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仇没仇,我不清楚”,我说,“陈师叔是在婚礼的前一天进京的,但并没有来家里,那天晚上,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后半夜,女人趁他精疲力尽的时候,给他吃了一片安眠药,等他睡沉了之后,用银针蘸血封住他中脉。”
林冬冬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忍不住问,“你连师叔的八字都不知道,只是握了他一下手,就看出了这么多?”
我微微一笑,没解释。
林爷爷和林显生却并不觉得吃惊,林爷爷说道,“你是没见过你青爷爷的卦,他要是在这,能知道的更细致。吴家的秘术比咱们林家高出一个层次,你以后要多跟你小飞哥哥学。”
林冬冬看了我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显生问我,“那女人的情况,你能看出多少?”
“我只知道她叫贺敏,三十多岁,长得还不错,别的就不清楚了”,我说,“她和陈师叔是网上认识的,这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好说。这个咱们一会再说,我先救人。”
林显生点头,“好。”
“需要准备什么?”,林爷爷问,“你尽管说,我们这就准备。”
“一根银针就行”,我说。
林爷爷吩咐林冬冬,“冬冬,去书房,把我的针取来。”
很快,林冬冬把林爷爷那副用了几十年的银针取来了。
我从中选了一根五寸针,捏在左手拇指食指中间,轻轻的捻了捻,转身来到床前,准备破阵救人。
那爷仨跟了过来,等着看我怎么做。
我把银针交给林冬冬,伸手解开了陈子生的上衣。
他身上的肌肤惨白如纸,胸口一条黑线,自咽喉向下,直入小腹,触目惊心。
林冬冬看的直皱眉。
我来到床头,伸手拨开陈子生的头发,先摸了摸他的头顶。
他头顶鼓起了一个小包,用手一按,里面软软的,像个水泡。
我心里有底了。
接着,我又分别检查了他的左手中指,无名指,右手食指,小拇指以及左脚的大拇指,全都发现了鼓起的小包。
这就好办了。
我从林冬冬手里接过银针,看看他们,“阴山七星阵是四相门的禁锢大阵,本是用来镇妖,镇鬼的。如果是用物件血祭布阵,威力极大,寻常方法难以破解。但如果用血针为引,咒语催动,以血煞化符,布置到人的身上,反倒是好破一些了。阵法一旦运行,阴山七星必藏于梢节,你们看陈师叔的头顶百会,左中指,无名指,右手食指,小拇指以及左脚的大拇指,都出现了血包。这种血包叫做血湖,只要把它们刺破,把里面的血放出来,阵法自然就破了。”
“这么简单?”,林显生疑惑。
“这可不简单”,林爷爷正色道,“小飞不怕子生身上的寒气,换了咱们,就算知道破解的方法,你敢碰他么?”
林显生面露愧色,“不敢。”
他看看我,“小飞,你接着说。”
“就这些”,我说,“七个血湖的血放出来,就没事了。”
“既然是阴山七星,那应该有七个血湖才对”,林冬冬说,“现在才六个,最后那个呢?”
“最后那个是藏着的,但人体的梢节就这么几个地方,双手双脚,头顶百会,除了这些地方,其它部位不会有血湖出现”,我吩咐他们三个,“爷爷,您盯右手;冬冬,你盯左手;五叔,您盯着双脚。一旦发现血湖出现,马上告诉我。”
“好!”
三人按照我的吩咐,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我来到床头,看看他们,“开始了。”
他们点头,“嗯。”
我俯下身,将银针刺入了陈子生的百会穴。
血湖被刺破了,流出了黑红色的血,血量很大,很快就把枕头染红了一片。
血腥味弥漫开来,又腥又臭,十分的刺鼻。
这根本就不是鲜血的味道,是死血的味道。
我站起来,看了看他们。
他们都冲我摇头,意思没有新的血湖出现。
继续扎!
我来到林显生身边,小心翼翼的下针,扎开了陈子生左大拇指的血湖。
黑血再次涌了出来。
屋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我看了看陈子生的双脚,没有异常,看向林冬冬和林爷爷,两边也没有异常。
很好,继续扎!
我来到林爷爷身边,拉起陈子生的右手,看准血湖,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
一连扎了五个血湖,房间内腥臭无比,但第七个血湖还是没有出现。
只剩下右手的小拇指了。
我让林爷爷退后些,看准那血湖,果断的将银针扎了进去。
几乎同时,床那头的林冬冬说话了,“在这!”
我拔出银针,快步来到她身边,拉起了陈子生的左手,只见他的食指上出现了一个黄豆大小的鼓包,像一颗黑痣。
我用手捏了捏,确定这是血湖,毫不犹豫的用银针扎了进去。
随着黑血流出,七个血湖全部破开了。
此时床上已是触目惊心,到处都是血了。
我跟林显生要了个打火机,将银针上的血擦干,烤了烤,交给了林冬冬。
再看陈子生,他身上那条黑线已经明显变淡了很多,身上的寒气也明显开始减弱了。
林爷爷也看到了这些变化,问我,“破开了吧?”
我点了点头。
“给他换床被子,再准备三面镜子,围着他的床摆放,剩下的就是让他自己恢复了。”
“好!”,林显生点头,“冬冬,我们去搬镜子。”
父女俩转身出去了。
林爷爷不太放心,“他现在这么虚弱,能恢复过来?”
“能的”,我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擦掉了手上的血,“我去帮冬冬。”
林爷爷放心了,“好。”
我转身走出房间,跟上了林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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