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没看见杨氏等人进屋后的情形,但她相信萧长青这点辩解的本事还是有的。绝不能让她们捉奸成双的。
“这,这……”
张氏脖子被掐住了似的说不出利索话来。
她若真看见了,上公堂还有底气,这啥也没见着,上公堂那真是说谎啊。到时候真被戳穿了,她可咋办?
张氏毕竟是个农妇,没见过市面,也经不住这么吓,想着想着脸色就变了。
“我,我其实也没看着啥。我进来的迟,都是听你大伯母说的。”
杨氏听了张氏这番话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找张氏本来是为了做个见证,这倒好,反倒给林七月当垫脚石去了。
“没用的玩意。”
杨氏咬牙低骂,林七月瞄了她一眼,冲里正道:
“里正大人,您瞧,事情很明白了对吧?我大伯母趁着我不在家,趁着我相公不良于行就给我们泼脏水。现在把我二妹打成这样又捆成了粽子,她一个姑娘家,可怎么受得了?这事您得给我们做主。”
“什么叫我们打成那样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地上了。”
王银凤脱口而出,林七月扭头冷笑:
“哦,原来你们进去的时候,她没在我相公床上而是在地上啊。”
王银凤:“……”
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这个蠢货。
杨氏气的狠狠瞪了二儿媳一眼。
眼看着自己今天啥也没捞着还碰一鼻子灰,杨氏又气又急,扭头就对里正道:
“里正大人,你别听她胡咧咧,其实她跟……”
“行了!”
里正陡然皱眉冷喝了一声,瞟了还蹲坐在地上的林七月姐妹俩一眼,又目光犀利的转向了杨氏:
“大柱家的,不是我说你,你是当长辈的,这大白天的在侄女家闹这么一出好看吗?”
“你要说你有真凭实据也就算了,这算啥?你说的那些我是没看见,我只看见秀儿丫头被你五花大绑人事不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给我消停点,别一天天的尽找事。”
村子里总是闹,他这当里正的也头大。
尤其是这杨氏,平日里就是爱挑事占便宜的主,他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里正一顿斥责噎的杨氏老脸通红。
她毕竟是一介妇人还是不敢真跟官斗,一时间也没敢回嘴只憋的肺都要炸了。
姜杏和王银凤两人见婆婆都不敢说什么,也没敢吭声,双双杵在那。
林七月看着她们憋屈的样子暗中好笑,站起身费劲的拉起了林秀儿。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村民喊了一嗓子:
“花儿她娘,你咋还在这啊?你家走水了,四间屋子都烧起来了。”
“什么?”
杨氏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灶里的火早上都灭了的。”
姜杏说着就急着往外跑,也顾不上她那肚子里的林家孙子了。
杨氏也急了踮着小脚急忙跑了出去。
呼呼啦啦,她们像一阵风似的卷出去了。
她家的方向火光冲天,几间屋子都淹没在烈烈火焰中。
杨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妈呀,这可咋办呀?”
“娘,赶紧起来救火啊。”王银凤急的跳脚,一把拽起杨氏的胳膊。
杨氏回过神,赶紧爬起来就往外冲,冲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扭头又折回来了。
“是你,是你放得火。”
杨氏咬牙切齿的指着林七月。
“我人一直在这,往哪去给你放火?这些里正大人可都看着呢。”
她瞄了里正一眼,里正没吭声。
“怎么不是你?肯定是你。”
王银凤也冲了回来:
“你方才说我们有灾,要倒霉,不是你放的你咋知道的?”
“呵。”
林七月笑了:
“二嫂子,你忘了我是后来进来的了?我经过你家屋后看见你家柴房有火光不行吗?”
“啥?”
杨氏七窍生烟:
“你看见我家着火你不说?你个贱蹄子,你心咋那么坏啊?”
杨氏举起手冲过来要打人,却因为受刺激过度头晕目眩身体晃荡差点摔倒。
林七月扶着林秀儿一步就挪到了里正身边露出无辜的表情来:
“天地良心,我说了啊。我说你们有灾,说你们要倒霉。你们有人听我的吗?要不是你们自己非要在这里闹耽误时间,那小火苗大概也烧不起来。”
“你……”
杨氏白眼一翻差点昏厥。
“大伯母,今天你们污蔑我们姐妹俩的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们计较,但是今天这事里正大人都看见了,你家走水的事可别再赖我头上了。下回再来闹事,我可就要请里正大人做主去县衙讨个公道了。”
林七月凉凉的道。
杨氏心里那个恨呐,恨不得当场撕了林七月。
姜杏看着捉急,站在门口喊了声:
“娘,先救火要紧啊。”
她捂着肚子先跑了,杨氏被这么一喊,惊醒过来也顾不上其他,扭头也奔了出去。
闹腾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林七月扶着林秀儿看向里正:
“叔,我先把二妹安置一下。”
里正点点头,没说什么。
林七月便将林秀儿扶到西屋里,解了绳子扶到了床上。
安顿好林秀儿她才出来。
里正正在院门口远观林大柱家。
火光冲天,许多村民都赶了过去,又是喊又是叫的,那可真是热闹极了。
“叔,今天多谢您了。”
林七月热络的感激。可那看热闹的老头却没有那么热情。
他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林七月一眼。
“七月丫头,这火是你放的吧?”
他来的时候就见那边在冒烟,还以为是哪家烧肥料。没想到竟是屋子着了。
这火确实是林七月点的。
杨氏玩这么一手直接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她不回敬点什么都对不起她穿越来这一趟。
所以,进屋之前,她悄咪咪的潜进他家灶间把两坛子菜油淋在了柴火垛上,拿火折子点了。
她倒完了油之后把坛子放回了原位,如今灶间已经烧的连房梁都不剩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抓到什么凭证。
不过这些怎么能明着承认呢?
“里正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啊?我一个小女子哪有那胆子?我要有那胆子今日也不会急着请您来主持公道啊。”
她去放火之前还托了同村一个娃娃去喊了里正,不然他来不了这么快。
女人家名节重要,不能任由杨氏那张嘴胡说,所以这个事必须得当着里正的面说清楚。以后杨氏要是再敢拿这事说事,她就可以请里正出来还她们家清白。
林七月这番笑吟吟的自我贬低无形中凸显了里正大人在村里的作用。
这老头很受用,转过脸来,脸色也和缓了不少:
“你这妮子,平日里总咋咋呼呼,今天这是咋了?这么斯文了?”
“那不是受您老人家的教诲,醒悟了吗?”
林七月张嘴就来,里正老头愣了一下,身上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话是好话,就是听着这么怪呢?
“行了,赶紧去看看你妹子。”
里正交代了一声,扭头走了。
他不相信那火跟林七月没关系,但这事又没证据,而且杨氏等人欺压这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给点教训也好。所以他没多管。
该走的都走了,林七月这才返回柴房。
一进屋,她就对上了一双犀利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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