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小心思被拆穿,林母脸色不太好看,“就是办婚礼……还差二十万,我想……”
林闻言笑了,“给她办多少钱的婚礼?”
“这……是三百多万的,两边各出一半,你姐的嫁妆也得要钱,我积蓄都搭进去了……”
说的极为感人。
养女嫁人,全部身家都捐了出去,她比林元娜小不了多少,这当妈的,怎不考虑她?
或许看穿她的心思,林母当即又道,“你放心,反正你还没男朋友,结婚的事情还早,以后你结婚,我就算砸锅卖铁,实在不行卖房子……”
“别。”
林闻言盯着电脑屏幕,嘴角弯弯,眼底满是讥讽,“您可别折煞我了,这房子是我爸留给你的,我要让你卖了,我还是人么?”
她转过椅子,直勾勾盯着林母,有些好笑,“但是,几个月前,我也是有男友的。”
只是被姐姐勾搭走了罢了。
林母脸色有点难堪,“要是苏起真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姐姐结婚了……”
呵,这垫脚石当的。
心尖儿疼,疼死人。
林闻言不想多说,“钱我会尽快想办法,你出去吧。”
见她答应,林母一下松了口气,站起身就要走,听她又道,“绿豆汤端走,留给你那好女儿喝吧。”
林母身子一僵,却还是端着绿豆汤离开了。
听见关门声响,林闻言仰头靠在椅子上,眼底透着星星点点的落寞。
二十万,把她卖了够不够?
三日后,沁园别墅区。
林闻言捏着纸条,又核对了一遍地址,这才放心。
昨晚她在网上接到一笔私人定制,请她到宅内鉴赏古董,佣金可观,起码是她半年工资。
有了这笔钱,那区区二十万,也不在话下。
摁了门铃,佣人打开雕花铁门,得知她是主人请来的鉴宝师,立马恭敬迎了进去。
别墅内花团锦簇,假山溪流,处处可见风光,主人财力也可见一斑。
她目不斜视,进了大厅,脚步却滞住。
客厅里欧式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气势逼人,宛若邪帝一般,浑身上下都透彻这一股子倨傲森冷。不是齐淮远是谁?
今天他穿着很休闲,一身手工定制衬衣,斜倚在沙发上,瞧她来,放下手中青釉杯,不咸不淡,“来了?”
林闻言脑子迅速运转,分不清这人是故意还是无意。
想起那日他将她丢在荒郊,她心底腾起一丝怒意,嘴皮子也麻溜起来,眸光熠熠生辉,“哟,真不巧,这位爷,不好意思,又见面了。”
她可不愿与他有任何牵扯,脚下抹油准备开溜,“我这等小人物,担不起您这厚望,您另请高明,我先告辞。”
没有半点儿虚假,连笑意都洋溢着几分真诚。
齐淮远眉头一皱,目光沉冷,死死盯着她,像是在与她较量。
刀光剑影,电闪雷鸣。
良久,他黑眸恢复平常,只余一片沉寂,“不想要佣金?”
林闻言身子一僵,脑袋瓜子泛疼,不知他怎么就知道她的窘迫,连对佣金的需求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深呼吸一口,连拐弯都不想,“爷,您只手遮天,想调查我这样的小人物是轻而易举,我求你大人有大量,给我一条生路,成不?”
见她如此唯恐不及,躲他跟恶狼似的。
他笑了,紧绷的脸缓和不少,倒是风轻云淡的很,“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既然林小姐不愿接单,那我也不强求。”
潇洒打了个响指,他语气平淡,“管家,送客。”
如此干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林闻言一愣,眼神略微考究看向他,带着一丝戒备,“你找我,真的没有其他目的?”
她还真不太信。
齐淮远冷冰冰瞧她,冷笑,“我齐淮远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强拉硬拽不是我的风格,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见他生气,林闻言心头总算舒坦了点。
不是她犯贱,有钱人的心思,她不懂,但确实和齐淮远差不多,他小拇指一勾,要多少女人没有?
何必花费精力在她身上下功夫?
想到这里,她心底一松,也全然没了开始的警戒,小命重要,钱更重要。
拿了佣金,堵住林家人的嘴,她林闻言,也就再也不欠林元娜的了。
换上一张嬉皮,她含笑坐了下来,倚在沙发上,捻起桌上葡萄吃了起来:“早这样说不就对了?这单我做,爷,咱们还是得签订个合约吧?”
齐淮远脸色淡下几分,沉“恩”一声,望向管家,手一抬,“拿来。”
管家恭恭敬敬递上合约,铺在茶几上,林闻言拿起仔细一番,发觉没什么异常,点头,“可以。”
看起来,确实正常。
正要拿笔签字,管家递来一杯茶,“小姐,请喝茶。”
她不好拒绝,接过茶,搁在桌上,不巧手臂一碰,茶杯就翻到在桌面,打湿了方才的合约。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慌忙解释,拿纸擦拭合约。
“没事,我来收拾。”
管家将水渍处理干净,递上一份崭新的合约,“小姐,签字吧。”
林闻言不疑有他,见签字的页面和方才一样,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为了保险起见,还摁下了手指印。
一旁稳坐如劲松的齐淮远,见合同签订完毕,眸底泛起一丝狡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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