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磕一百个头,就可以换取一个解释的机会。
程一瑾迟疑了片刻,双手撑地,腰身缓缓往前屈,额头重重的击响在地面上。
一下,两下……
……
偌大豪华的别墅里光线昏暗,祁泽言盯着面前的一套墨色茶具,略微失神。
这是慕曼送他的东西。
雷鸣轰轰,夹杂着暴雨,房间里的氛围十分沉闷,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程小姐支撑不住,晕倒了。”一个苍老的管家走进来,恭敬的说。
祁泽言眯了眯眸子,一抹凌厉浮在眼底,半晌后才开口。
“送进监狱。”
管家愣怔片刻,先前祁先生虽不喜程小姐的痴缠,却也不至于厌恶。这次先生,是真动怒了。
“收购程氏企业,让程一瑾这个名字从此在青城消失。”祁泽言脸色暗沉,眉眼间尽显狠厉与冷傲。
敢动他的女人,这就是下场。
……
“嗯--”
一盆冰凉的水淋在程一瑾妆容花乱的脸上,她不自觉的发出一声闷哼,渐渐睁开了眼。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数张女人的脸,她们皮肤粗糙,神情麻木,像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而后,程一瑾注意到她们的着装是统一的囚服!
她惊愕万分,低眼一望,原本湿透的小裙也被换成了发硬扎肤的囚服!
“新来的,犯了什么事,讲来听听?”站在最前面的女人一脸挑衅的问。
程一瑾没有理会,目光在周围扫视,三面墙壁,一面铁栏,没有窗户。
这是监牢!
反应过后,程一瑾蓦地站起来,近乎发狂一般的嘶吼:“我没有杀人!来人,放我出去,有人吗?我要找祁泽言!”
下一刻,程一瑾就被一股猛力拉回冰凉的地面,一群女人开始围向她,“找人?想告状?”
程一瑾下意识的往后缩,满脸惊恐与畏惧。
“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头儿的女人皱了皱眉,风轻云淡的说,“打。”
“啊!没有、我没想告状……啊!”
在重重的一拳一脚中,程一瑾强忍着满身疼痛从牙缝里咬出一句话。
痛。
心更痛。
她磕够了一百个头,祁泽言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甚至把她送进这种地方来……
一顿暴打过后,程一瑾不再伸手去挡,只是四肢僵直的躺在地上,望着黑黑的天花板,目光空洞,苍白的唇间吐出几个字:“我没有杀人。”
女人们也似乎没有力气了,见她不再动弹,其中一个女人拖下鞋子就狠狠地朝她砸去!
蓦地,程一瑾只觉得左耳像是炸开了,嗡嗡作响,疼痛间,有液体从耳里漫了出来。
她伸手去摸,侧头去看--
血!流了一地的鲜红的血!
……
两年后。
一个瘦弱如柴的女人穿着单薄外衣,拖着缓慢的步伐,目光无神的走出了监牢大门。
两年刑期,将她原本的张扬磨得一丝不剩,只有麻木。精致的脸蛋也由于极度营养不良变得枯黄干燥,完全不见昔日青城第一美人的魅力。
该去哪儿?
母亲传来消息,说程家已经被她害得家破人亡,求她出狱之后不要回家拖累她们。并提到,程一瑾的身份已经在青城消除户籍。
她现在只是个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的人。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即使在青城也难以生存下去。
“小姐,去哪儿?”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男司机满脸堆笑的问。
程一瑾掏出兜里仅剩的十块五毛,双眼无神,“这些钱,可以下山吗?”
这是一所荒山上的监牢,祁泽言早已把她逼上了绝路。
司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上车吧。”
一路上,程一瑾望着窗外往后退的树林,完全没有注意到司机在她身下游移的猥琐目光。
当她察觉到车子开往的地方越发荒凉时,一只有力的手掌已经覆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干什么!?”程一瑾慌乱的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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