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后厨今天特别忙,加班到11点,聂知知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打开门,屋里黑乎乎的,只有楼上卧室亮着灯。
想来,季之洲还没有睡。
她放轻了动作,刚打开灯,卧室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聂知知手一顿,下意识抬起头,压下所有疲惫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接着,她脸上的笑僵住了。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可无论多少次,这样的场景,都像钢针一般密密麻麻刺入她的心脏,痛得她发抖。
季之洲淡淡瞥了一眼聂知知,径直走了下楼。
只见他随意的套着黑色的衬衫,灯光下,他线条分明的轮廓蒙上一层光,浓眉似墨,却让那双眼眸更加冰凉幽黑。
聂知知就这样站在门口,脚下沉重得迈不动脚步,只觉难堪异常。
她握紧拳头,像自虐一样,心头闷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之洲看着脸色苍白的聂知知,眉心微动。
只要她难过,他就高兴。
他眼神冰冷:“你还不走?”
聂知知的眼眶瞬间发红。
三年了,她陪在季之洲身边三年了。
她以为季之洲对她至少有一点点心软,可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
“你要我走?”聂知知声音微微发颤。
季之洲见她这样,嘴角却勾起一个讽刺的笑:“聂知知,别装模作样了。”
这幅无辜的样子和当年用卑劣手段算计到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眼里的厌恶几乎溢出:“你这副样子让我恶心。”
聂知知愣在了原地,许久才蠕动着嘴唇说:“好的。”
她如往常每一次一样,说着好的,心里却空的快要死掉了。
她转身,脚步匆匆逃出了门。
“嘭——”门被关上。
季之洲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皱起了眉。
冬末,空荡的街道上行人寥寥。
偶尔一辆车驶过带起寒风在耳畔刮过,一阵一阵刺痛般的冷。
聂知知裹紧了棉衣,眼神茫然。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里面没有几个人。
除了师傅胡老爷子,她这么多年来好像连个朋友都没有。
不知不觉,她走到一个公交车站。
昏黄路灯下,她愣愣地看着站牌上面的车次表,一个一个站,一个又一个不认识的目的地,陌生得让她害怕。
偌大的城市,原来离开了季之洲,她找不到一个能去的地方。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