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白竹山法寺。
陆锦棠站在崖边,看着其下缥缈的云雾,神色惘然。
这里曾载着她同秦云璋年少时的回忆,可如今,还会来此处的只剩她一人……
“公主,侯爷他将同您的情意尽数都抛却了,您又何必非要执拗如斯,不愿放手呢?!”一侧眼含无奈的比丘尼劝慰道。
放手?
她也想,可终归是不舍,也不甘!
陆锦棠闭上眼,将眼中欲倾泻而出的泪水尽数逼回了眼眶。
“让我再……试一次!”
最后一次……
回到侯府,已接近日暮。
陆锦棠踩着月色走进空旷的寝房,神情淡漠。
可当坐在桌案旁的那道身影映入眼帘时,那张无甚神情的脸乍然蒙上了丝光彩!
“你……怎会在此?”
复提步走进内室,心中惊喜竟是压不住,陆锦棠定定的看着那人问道。
“不在此,本侯怎知公主这般闲适,这般时候都未回府!”他微挑的眉眼中划过抹讥讽。
陆锦棠闻言抿唇不语,脸上的笑褪了几分。
两人成婚已有一年,可秦云璋对她的态度却是越来越恶劣。
她是郦国公主,三年前郦国同楚国战败,郦国国主身死,无奈之下郦国只能求秦国庇护,于是她这个唯一的郦国公主便前来和亲。
其实原本和亲之人随意择个郡主便可,可陆锦棠心念着秦云璋,力排众议自己嫁来了秦国,同秦国国主履了几年前定下的婚约之盟。
于是她如愿嫁给了秦国侯爷——秦云璋。
陆锦棠敛起心中万般忧思,走上前坐在他身侧道:“你来此可是有事?”
秦云璋上下扫视着陆锦棠,猛然伸手划过她腰间,将一物扯了下来。
陆锦棠垂眸,怔怔的看着秦云璋手中侯府的掌权令牌……
那是她嫁进侯府时,管家交给她的,象征着侯府的管理之权。
秦云璋将它拿去,是要……做什么?
心中涌起抹涩苦之意,压着心头翻涌的念头,陆锦棠装作不明启唇问道:“你……这是何意?”
“公主不明白?!”秦云璋眯了眯眼,令牌被他扔在桌案上,发出声响。
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而已。
陆锦棠压着心头的憋闷,强压着鼻尖的酸涩,颤声问道:“你便是要休妻总要给我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你我之间有名无实,嫁进侯府三年无所出……公主,理由还用本侯继续说么?”秦云璋轻呵了一声,嗓音幽凉。
猛然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脸颊。
秦云璋要休了她!原因竟是无所出?!
成婚三年他不曾踏进过府院一步,如今倒是将一切罪过都推到她身上!
陆锦棠紧咬着牙,目光怔怔的望着那块令牌,满眼湿润。
“秦云璋,再等等好不好,再给我点时间……”
我不想就这般离开你,至少不要是现在……
“陆锦棠,本侯没义务陪你演这无聊的戏码,过往这三年,不管是对你父皇还是对圣上,本侯已是情至意尽!”秦云璋睨着陆锦棠如今这般卑微的模样,心头滑过抹异样。
“本就是场交易,公主别太入戏!”
彻骨寒凉,陆锦棠抓着他的手微松。
她珍视不已的三年在秦云璋眼中,竟只是一场戏?!
“秦云璋,你既如此不喜我,三年前又何必娶我?”
陆锦棠看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
哪怕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
可她的希冀终是在秦云璋开口的一刻被碾碎!
“圣上有旨,本侯岂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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