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林岁寒的心脏也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等陆故渊沉着一张脸找来医院的时候,林岁寒如坠冰窖。
五官凛冽的男人紧握着双手,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林岁寒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被准备出院的行李箱绊倒:“什,什么?”
陆故渊:“我说孩子,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
林岁寒忍住心痛:“一个星期前知道的,刚满两个月。”
陆故渊手指收紧,黑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什么权力自己做决定?”
林岁寒看着男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突然间就不怕他了,轻声笑了两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嘲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和唐小姐新婚燕尔,我不敢给你添堵还不行吗?”
“林岁寒!”他愤怒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目光阴沉地盯着她这张看上去清澈单纯的脸,想要看清这张脸下那颗恶毒的心。
在她以为陆故渊要这样掐死她的时候,男人松手了,像是一阵凛冽的风从她身边刮过。
“林岁寒,你不要后悔。”
他像是一阵风,呼啸而来,不留痕迹地离开。
林岁寒瞬间脱了力一般地坐在床前的地板上,自嘲地笑了两声以后,崩溃地捂着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里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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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盛夏回门那天,张桂芳生病了,让林岁寒去唐家帮她工作。
林岁寒拒绝,觉得很荒唐:“妈,你想什么呢,我和陆故渊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觉得我过去合适吗?”
张桂芳坐在简陋的床上,看着她怒道:“你翅膀硬了我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林岁寒,我知道你心气儿高,你瞧不起自己老娘是别人家的保姆。”
“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妈我就是靠着这份登不上台面的工作把你拉扯大的,做人不能忘本。”
林岁寒被张桂芳说的心里难受,把刚倒好的水递给她:“妈,我没有这样想过。”
张桂芳看都不看她一眼,把水杯推开:“你不用和我装,你心里什么主意我清楚。”
“我告诉你,陆故渊是你雇主家的女婿,孩子打了你要还不收心,我第一个不饶你。”
说罢,她就要下床。
林岁寒担心地扶住她:“妈,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张桂芳推开她的手:“我拿衣服,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指望不上你,我在唐家做了十几年的保姆,一天假没请过,你不帮我去,我自己去还不行吗?”
“要平常也就罢了,今天可是唐小姐回门的大日子,我不去肯定忙不过来,唐家待我不薄,做人呐,不能忘恩负义。”
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岁寒一眼。
林岁寒被她说的心里难受,只能应下:“你别生气了,我去还不行吗?”
张桂芳这才满意,红着眼握住她的手说道:“岁岁,妈知道你心里苦,你当初和陆故渊搅和到一起也是为了你妹妹,但是这人啊,就得认命。”
“唐小姐那样的家世人才,哪样不比你强,你和她抢男人,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自己,妈是担心你才逼你去把孩子打掉的,不然以后你怎么嫁人,你不要怨妈。”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林岁寒抹了一把眼泪,勉力挤出一点笑容,“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我去唐家也会安分守己地待在厨房,不会去和陆故渊见面。”
张桂芳这才放心地松开手。
林岁寒出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妈,那天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一直在手术室外等我吗?”
张桂芳一愣:“你这是什么话,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陪着你。”
那为什么我第二天醒来以后,听到护士小声议论我可怜,做手术也没个人在外面等我。
林岁寒难受地在心里发问。
但是她不想再惹张桂芳生气,沉默地嗯了一声就去了唐家。
她没回头,也就没看到张桂芳脸上心虚的表情。
到唐家的时候,厨房已经忙得乱成一团了,林岁寒小时候经常来帮张桂芳的忙,还从没见过唐家这么大的阵仗。
看来唐家很满意这位新姑爷。
后厨几个年轻的小女佣从她一进来就在聊陆故渊,一直没停过。
有个和林岁寒熟点的还笑着问她:“岁岁你觉得呢,你觉得新姑爷怎么样?长这么帅你就不动心吗?”
林岁寒冷道:“男人最重要的还是忠贞,脸倒是其次的。”
说完,周围一片寂静。
正疑惑呢,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脸色阴沉的陆故渊。
林岁寒仓皇地低头,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
陆故渊忽视她,看着年纪大点的吴妈说道:“昨晚我才知道夏夏蜂蜜过敏,我过来问问,她还有什么不能吃的,以后注意。”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林岁寒身体紧绷,把手里的菜叶子择的光秃秃的。
吴妈则是高兴地看着陆故渊感慨:“姑爷对我们小姐真好,您等等,我过会儿打个电话给张婶问问,把夏夏爱吃的不爱吃的都列个单子出来。”
陆故渊语气冷淡地问道:“张婶是谁?”
吴妈指着林岁寒笑道:“就是岁岁的妈妈,张桂芳,她对夏夏可用心了,夏夏爱吃的不爱吃的,她都记得,不像我,年纪大了记性差的不行。”
陆故渊嗯了一声以后就离开了,期间没有多看林岁寒一眼,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一样。
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要有交集了。
看着他的背影,林岁寒想着要找个日子搬家了。
开饭的时候吴妈让她去上菜,厨房乱成一团,她不好拒绝,只能端着汤出去。
不曾想,在经过唐盛夏身边的时候,她突然脚下一滑,一碗热汤全泼到了金尊玉贵的唐小姐的身上。
“夏夏。”
陆故渊着急地上前扶住要跌倒的唐盛夏。
而她则被他撞倒在地上,两手直接压上了一地的碎瓷片。
锥心的疼痛顺着掌心的血管传到心脏处,她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紧张另一个女人的样子,疼得近乎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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