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动了他的救命药呀!这不,现在就轮到你了,司越让我将你这块绊脚石,清、理、干、净!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若明嫣小腹一阵剧烈的刺痛,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喉咙咸腥哽得她说不出话来。
宁可忻突然张狂地大笑两声。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有了司越的骨肉!
腹中钻心的痛楚终于唤醒了如坠云中的若明嫣,血丝悄然爬满了她的眼珠,她两只手攥着宁可忻的手臂,借力站了起来。
宁可忻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够久了,趁若明嫣心神不定还没站稳,突然手一甩,就将刚刚仿若一次又一次经受雷电暴击的她推下了悬崖。
去死吧!
若明嫣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脚,而宁可忻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则越来越远。
顷刻,她已坠入汹涌的海水之中。
身子不断往下沉,若明嫣想大声呼喊,但咸涩的海水已从眼耳口鼻直往心肺而去。
堵住了所有卑微的爱,只剩下比云海更深的恨。
她身下的海水,逐渐弥漫了其他的颜色
不知过了多久,若明嫣的身子像被什么套住一扯,她就被带到了海面。
船长,渔网里竟然拉上了一个女人!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若明嫣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了眼睛,然后又昏了过去。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若明嫣醒来抚着微凉的小腹,孩子没了......
她好恨,恨自己没照顾好弟弟,恨自己护不住这个孩子,但她更恨的,是宁可忻和厉司越!
是他们,这一切的痛苦都是因为他们!
当初,厉老爷子在弥留之际,逼着厉司越将她娶回家中。
她嫁入厉家大半年,一直分房而睡,可在宁可忻作为厉司越救命恩人进入厉家那一夜,厉司越酒醉后闯进了她的房间,才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口中喃喃说着我找你很久了。
终于能与心爱的男人一夜欢愉,但却只是宁可忻的替身!
若明嫣暗沉的眸色,激起了心中的暗涌。
海船的主人应容瑕了解了若明嫣掉崖前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身上背负着这么沉重的仇恨。
应容瑕无儿无女的,不由对她高看一眼,心疼起她来。
你要真的想好了,就服下这药片,两个小时后你就会进入假死的状态,到时我会找人接应你,然后
若明嫣没有任何犹豫。
从悬崖下游的沙滩辗转到了洁白的医院里,那个寡情薄幸的男人,果然只派了莫狄过来。
不过已无所谓了,再见到那个男人,她还怕自己忍不住似海深仇露出马脚。
她最后要做的,不过是让若明嫣的身份就此落幕。
置之死地,才能重获新生。
她,要让自己强大到能让这对两禽相悦的禽人,将她受过的苦楚一一细细咀嚼!
若明嫣眼珠子快速转动,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明指挥官、明指挥官!
她兀地睁开眼。
珂珃一脸紧张地摇着她的手臂,怕她被这过去三年仍挥之不去的梦魇迷惑了心智。
若明嫣剧烈呼吸了几下,才在珂珃搀扶下坐了起来。
第三批钻石到手了吗?
刚收到密报,东西已经拿下了!
姓厉的那边有什么动静?
厉司越正在全力追查我们的下落,还有不少人因办事不力被逐了出去。这回他当真损兵折将又赔货,闹得人仰马翻的。
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帮我配制能压制梦魇的药,等药做好,你就把我送去会会这位老朋友吧。
是!
若明嫣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
三年前的恩怨,是时候要厉司越好好偿还了!
一个月后,宁城。
明指挥官,目标人物正驾车从云谷路右转上了黍园路。
收到。
准备多时的若明嫣走向了斑马线,并转头看向了云谷路的方向。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性能良好的帕加尼Huayra在若明嫣前不到一个拳头的地方停住。
演技一秒上线,她假装被吓得一个站不稳身子往后仰。
厉司越慌忙跑下车,一手搂住了她快倒下的柔软身体。
四目相对,若明嫣终于再次近距离直面这个牵肠挂肚三年的男人。
好久不见!
从厉司越的瞳孔里,倒映出她那张明艳动人让人刻骨铭心的脸。
这个一向波澜不惊的男人,脸部肌肉猛地一僵,泛起了异常复杂的神情。
若明嫣心底一声冷笑,柔美的眼内随即闪过一丝惊恐的光,下一秒,就彻底晕了过去。
厉司越深夜抱回来一个陌生女人,还马上让私人医生来医治,把整个厉家都扰得鸡飞狗跳的。
自然也惊动了这么多年都幻想成为厉太太的宁可忻。
医生,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太虚,所以受了点惊吓就晕倒了。我这边开点药,给这位小姐调理一下身体。
医生还是头一回见到厉司越这么紧张一个女人,而且她竟和以前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不由也检查得特别认真细致。
他走出门外的时候,宁可忻正要走进屋里。
一个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女人,厉司越竟然将她安置在若明嫣尘封已久的房间里。
宁可忻在厉家住了三年,可也未被允许进入厉司越的卧室和书房。
若明嫣的房间,更是厉家的禁地。
她胸腔内的妒火轰一下就上来了,表面还是温柔可人。
司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好歹我以前也是个护士。
厉司越的眼睛一直流连在女人的脸上,头也没抬。
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宁可忻借说话的机会,走近瞄了一眼女人的容颜,晃了一晃差点没站稳。
若明嫣?!
怎么会是她?
这绝不可能!
当年她明明亲手将若明嫣推下了云海,后来这个女人还死在了医院,还是莫狄去确认过的!
但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
宁可忻心虚地跑回房间重重锁上了门,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一定是梦!
梦醒了,一切就会回到她精心铺就的正轨!
等厉司越实在撑不住,在床边趴着闭上了眼,若明嫣才睁大了眼睛。
房间里一切都那么熟悉,而且
竟然什么都没变。
这个男人还真是对她厌恶,连她的遗物都懒得理会。
她愤愤皱起了眉头,视线在男人俊逸无双的脸庞以及宁可忻消失的方向染了血腥。
手不自觉地在小腹上摩挲着。
她,回来了!
这对狗男女都好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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