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言的心却不安,像世间所有的杂虫都在她的心头爬咬鸣叫。
雪停以后,恰好迎来期末的最后一科考试阮清言最在行的投资银行理论与实务。
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阮清言第一个撒腿冲出教学楼,后面紧跟着罗玉洁、冉晓云、方兰她们。
走啊火锅烧烤冰啤酒!网吧迪厅玩通宵!
阮清言挥手继续朝前冲,带领着好友们,像一支欢快兴奋的起义军。
冲到半路,她突然原地静止,神色变得紧张异常。
怎么了,清言?罗玉洁气喘吁吁地追上来问。
对了,明天我爸要来,叫我和他一起去参加朋友的寿宴。阮清言严肃地答道。
你就这么怕你爸啊?冉晓云不解地问。
阮清言扬声道:不是怕。
不是怕,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楚、讲不明白,她就是对父亲阮守信有种近似于畏惧,但又不是畏惧的情感。她知道,阮守信对这次宴会格外重视,如果他知道她在有重要事情的前一晚放肆疯玩,一定会对她有所指责。思及此,阮清言之前高高挥舞的小手,就没有再举起来。
于是,阮清言无奈地放了好友们鸽子。
翌日下午两点半,平稳的奔驰车内,一股俗气又商务的香氛味道在空气中萦绕着。
阮守信一身西装革履,舒坦地倚靠在座椅背上,悠闲地跷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摇着一杯晶莹剔透的红酒,身边端坐着神经紧绷的阮清言。
清言啊,下午你先回去休息,晚上六点,我准时来接你。阮守信牵牵嘴角笑道。
好的,爸。阮清言如获大赦。
从机场到父亲下榻的酒店,一路二十多千米,阮守信对女儿的专业学习、日常生活、期末考试、最近爱好、交友情况、室友来自哪里粽子吃甜吃咸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了解和探讨。
阮清言嘴皮都说干了,时隔多日与父亲重聚,她感叹父亲对她的关爱依然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回到学校,她立马又把准备好的行头用熨斗烫了一遍。她心想,自己如此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知书达礼、谈吐不凡,怎么着也不能在穿着打扮这些身外之物上,给老阮家丢面儿。
时间转眼来到下午五点三十分,她趴在窗口等来的却是学长的电话。学长着急地叫她去校队办公室清算最后一批物资。
你快去,办公室马上锁门放假了。林朔一个人忙不过来。学长说。
阮清言抱怨学长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地临时安排工作,当她穿着自己最贵、最好看的行头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傻眼了。
林朔穿着精致的休闲西服套装,花着脸,流着汗,正在费力地把一箱矿泉水扛进储备室。他英气的目光瞄到阮清言也来了,上下打量她一番,眼光在她毛呢短裙下包裹的细腿间滚来滚去。
林朔讪笑道:你也盛装来当苦力啊?
我没空和你说,六点之前,我要走。阮清言快步坐到办公椅上,打开电脑,开始准备物资清算的录入工作。
林朔对阮清言高傲臭屁的态度很不以为然,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松,反而进行得越来越快。他开始大口喘粗气,惹得阮清言侧目。
录完物资数据,锁门的大爷凶神恶煞地来催他们离开。阮清言干脆也脱掉外套,来帮林朔。时间来到五点五十五分,两人一顿疯狂体力输出之后,眩晕地待在原地喘气。
林朔下意识地一动腿,不小心绊到什么,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往前扑。
前面是阮清言。
她下意识地像抱扑上来的软蛋一样,结结实实地把林朔抱住了。
两人身体碰撞到一起的瞬间,大脑内有一道滚烫的闪电劈过。
阮清言的肌肤,透过羊绒针织衫的细孔,接受着来自林朔滚热的体温和气息,感到舒服又有点儿痒痒的。
她失神片刻,缓缓道:年轻人,你这体力不行啊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