,欣赏秀丽风光。”琅无疆拱手道。
秀丽风光?
中年人身子一僵,南疆京观累累,何来秀丽一说?
恐怕到时候茶水没喝到,自己反被吓出心脏病来了。
念头翻滚间,中年人连忙告辞,生怕琅无疆非要他去看看那些“秀丽”的京观。
中年人走到门口,好似想起什么来一般,连忙转身,森然的目光扫过全场,“今日之事,如果有人胆敢泄露半句,杀无赦!”
说完,中年人讨好地对着琅无疆笑了笑,然后连忙转身,带着战兵匆匆而去。
其实不用他说,也没人敢说出去。
第一战神琅无疆,帝国之人皆知其名,却无人知其生平相貌,这等机密要是泄露出去,与叛国何异?
大门缓缓合拢,所有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到琅无疆身上,颤巍巍的,不敢言语。
琅无疆冷漠的目光扫过全场,“你们继续,当本侯不存在。”
“谢侯爷。”
众人闻言连忙道谢,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这才颤颤巍巍地重新坐了回去,努力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可他们脸上的笑容却僵硬无比。
琅无疆懒得再管他们,只是扶着福伯,朝着最近的座位走去……
呼……
就在这时,一道轻风席卷。
会场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四五个保镖护着一个身着银灰色西装的傲慢青年,昂然直入。
赵家,赵旭东!
若是以往,赵旭东出现,在场的名流富绅,绝对会蜂拥而至,争相讨好。
可今天,绝代战神琅无疆在这,无人敢轻举妄动。
唯独,福伯。
在赵旭东出现的刹那,原本苍老的眸子,陡然绽放出滚滚恨意,翻滚的怒火,好似要将赵旭东活活烧死一般。
老爷身死时的戏虐,分食冷氏集团时的猖狂,查封冷家别墅时的得意……
这一个个画面,不断在其眼前呈现,哪怕姑爷早有叮嘱,他依旧恨不得豁出去这条命,溅他一脸血。
“福伯,这种人不值得你如此生气。更何况,我心里有数。”
琅无疆慢慢扶着福伯坐下,平缓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难以抑制的怒意。
他此生不负国恩,不负民心,却唯独负了冷爷爷、冷半缘和福伯三人。
赵、武、秦、王。
杀他们,太便宜了。
而这个赵旭东,他高中时代的班长,未婚妻曾经最疯狂的追求者,更是其中之最。
“哪来的脏东西,怎么跑这要饭来了?”
察觉到琅无疆和福伯的目光,赵旭东嫌弃地扫了琅无疆和福伯一眼,扭头对着须发花白的拍卖师孙正林喝斥道:“你们怎么做事的?这种脏东西,也往里面放,你们拍卖行还想不想开了!”
“嘶……”
刹那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个被惊得面无血色。
那……
那可是镇南侯和他的长辈。
他赵家虽是枫城豪门,但是比起镇南侯来,却差之万里。
他怎么敢?
铁手怒预发狂,却没有出手。
因为眼前这个人,想死都难。
“班长,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琅无疆上前一步,语气平缓,不见喜怒,好似老同学骤然相遇时的寒暄。
然而,这句话,落在那些权贵名流耳中,却让他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一些心思聪敏之辈,开始后悔出现在这。
“是你?”
认出琅无疆的赵旭东,脸色陡然变得嫉妒而恼恨。
他自问身份、相貌、学识,都无可挑剔,可冷半缘偏偏看上了这个有娘生没爹养、比他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小畜生。
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可现在……
想及被他一手摧毁的冷家和即将开始的拍卖,再看看衣衫破烂染血的琅无疆,赵旭东不禁得意大笑。
“好笑,真是好笑。琅无疆,现在冷家都没了,你竟然还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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