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市。
夜。
灯火璀璨。
这是一间酒吧。
刺耳的音乐、炫目的灯光,不住扭动的年轻躯体,都裹挟着欲望的味道。
她们是谁的所属,今晚又是谁的猎物?
一身休闲打扮的我坐在卡坐上,面前放着一杯红酒。
酒有些浑浊,却释放着异香。
我知道,属于我的猎物,很快就要出现了。
帅哥,我能坐这吗?身上拢共没有几块布的女人,搔首弄姿而来。
柳眉杏眼长腿细腰,声音也甜的上头,说她是个人间尤物毫不过分。
随意。我淡笑。
喝一杯?看我淡定得出奇,女人朝我举杯。
对不起,我不喝酒。我摆了摆手。
不喝,为什么要摆上一杯?女人看了那酒一眼,帅哥,你不是在消遣我吧?
等人。我翘起二郎腿。
等谁?女人伸了伸雪白的脖子,似乎是来了兴趣。
当然是等你,我笑道,等你陪我共度这美妙的夜晚。
对不起,我不是那样的人。她有些不高兴了。
不,你是的。我甩出一沓火红的票子。
看人真准,女人一甩大波浪,把钱拿在手里,地方你定,今晚我是你的猎物了。
她挽起我的手臂,便要往门口走。
那就不错。我一指边上的楼梯间。
死相,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她一勾我的下巴,好,跟我来吧。
楼梯间很静,所有噪音,都被隔在了门外。
开始吧。女人甜甜一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喜欢主动一点的。我动也没动。
真拿你没办法。女人假装无奈,火辣的红唇,却朝我的脖子靠了过来。
声控灯,恰在此时熄灭。
但窗外悬挂的霓虹灯,却将女人露出的獠牙,映得森然。
我仍旧闭着眼,一副恍然未觉的样子。
可就在女人的獠牙,就要沾到我脖子的一瞬间,我突然一记鞭腿甩出。
女人惨叫,当即倒飞出去三五米远。
声控灯再度亮起。
而那个本该撞在墙上的女人,却犹如长了吸盘一般,整个人悬挂在了墙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警惕的看着我。
早就说了,我就是等你的。我从衣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
你究竟是什么人?女人更加警惕。
她不明白,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猎物是谁,我怎么可能事先知道她要来?
我叫石策。我剥掉糖纸,将糖含在嘴里,你在这酒吧里,害了不少人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她没肯定,也没否认。
我不止知道你害了不少人,还知道你是个专吸食活人魂魄的恶鬼。我淡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的脸,渐渐变得惨绿。
都说了,我叫石策我有些无奈。
那你就去死吧。
女人嘶吼一声,单脚在墙上一蹬,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我呵呵一笑,右手伸出之际,一个闪着雷光的、神似千鸟的光球,已然成形。
轰隆一声闷响,光球便穿过女人的手臂,狠狠印在了她波澜起伏的胸口上。
五雷印。
啊
女人惨叫,随即就被雷光包裹。
雷光穿过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透到了她的身体里。
马上,闪烁的雷光又从她身体中条条迸发而出。
女人寸寸碎裂,化作漫天的飞灰,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动了动嘴里的棒棒糖,这单生意做得容易,五万块的酬金这就到手了。
外面的红男绿女,还在不断扭动着身体,我也没多留,直接推门而去。
我拦了辆车,上车的同时,电话也拨了出去。
李老板,麻烦解决了。
这么快?对方显然有些不信。
我却告诉他,正主已经完了,他女儿很快就会醒。
话刚说到这里,电话里就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内容正是女儿醒了。
李老板千恩万谢,我刚挂了电话,五万块钱就转了过来。
我叫石策,原是个修行的道士。
半年前,师傅尸解升天,我便下山和师叔一起,经营起了一家给人看事的白事店。
师叔对我不错,他出去云游前,便把铺子交给了我打理。
我靠着师叔打下的基础,做了几桩生意后,现在这这座城市,也算小有名气了。
刚才的主顾姓李,女儿在那家酒吧蹦迪,让那女鬼给迷了。
女孩靠一条开过光的手链,侥幸逃过一命,但到家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李老板知道我的名头,才开价五万,让我去处理此事。
之所以知道女鬼会来找我,是我在那杯酒里,加了些研磨成粉的阴檀香。
它是妖邪鬼物的最爱,有它的吸引,女鬼自然会出现。
现在事情结束了,我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想找个地方喝两杯。
就在此时,我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便知道新的生意,可能又来了。
来电者姓董,是个在巡捕房工作的巡捕,眼看着就快退休了。
此人原是个无神论者,但我和师叔帮他解决过一桩案子后,便对此道深信不疑。
彼此喝了几顿酒后,我二人便相熟起来。
我曾答应过他,但凡有人力不能及的案子,都可以来找我帮忙。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我刚按下接听键,老董沙哑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
石策老弟,你在哪呢,我这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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