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跑了三条街,我钻进一条巷子稍喘口气。
气还没倒匀,就听见完颜术的声音阴森森地出现在我身后。
「停下来做什么,兔子逃命,跑慢了,是会死的。」
我打了个冷颤,还没来得及起身,完颜术便捏着我的后颈将我按在墙上。
「罗玉敷,你实在太不乖了,你这么怕我,让我觉得不将你卸胳膊卸腿倒是对不住你了。」
我忙说下次不敢了!
他将我提溜着转了个圈,把我逼在墙角。
伸手揪走我的胡子,他冷笑:「就这点道行,还想瞒天过海。」
「去胭脂阁做什么,说说,想赎谁。」
我头皮发紧,敷衍道:「只是,随便玩玩……」
「哦,秋画啊。」
我瞳孔微缩,他怎么知道?
秋画是周吕荣的心肝,我计划着赎走她,再做个局让周吕荣自己跳。
完颜术冷冷地开口:「听说皇后给你和她的宝贝儿子赐婚了。」
他并不用我回答,「你不想嫁,又不能抗旨,于是铤而走险,想给皇后找点麻烦。」
「若要从皇后母族下手,首选就是漏洞百出的周吕荣,对付一个流氓,自然要拿女人做文章。」
我的额角突突直跳,他竟说得这样准,我也不好再撒谎惹恼他。
「殿下,料事如神。」
完颜术拍拍我脸上的土,嗤笑说:「丑死了,秋画,我帮你赎。」
「胭脂阁有胭脂阁的规矩,不敢给殿下添麻烦。」
「规矩?」他不以为意,轻飘飘地开口:「你们大齐的规矩,与我有什么关系。」
是了,大齐人守大齐的规矩,是为了升官发财、免去灾祸,但完颜术作为质子,只要圣上不想与敌国发生冲突,只要他玩得无伤大雅,谁也拿他没办法。
可我不想与他牵扯太多,更不想欠他的,周吕荣的事,我另想办法也是一样。
「还是罢了,我这点小事,不敢劳烦殿下……」
完颜术狭着眼,我的话音生生在他凶戾的眼神中黯了下去。
「说啊,接着说。」
他挑眉盯着我。
我没骨气地软下声音,「那就、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了……」
「你怕错人了。」
完颜术放开我,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离陈怀昱远些,回头他吃得你骨头渣都不剩了,你哭都来不及。」
「不过。」他略带玩味,「罗玉敷笑得漂亮,哭起来,当也值得一看。」
阿姐的禁足一直持续到她生辰那日。
爹娘到底觉得亏欠她,这一场生辰宴为她办得风光十足,城中有头脸的人物全被邀请一遍。
许多才俊前来祝贺,陈怀昱也在其中。
他一个人站在廊边,悠然自得地逗麻雀,偶尔有同僚找他谈话,他也是听得多,说得少。
这样清绝的人,怎会跟周吕荣为伍?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