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掌灯的时候,豆蔻把家里唯一一盏煤油灯,给端了出来,放在桌上,用破布小心翼翼的把煤油灯旁边的屋子都给擦干净后,挑出那一点豆大的灯火来,揪着这昏暗的灯火,娘两个拿着热乎乎的野菜窝窝头,苦中作乐,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宝贝儿我来了,哎,一天没见我可想死你了,快点快点过来。
一道身影借着夜色的掩盖,飞快的翻过矮小的土墙,推开虚掩的门,直冲着屋里,床上那道倩影就扑了过来。
黄二寡妇这会儿,早就已经歇下了,今天她可没心思对付这些男人。
听着男人猥琐的语言,闻着随着他扑过来,而带过来的,满身汗臭味,她厌恶的一拧眉毛,抬起一脚把男人从床上就踹到了地下去。
随后一抬手,把因为挣扎抖落大半香肩的衣衫,重新裹个严严实实,怒目一睁,张嘴骂道:吃屎的苍蝇忘不了心,就他妈知道这点儿事儿,平时老娘让你干点什么,窝囊废一个,屁都干不成,现在这时候,比谁都积极。
男人被她这一窝心脚踹的,登时也有些火气,不过随后一想起这甜头来,他又腆着笑,顺着嫩滑的脚踝摸着腿一路爬了上来。
一边摸一边不老实的把手指各处点火,顺路贴着黄二寡妇的耳朵边上开始甜言蜜语:别生气呀,我知道,你不就说的那死老太太家那野丫头,上回那不是失误吗。哥几个当时喝了二两马尿灌多了下手没准头没能一次性搞定吗。
冷笑一声,黄二寡妇头都不回伸手把脑袋旁边毛茸茸的那一坨给推到了一旁去。
我看不是这么回事儿吧,指不定这小蹄子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现在你们两头吃黑,各处蹭油水,所以老娘这儿她那两下不得罪是不是。
她又不傻,当时给的那药,就算不能把人直接迷晕,送到千八百里外,至少招待一下没问题,可是看样子这几个货明显就没有办成这事儿,心里能舒服吗?
男人现在被她的欲拒还迎,已经挠得心火之春,就怕这股火都泄不出去,可是她总提那死丫头的事儿,他就禁不住有些意兴阑珊,索性一撒手,一转身,摊成个大字,躺在了床上。
随着黄二寡妇不停的提醒,他的思绪也回到了那天,妈的想起那天的事儿就觉得晦气,原本的一碗药灌下去,眼瞅着人就翻白眼,开始蹬腿儿,马上就要完了,可谁知道,刚刚要走的时候,身后跟挺尸似的,突然间就坐起来,把他们哥几个吓得,这世上别的不敢说,可是神鬼这事儿谁也说不清,本身就造孽的事儿,万一要是那丫头现在根本就不是个活人,哎,越想越难受。
本来想着今天晚上还能风流快活一下,可谁知道这老娘们左口一个右口一个净提这事儿,整的他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看男人这样子,黄二寡妇反而有些愣住了,毕竟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啥,只是一门心思想着这事儿,要是不能搞定的话,往后可怎么整,万一要说出去再怎么着,女人嘛,要的就是这张脸。
我可跟你说哦,不来的话就别来了,老娘今天晚上没这心情,这丫头的嘴一旦要是再有第二次说出去,我名声臭了,你们也别这么好,家里的婆娘到时候怎么闹,我可也管不着。
男人喘着粗气,没吱声,一直躺着,黄二寡妇心里也没什么底,所以也没说话,两个人沉默地呆了一会儿,男人猛的一翻身,把她整个人就给扑倒了。
随后灯火就灭了屋里面发生什么,就只能全靠想象。而只隔着几米的隔壁,豆蔻这会儿,因为晚上吃的饱,正在院里晒着月亮消化食儿呢,对面那家发生了啥她也不傻,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现在已经摸到了门路的她,也懒得管这事儿。
还是这里的月亮好,圆圆的,又大又亮,照得地上跟白天一样,她在院子里铺点破草躺着也很舒服,听着耳边虫叫蝉鸣,小日子还不错,要是自己不是穿越在这样一户人家,真去了什么公理院里,真早就被人玩死了。
一到晚上,没什么事可做,他就只剩下胡思乱想,无数次豆蔻也想,这地方生活太艰苦,虽然自然条件好,可是比起自己,原来那个家还要破上好几分,很多事儿已经方便不方便到极致,要不然自己也做点新发明啥的,可是随后她又醒悟了,这可不敢做,一旦要是做万一出个名头,就这世道家里有点儿钱,指不定就被土匪胡子看上了。自己在椽子出头瞎折腾,万一被人一刀抹了,都没地方叫屈去。
对面那对野鸳鸯什么时候散的,她一点儿不知道,反正这小风吹着又舒服,又凉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睁眼睛就是被鸡窝里那只老公鸡叫醒的,一睁眼天上才鱼肚白,可是张老太太已经起来了屋里穿衣服,铺炕的声音。
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坐起来身上全是半湿的露水,不过没什么,十几岁的身体,这露水相当于洗澡了,又是新的一天。
豆蔻所在的这个地方,属于山里相对闭塞的村子,山上地方大,可以好好的种田地却少。
倒是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也过不来这边,虽说贫又苦,但是真要说吃东西的话,没有粮食,还有野菜,没有野菜,还有野果子,保不齐什么时候还能开个荤,就比如现在,她腰上背着一个自己编的草篓,手里拿着一个编好的草篓正在小溪边,贴着禾草,一点一点往前,在岸边挪着,别的不为就为了肚子里,已经多少天没有吃到油水了。
还是这个时代好,化学污染多少,河水清澈见底,踩在脚底下的鹅卵石,圆溜溜的,一点都不扎人,也不会出现一大堆一大堆的绿藻,阻碍视线,甚至她都不用去动,就能看到边上的虾贴着河水边上正在啃嫩嫩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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