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羽是第二天一早收拾东西离开的,两年如同牢笼般的生活,她都快忘了,世界上除了贺承治还有别的东西。
佣人护送着她抵达了夏家老宅子,推着轮椅顺着石板铺垫的大道穿过花园,下了一整夜的雪,院子里的植被穿上了厚厚冬衣。
老式的木质平房,类似民宿的建筑风格,瓦片上冒着炊烟几缕,屋子里传出沧桑的笑声,孩子才两个月大,这么着急干什么,也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就准备这么多衣服。
听话音是父亲夏建军,应声的是母亲沈仪,你懂什么,早点准备才不会乱了方寸,那小家伙在肚子里会感受到我们对他的喜爱。
他们知道了?
夏倾羽心底一暖,激动地脱口而出,爸,妈,我回来了。
哪怕没有贺承治,她还有家不是么?
欢笑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双扇的黄梨木门从里拉开,开门的女人二十出头,微卷的长发垂在胸前,肩头披着浅粉色皮草,一张瓜子脸与夏倾羽有七分相似,只是那精致妆容,眼神间的张扬,气质和她大相径庭。
阿绵......
夏倾羽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怔怔地盯着开门的夏绵,一瞬间明白过来,爸妈期盼着的孩子不是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宝贝。
哎哟,这么快就离婚啦?看来贺哥哥动作很迅速嘛?夏绵笑吟吟的,似乎在说一件好笑的事。
夏倾羽脸色兀自白了几个度,夏绵故作热切地出了屋门,搬动着她的轮椅往里抬。
别碰我。
鼻尖萦绕着浓烈的香气,夏倾羽只想吐。
这可是你说的。夏绵猝然松手,轮椅抬高又落下,她刻意地往下压,瞬间侧翻。
夏倾羽猝不及防地倒栽下去,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头发,脸颊,沾染了一片片雪白。
啧啧,真是可怜。夏绵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抬起的高跟鞋,踩了踩她的小腿,废物就是废物,连站都站不起来,还妄想成为贺太太,呵!
被夏绵踩的地方完全没有知觉,夏倾羽指尖陷在雪地里,痛恨地握紧。
她腥红的眼往屋子里望去,亲生父母安之若素地坐在那里,冷漠旁观,仿佛她根本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早该想到的,从小父母就偏心夏绵,她跟贺承治离婚的事,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他们却选择任由夏绵欺凌到自己头上!
夏倾羽心头气血翻涌,夏绵绕开到她面前,直视着她双眼,很生气啊?姐姐,生气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可惜,就算你现在死在这里,贺哥哥也不会知道。
要不,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还会在贺哥哥面前帮你说两句好话。
夏倾羽恨不得撕烂她一张伪善的脸,可是她不能!
绯闻的事,是你故意捅给媒体的对不对?她咬着牙,已经全明白了。
夏绵一边哄骗贺承治,告诉他两年前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她在从中作梗,一边将他们成双入对的照片卖给媒体记者,让贺承治以为这些都是她在滋事!
难怪,难怪贺承治那么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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