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话语夹杂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黑色的烫金靴子落在青禾的手背上,那枚白色的瓷片瞬间沾染血迹!
瓷器狠狠地刺入青禾的手心,她疼得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大口喘着气,绝望失落地目光抬向萧景灵,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么?
可她真的好疼。
比在东宫暗卫营训练的时候还疼,没有一个让她撑下去的理由,也不会有人会关心她。
“我没想死……”
青禾就那样躺在地上,任由身上血液慢慢抽离自己的身体,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
“我怕死得很,如果我想死,早就该死了。凭什么活到现在,我不会死的……”
呢喃低语,没人听清她说什么。
但这身血气只让萧景灵眼底的厌恶越来越浓,青禾自然也没忽视掉那目光。
大概是守护了几年的欢喜,忽然在一瞬间破灭,连装都懒得装了。
许是她太缺爱了,连萧景灵对她的一点点好,都视为珍宝。
如今才知道,原来这男人还有那般温情柔和的模样,能把另一个女子,真正地捧在心尖上。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冒牌货。
“处理干净,等时将军那边的药配置好,直接让她试药就行。”
青禾意识渐渐模糊之前,只听到萧景灵扔下冰冷的一句话。
随后房门被推开,脚步声响,风声呼啸争先抢后涌入房间之中,吹烂满室狼藉。
青禾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恢复过来的。
猜想大概是房间里的那些人生怕自己死了,这才处理了她身上的伤。
可梦里,似乎又有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温声安稳。
终究是梦。
叶芸的药是萧景灵亲自带人送来的,像极了那日端来那碗落子汤的时候,透着不可拒绝的强势。
托盘的药碗旁边是叶芸中的毒,试药之前,先喝毒药。稍有不慎,指不定这性命就葬送于此。
“一定要我么?”
哪怕恢复了几日,青禾的身子依然虚弱得很,脸上惨白得不成人样。
她在赌。
萧景灵这次出京,身边只带了她一人。
如果自己死了,哪怕时恒同他合作,甚至愿意把“女儿”嫁给萧景灵,也未必稳妥。
她赌自己在萧景灵心里,是否存着一点点地位。
哪怕,无关风月。
毕竟喜欢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十一,若非是你时夫人也不会遇刺,哪怕凶手不是你,你也该付出代价。”萧景灵眉眼之间只有不耐烦,“孤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已经够烦了,别再让孤为难。”
青禾握着那白瓷瓶的手指猛然是锁紧。
原来自己对于萧景灵而言,只是一个烂摊子大麻烦而已!
她有些呼吸不畅。
青禾没吭声,只听到跟在萧景灵身后的女子温声开口:“殿下莫怪她了,母亲的事情谁也不愿意见,也许也她没什么关系呢?”
温婉的嗓音安抚着男人的怒意。
但萧景灵也没对青禾态度好多少,“若非她不听话,哪里会出这些事情。青禾你不用为她说话,她手染这么多鲜血都没死,这毒让她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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