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脸色虽然冷,但此时看着江楚言的眼神,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殷切。
他等了许久,最后,终于等来了江楚言的回答。
不给。
说完,江楚言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她拿了外套起身,和朋友们打招呼:有人来接了,先走了。
见她要走,男生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蹙着眉恳求:姐姐,帮帮我吧。
江楚言看着他笑了起来,好看得晃人眼。
如果是你问我要微信,我就给你了,可你是帮别人问的,那就算了,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好,那我问你要!男生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江楚言微微一愣。
大概是这个时候,酒精有些上头了,她突然往前靠近了男生一步,用纤细的手指,从他优秀的下颚划了过去,抬起了他的下巴。
抱歉,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说完,江楚言就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摇摆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踩着高跟鞋走了。
每一步,都走得勾人心魂。
男生不甘地回过头去,冲着江楚言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神里,似乎藏了很多话。
天空阴沉沉地飘着小雨,这是老江家半年来的第二场葬礼。
江楚言打着黑色的伞,散漫地叼着一支未点的烟,隔着几排公墓的位置,远远站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底下的场景。
为首的男生穿着黑色正装,捧着两幅遗像拾级而上,最后,将遗像摆在了合墓前。
今天,他终于也成为孤儿了。
这是老江家唯一的孙子,江辞。
看清他脸的那一瞬间,江楚言扬唇笑了笑。
原来是他呀。
老一辈迷信,把整个葬礼的流程弄得繁琐不堪。
亲属们泣不成声,江辞默默地听着,面无表情地站在墓前。
老江家人丁兴旺,亲戚们这会儿在江辞身边乌泱泱围了一群。
他们个个心疼地看着他,恨不得立马把他接回家,当自己亲儿子养似的。
仪式快结束的时候,江楚言才终于拿起了身旁的一束鲜花,往她看了许久的地方走去。
一路延伸下来的阶梯上,江楚言一身黑色套装,手捧鲜花,踩着黑色闪钻的高跟鞋,一步步慢慢走来。
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嗒嗒作响,她走得庄严肃穆,又风情摇曳。
他们目光排斥又嫌弃地看着她。
除了盯着墓碑发呆的江辞。
江楚言目不斜视地从人群里走过,在江辞身边停了下来。
弯腰把花放在了墓前,轻轻说了一声:走好。
江辞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就看见江楚言凑了过来,随即虚虚地抱了抱他。
节哀。
谢谢。
他没什么反应,淡淡回了一声,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等到葬礼一系列繁琐的流程走完了,江辞才在亲戚的簇拥下,走出了墓园。
江辞家里今天格外热闹,因为亲戚们接下来得商量他的去向问题。
他今年刚刚上了大学,父母意外双亡,家里亲戚又多,总得有一家把他带回去。
我们家女儿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这边估计是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照顾小辞了。
我们家也已经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了,小辞来我们家,我还怕照顾不好他呢。
江楚言手里把玩着一支烟,站在一旁听着他们那些可笑的推诿。
她轻轻笑了笑,这场面,无端地让她想起了当年她被送到福利院之前的那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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