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正在同江玄之大眼瞪小眼。
他右眼上青了一块,被我给揍的。
无非是他左拥右抱,大庭广众之下同美人调情。
这一年的江玄之将将过了十八岁,尚还年轻,生的尤其俊秀。
他手上把玩着他的玉骨折扇,眉眼虽然清隽,却因为含着笑,无端显得风流多情起来。
两个美人瑟缩躲在他身后,而他也懒得去管,缓步朝我走了来,端得一身风姿卓然,他什么都没干,就只是用那折扇挑起我的下巴,在我愣愣看向他的时候,他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眼睛上那块伤,言语间不无调笑之意:“姑娘家家的下手可真重,有没有想过给本公子负责?”
我尚未在震惊之中缓过神,思绪翻飞间也并未想起江玄之年轻时有过什么孪生兄弟,于是试探着喊他名字:“江玄之?”
“姑娘怕是只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兄长啊是当朝丞相,在这洛阳城,还无人敢……嘶!”江玄之还未显摆完,我给他另一只眼睛也来了一拳,将将好凑成一对熊猫眼。
江玄之这时候毕竟是个纨绔,被姑娘家打了一次,还可端着姿态调戏上一句,被同一个姑娘打了第二次,面子上挂不住,再也没办法维持原有的好脾气,指着我骂道:“哪来的疯婆娘,来人,给我绑起来扛回府去!”
他脾气不好,我脾气比他更差些,毕竟我十六岁那年便能孤身一人提着把刀砍了当朝御史,更不可能怕这会才十八岁还是个废物点心的江玄之。
我拽着他领子,又怼着他脸来了一下,恶狠狠开了口:“疯婆娘?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他妈是你夫人!”
我第一次见着十八岁的江玄之,心中自然恨极怒极,恨他欺骗我七年的大好年华,恼他到死也要隔应我,让我日夜不得安生。
哪怕这时候的江玄之还并未曾娶我,我也毫不留情地将他给揍的差点毁了容。
江玄之死后,难为我给他埋了尸收了骨。
江玄之临死前曾求我,要我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回到十四年前,否则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我花了一年时间想去忘了他,偏生他死的极惨,吐了我满身的血,临到头抓着我的衣袖死都未曾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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