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转身便去找了陈经理。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陈经理笑得官方,显然季烟的质问在他的意料之中,“季烟,舞团也没办法,这是池总决定的啊。”
心中再次一痛,她继续坚持,“可这是我的舞!”
陈经理笑笑,不置可否:“兴许池总觉得靳泽川可以把这支舞发挥到它的最大价值。”
再无话可说,季烟从未受到过如此大的羞辱,陈经理继续道:“季烟,我知道你委屈,但我们舞团只能听池总的意思,靳泽川是池家老太太认准的儿媳,光从这层关系,你也赢不了啊。”
陈经理并不知道她和池寒笙的关系,但知道又如何,一个朋友的妹妹还比得上未婚妻不成?
苏城正在下雨,季烟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宴会厅。
忽然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和池寒笙疏远的开始。
他是季烟亲哥哥的好友,季烟叫他小叔,自小就爱粘着他,池寒笙对小时候的季烟也好得不得了。
三年前,她大学毕业的那晚,也许是酒精作祟,她竟然向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告了白。
季烟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怀着满满一腔少女心事的她,趁着醉意将七年来的暗恋和盘托出。
“小叔,我,我知道你喜欢古典舞,所以我大学特意学的古典舞,我知道你很优秀,我,我会努力配得上你的。”
少女的面色酡红,不知是醉还是羞。
可面前的男人却清醒的可怕:“季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仿佛被从头灌下一盆凉水,季烟瞬间就醒了,“我,我喝醉了……”
她不敢再去看池寒笙的表情,害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痛哭,转身落荒而逃。
那天她在房间哭了一晚,之后,就明显感觉到小叔跟自己越来越疏远,而季烟也不敢再去主动找他。
再后来,她开始发了狠的练功,逼自己什么都不想,拜了京北城有名的古典舞大师为师。
而池寒笙,也因为工作原因去英国三年,算起来,他们真的很久没见过了。
雨水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脸上,季烟心里发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最后回到酒店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池寒笙走进大厅便是看见季烟这副狼狈地样子,他黑眸一沉,走过去拉住她,“怎么这副样子?”
手臂却忽然抽了回去,季烟心中有气,“我没事。”
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池寒笙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拽着她的手便上楼到了自己房间,从浴室拿出干净毛巾扔在她头上,“自己擦干净。”
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现在,送套干净的女装过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池寒笙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出去,却被季烟拉住。
“小叔,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池寒笙犹豫了一瞬,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又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些画面,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语气疏离:“你哥哥让我照顾你。”
季烟瞬间闭上了双眼,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他为了给靳泽川站台,可以连夜从英国赶回来,而对自己,一切都只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她抬眸,盯着池寒笙轮廓分明的侧脸,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都不敢问的话。
“小叔,你还记得,三年前我毕业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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