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彩礼我已经收了,明天这个婚你必须结!”
苏母将户口本甩到苏寒面前,恨铁不成钢的狠戳了下苏寒的额头:“我是你妈,我又不会害你。五十万啊,老家有几个男人能给这么高彩礼!”
苏母尖锐的声音刺的苏寒脑袋嗡嗡作响,脸色有些发白。
因为父母偏心,她和父母赌气很久没回家了,昨天苏母主动打电话让她今天回家一趟,她还以为父母是想她了。
结果进了家门后,没有一句关心,开口闭口都是钱。
“你是我亲妈么?我才22岁啊,你就逼我嫁给一个瞎眼的残疾人!”
“瞎子怎么了?瞎子又没耽误他赚钱。虽说人看着老气,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苏母扯着嗓子道:“但人家在南市开了家盲人按摩店,生意好的很。要不是眼瞎,这好事还轮不到你。”
“钱钱钱,说到底你们就是为了那五十万彩礼!要真的是好事,你们怎么不让我姐嫁?”
苏寒吸了口气,指着墙上一家四口却没有她的全家福反问。
苏家三个孩子,苏母偏爱大姐苏佳欢,苏父重男轻女,最疼小弟苏佳乐。
苏寒作为第二个孩子,爹不疼,娘不爱,永远要懂事、退让和被牺牲。
就像墙上的全家福,没有她,也没人在意。
苏母却脱口而出:“你能和你姐比吗?你姐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将来是要捧金饭碗的。”
“你呢?一没学历,二没长相,这辈子就是没出息的命,我和你爸也就指望你在彩礼上让我们长长脸就行,这么低的要求你都不愿意吗?”
苏寒知道苏母偏心苏佳欢,但听到苏母这么贬低自己,一下子委屈的哭出了声,吼道:“我也想有学历,我是考上大学的,是你不让我去。你说一年四千学费太贵,逼着我读免费的大专。”
“可我姐读的三本院校一年学费三万多,你借钱都让她读。我知道你偏心我姐,可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为了钱逼着我嫁给一个陌生人!”
苏寒一贯乖顺,忽然吃了炮弹似的一通指责,苏母瞬间火大:“你个死丫头!我养你22年还养出仇来了。我告诉你,这婚你不结,我就当没生过你!你一天都别想好过。”
苏寒咬着唇,视线早已模糊了,却清楚苏母脸上是张牙舞爪的威胁。
“随便你,反正我不答应!”
苏寒吼着拉开门。
“砰!”的一声,一只陶瓷碗击中她的后腰,她吃痛的缩了下。
碗落地而碎,声音尖锐刺耳,却不及身后苏母叫骂更难听。
“你个白眼狼,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生下来我就应该掐死你。”
“哎呦,这么多年我养条狗还能吃点肉,你个小吸血鬼,我和你爸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眼看我和你爸老了,没用了,你就不顾我们死活了。”
“......”
苏寒无奈又委屈流着泪,在她妈眼里,她就是最坏的,她妈能用最毒的话骂她。
这么多年她以为早习惯了,可眼泪却不争气。
她真的好嫉妒大姐和小弟,从小被呵护长大。
她呢?
作为第二个孩子,好像天生低人一头。
家里只有两颗糖,苏寒让完给大的还要让给小的。
她是只能眼巴巴看着,却没糖的孩子。
她也会哭也会疼,懂事听话总是被牺牲,父母却连一点疼惜都不愿给她。
苏寒擦着眼泪,一路走进热闹的步行街夜市,找到了自己的摊位。
“怎么现在才来?这都快24点,马上都要收摊了。”
摊位里,一个挂着破旧挎包的女孩看到苏寒不满道。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
苏寒连声抱歉,麻利的去整理摊位上的小饰品。
这个摊位是苏寒和同寝的王晴一起摆的,赚的不多,但能解决她的基本开支。
所以她再难过也不敢不来,少赚一天,她就得饿肚子一天。
王晴不满的嘟囔着,眼睛却又忽然一亮:“苏寒,快,来生意了。”
人头攒动的步行街,身穿蓝色休闲衬衫的高大男人在形色人群中格外醒目。
男人直挺抬着头,墨色碎发下,下颌线完美,肤色净白。高高的鼻梁上架着宽口墨镜遮掩了大半张脸,依旧看出他拥有出众的长相,引得周围女人频频侧目。
男人紧敛着唇,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墨镜后神秘的眼有些目中无人,是真的目中无人,因为他拄着根盲杖。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