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魄附身到了一个女生身上。
可是我看着面前那张赫然写着65分的高三数学试卷,陷入了沉思。
两年前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清华,现在我看着这个匪夷所思的分数,笑出了声。
笑声在静谧的晚自习显得十分突兀,我的前桌因此转过头嫌恶的看了我一眼,她皱着眉说“孙书仪,闭嘴。”
我不和她一般见识,抬头看到黑板上写的作业和高考倒计时,我很快明白过来,我现在在一个女高中生的身体里。
我看了看我的手,纤长白皙,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见一张还算漂亮的脸。
比之前的我漂亮,可是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足。
低下头,好家伙,我的腿上居然还打着石膏。
书桌里书桌上整齐的堆着复习资料,还有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订正了好几遍的试卷。
还有全都是比较难看的分数。
此刻大家都在做作业,我环顾四周,少有交流的,我想问问同桌今年是几几年,却被他不耐烦的打断‘你烦不烦?’
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很不受待见。
我于是放弃了交谈,开始看书桌上堆着的试卷。2020-2021学年……
原主写了满满一页草稿纸都没解出来倒数第二大题,我看了一眼,就发现她的运算全都是在翻来覆去的做同一件事。
我叹了口气,提笔演算起来。
只花了十五分钟就把剩下两道大题全部写完了,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学生在轻声讨论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
我边听边把前面的答案也都改了。
我终于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负一,我于是转过头说"对,答案就是负一,你是用……”
那两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神情看着我,然后自顾自的又开始讨论起来。
我满头问号。
这时候老师从门口进来,是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似乎很熟练的问“谁完成了?今天的题目挺有难度。”
稀稀拉拉的几只手,我也举起手来,却出现了笑声。
老师也很惊讶的看着我,,“孙书仪,你听清楚我问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老师摇头说“别和我开玩笑了,你快点把昨天那个基础题订正给我看。”
我于是翻了半天找到那张基础题,抬头看的时候,老师已经和那几个写完试卷的同学讨论起题目来了。
基础题卷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红叉。
晚自习下了大雨,我正不知道怎么回家也不知道家在哪里的时候,门外有人叫我的名字。
“书仪,快点等会儿可能下更大。”
我目光看过去,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生。校服穿在她身上有些臃肿,而且一副眼镜架在塌鼻子上,着实算不得好看。
我拖着打了石膏的腿蹦跳着跑过去,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因为我死前就是这样,和大家都合得来,班里的人都叫我大哥。
原来原主还是有朋友的,我深表欣慰。
我一下子就搂住了她的肩膀。
她大惊失色的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笑道“看到朋友来接我放学开心呀~”
我撇了眼她的胸牌,她的名字叫邹文。
这时候余光里忽然有个人影从我侧面经过,他的肩膀就在我的眼前划过,我看到一个很高很帅的男生背着书包往前走去了。
深棕色的头发在灯光中显得十分干净蓬松,微黄的灯光显得他鼻梁的轮廓更加高挺。
果然是男高中生,还是那美好少年感啊。
可是那个男生在下楼梯的时候,很明显的看了我一眼,一双睫毛丰密的清澈桃花眼,不过好像警告似的,那眼神冷的像冰。
“原来是因为萧领啊……”被我勾着脖子的女生喃喃自语“他那样的人,你还真敢想。”
“他怎么了?”我好奇。
“昨天我们班那个年级第二和他表白了,而且巨好看,宋小雪,你应该知道吧?”
我没在乎别的,问了句,“我们学校年级第二能排全省第几?”
看到我反应轻松,她又愣了愣,“不知道……我哪关心那个,反正清华应该能上,不过也不稳吧,毕竟我们这前两年都没出过清华。”
emmmmm我想到过这个学校不怎么好,的确如此。
“但是萧领肯定稳的,他可是学校的宝贝疙瘩。如果不是竞赛失利,应该已经保送了。”
我正在回味刚才那个萧领,却被人一下子重重的撞到。
我摔倒在地,骂了一句“我靠谁啊,没看到我还瘸着吗?!”
“对不起我赶时间,我是高三十三班的周严非,要赔钱我给!”
我抬头看见那个人,并没有穿校服,一件黑色卫衣,更加衬得他肤白,脖子上还带个银光闪亮的十字架。
好像很贵,还有他的限量球鞋以及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态度,我可以断定,是个富二代。
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用似乎要把我抱起来的气势一把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推到我朋友的身上,然后迈开长腿跑的无影无踪。
“有病!”我骂了一句。
“书仪…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朋友似乎还没缓过来“你平时根本不敢和男生说话…”
原来孙书仪是个可爱的社恐!
可我是从小到大的社牛。
我只是借用一下同频率的身体,想要去查一下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是我绝对没有想到,我借用孙书仪身体的时候,她那天在厕所吞了过量的安眠药。
她的灵魂在我附身的时候已经离体,而我一个逍遥法外没过奈何桥的鬼魂,被锁在了这具躯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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