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要……”
盛清歌痛苦仰头,及腰长发被人狠狠拉扯,眼眸染上一片血色。
美人榻上女子胸前挂着一抹梅染色肚兜,除此之外未着寸缕,男子双手从她发间松开缓缓抚到脖颈猛地掐住。
“皇叔?小笙儿,你可别叫错了,一个敢亲手杀了自己父母的人,也配?”
风云尘轻声低喃,眼中却是寒芒,审视厌恶的眼神仿若带刺,生生扎在她的身上,生疼。
他身下,是当朝九公主,盛清歌。
一介孤儿,被他哥嫂捡回来抚养长大,竟长成恩将仇报的一匹狼。
未及笄,不过十四的盛清歌素来有南城第一美人之称。
风云尘想传言果然不虚。
她生的极美,尤其那双眼,七分净三分魅。
可奈何是个心黑的女人。
“这就受不了了?”风云尘扬唇欣赏完她不堪姿态松手,讽刺一笑。
他抬起她下巴,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还有,盛清歌,你欠娇儿的对不起我要你现在跪朝天,说!”
风云尘利落起身,仿若看她一眼都嫌脏。
盛清歌被甩到一旁,她抬头眼带泪倔强:“她该死!”
“是吗?真是不听话。”
风云尘一步步走上前,踩入她心弦,抚开她凌乱的长发再次,这一次用了十足的狠劲,带兵打仗的年轻男子手劲自是极其大,那一瞬,盛清歌呼吸一窒,几欲晕倒。
他的声音似近似远,她只能凭借本能咬牙道:“我不……她喜欢你,她竟不与你和离,她该死!”
她眼底一片雾气,视线越来越模糊,
盛清歌,再一次的清楚知道。
风云尘恨极了她。
……
可她无怨,只有悔。
怨那位娇儿,悔没能救下父皇母后……
皇叔恨她,是应该的。
她自五岁被带回宫中,是父皇打战的路途救下了年幼为丐的她,她从这个王朝最低下的身份一跃成了一国公主。
她随母姓,盛——名清歌。
西汉陛下有一言:“南依有清歌,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都想同她这位九公主殿下永结二国之好,但父皇与皇叔皆拒,放言留她到十八。
南依国,乃各国之最,其他小国哪敢肖想,只能点头。
先帝驾崩时,留有一圣旨:无论九公主犯下何事,饶她死罪。
这是她最爱的父皇,临死前给予她最大的保护与疼爱。
自小华衣玉食长大,高傲的九公主殿下性子自是生的嚣张跋扈,她爱上了她名义上的皇叔——父皇的亲弟弟。
她不觉有错,如飞蛾扑火,哪怕是死亡也肝脑涂地。
故而,她厌恶那位能嫁给皇叔唤胡娇儿的女子。
皇叔登基为帝,封后大典上,她给了胡娇儿的孪生妹妹胡杏儿下了剧毒,要挟她离开。
但她想不到的是,胡娇儿一杯毒酒直接下腹,生生薨在封后大典的殿上,并未管她那位孪生妹妹的死活。
而在她这位九公主殿下来看,不过两条命罢了,与她何干?
世人都说:瞧瞧,南依国的那位尊贵人,生的美,皮囊下那颗心是黑的!
可皇叔,你可知……他们都错了,笙儿……
她眼轻颤,泪划过下颚,面前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她好似看不清了。
“皇叔……”
盛清歌伸手,想碰碰他,然而没了力气,手软软的垂落在被褥上。
风云尘松开了手,目光幽深,抬手轻拭她眼角的泪珠,唇微动,眼里一片冰冷:“笙儿,这是你自作自受!”
压迫人的气息从身上离开,盛清歌重重喘气咳嗽。
美人倚卧在榻,狼狈不已。
风云尘捡起落地的衣物将外裳披在她身上,转头看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巧玉,冷声道:“若是让朕知道,九公主从美人榻上下来,朕就命人砍了她的双脚。”
“是……奴婢遵命。”
胡娇儿是死在美人榻上的,自那以后这便成了公主的牢笼。
死不掉,逃不开。
皇帝走后,偌大宫殿寂静万分,一根针掉下都能听的见声响,幽幽的叹息。
“公主,您何苦呢?”
昏迷中的女子听不见,身体遍体鳞伤,巧玉心疼的落泪。
巧玉端来一盆温水,轻拭她受伤的身体。
似乎弄疼她了,榻上的盛清歌唤了声疼,醒了过来。
她没死啊?她还以为她被皇叔掐死了……
“公主!”
盛清歌转头看去,是她的小丫鬟呢,她笑:“你哭什么?”
“公主,真相……您为何一意……瞒着皇上?”
“巧玉。”盛清歌笑出声了,莫名悲伤:“他不会信的,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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