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你还想不想听我都学过什么?」太液池里的假山堆里,我笑着看他微红的脸庞。
「良谨。我教你些新玩意儿。」他俯身轻轻含住我的唇,仔细描绘。
我如遭雷击,在他细嫩软滑的唇舌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我……我闷死了……呼……」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肯放开我。
「我放开你,你也放开我。」他轻笑,指了指他的衣角。
「你……你……」我依旧用力拽他的衣角,想着刚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原来,良谨也会脸红啊。」他又俯下身,我急忙松开他的衣角向后退,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那一晚,我几乎没有睡觉。一会儿想他胭脂色的耳畔一会儿想他温暖的唇舌,想着想着,我便想起了他的两位侧妃,是不是也曾与他唇齿纠缠。
第二日我便顶着乌青眼又去了东宫,这次我没去找他,而是让管家带我去了后院。
「贱妾拜见姜二小姐。」两位侧妃知礼地问安,挑不出一丝错。
我淡然高坐,与管家探讨那壶碧螺春,既不叫她们起来也不与她们搭话。
「姜二小姐好兴致,贱妾去年冬天收了些松针雪水,拿来配这碧螺春是再好不过了。」娇媚些的那个侧妃到底受不住,脆生生开了口。
「管家,你管着前院,可知贱婢无故回话,是什么罪名?」我并未理睬先开口的侧妃,将茶碗一推发难于管家。
管家乖觉,让另一个安静的侧妃伴着她去后院嬷嬷那里领罚。
我轻抿一口茶,等他回宫。
「良谨,你也不怕让人拿了笑柄去,这般任性。我总是护着你也叫姜大人见怪。」他还未换下朝服,提了两盒桂花糕给我。
「小花,你是不是亲过她们?」我推开合蜜坊的袋子与他赌气,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良谨,我……」他从未看过我哭泣,一时间慌了手脚。
「我知道,你是太子殿下,国之储君,理应为国分忧,理应为君佐政,理应建功立业,理应早纳妾室……理应……」我闭着眼默念皇后娘娘教过的一切。
「良谨,不要背了,不要背了。你知道,那一套是太子与太子妃要守的规矩,我们不要,不要……」他突然抱住我,轻轻拍我的背。
「我们不就是太子与太子妃吗?」我拽住了他的衣角轻轻摇晃,不大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们是良谨和小花,小花和良谨。」他紧紧拥住我,默默良久。
从此,我明白了太子妃与良谨,可以不是一个人。
太子妃须得恭顺和善,贤良淑德,而良谨却不用。
斗转星移,花开花落,很快我便十四岁,只差一年之数,我便可以嫁给他。
母亲收拾了宫里的赏赐,寻了最好看的正红要我绣嫁衣。
母亲说,嫁衣上的凤凰与喜帕上的鸳鸯须得我亲手绣好。
在宽大的裙摆之下,我偷偷以与料子同色的丝线,绣了上百朵「小花」。
我想,大婚那日,要亲口告诉他,从此以后我每件衣裳上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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