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普通的一天。
窗外梧桐树上的知了不间断地扯着嗓子喊,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地叫着这个夏天。
乌云在天边滚着,太阳被遮得不见踪影。
正是七月份,天气闷得像个蒸炉。听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有场暴雨,可一把伞在书包里装了一个星期,除了加重肩上的重量外,始终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最后一节课铃响,徐未然合上笔,把要做的一套卷子塞进书包。
“未然,”盛如朝她小跑两步,跟她并排往外走,朝她背了背身:“你帮我看看我背后是不是有墨水啊?柏奇一直拿笔在后面戳我。”
徐未然仔细看了看:“好像没有。”
“谅那小胖子也不敢,”盛如气呼呼的:“他敢往我衣服上戳,我明天就把墨水往他头上倒!”
两个人家离得近,一起去车篷骑车回家。
柏奇正在车篷等着。天色阴沉沉的,又闷又热。他从来最怕暑气,上身一件白色的校服被汗沁得湿透。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推着车朝两个女生走过去。
“这周五是我生日,”他兴致勃勃地跟在盛如身边,眼睛往那边的徐未然身上瞟了瞟:“你们一起来参加我生日会呗,反正到时候就到周末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休息。”
盛如从来最喜欢凑这种热闹,可她没表现出来,问柏奇:“你在哪儿办?”
“地下天堂。”
“地下天堂!”
盛如兴奋得不行。地下天堂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娱乐会所,里面纸醉金迷,到处滚动着年轻的躯体,随手一捞就是个身材长相都上乘的小哥哥。她曾经攒了好几个月零花钱去里面玩过一次,看上了里面一个贼带劲的男生,可惜那次没敢去要联系方式,到现在了她还一直惦记着。
“好啊好啊,我去,到时候你来接我们。”
柏奇一笑:“好。”
徐未然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她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去了会很不自在。
她想了想该怎么样才能合理地拒绝这个邀约,刚要开口,柏奇已经骑上车,看上去有些费力地踩了下脚蹬,冲她们说:“那我先走了。”
胖胖的男生骑着不堪一击的车消失在笔直的道路前方。
徐未然只能对盛如说:“周五那天我有事,不能去,到时候你替我跟柏奇说一下吧。”
盛如从高二开始就跟徐未然同班,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多少了解她,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场合。
“好啦,我会替你说的。”盛如答应下来,又问她:“对啦,你的生日是不是在上个月啊?”
徐未然随意“嗯”了声。
“你都不告诉我,害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盛如有些遗憾:“不过也怪我,我没好好记住。”
徐未然无所谓道:“没事的,每年都能过的。”
两个女生相伴骑车回家,在小区门口互道再见。
徐未然满怀期待地往家里跑。
她的生日其实是今天,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出了差错,解释有点儿麻烦,久而久之她没再跟人说起过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大张旗鼓庆祝生日,有妈妈一个会给她过就好了。
每到她生日这天,妈妈相倪就会送她一样礼物。
相倪送的全都是徐未然在过去一年最希望得到的,今年她已经说了很多次,想要一个牌子的手绘屏。
进了家,她兴致勃勃地喊:“妈!”
推开门看到屋子里的形容,徐未然有些僵滞。
客厅里的东西很乱,地上放着三个巨大的行李箱。行李箱开着,里面装着被人胡乱塞进去的衣服和其它零碎物品。
相倪抱了堆东西从屋里出来:“然然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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