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他宣泄完,潇洒起身;
他将一道金灿灿的圣旨,扔在她身上……
“皇上的意思,是要我送我去做人质?”
“不,不是人质,是和亲。”
他淡淡的说。
“芷儿她已经是贵妃,还生了孩子,只要你了。”
所有的所有,让她无力招架。
“到了此时你还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心,都还不死心么?”
她眼底的清泪终于没了阻挡,肆意落下,打湿那一头青丝夏的丝巾,消失不见。
“琳琅,我来……”
不等他说完,她便打断了他。
“七岁,你丢我在乱zang岗,我用了一日。”
“十岁,你丢我在狼群,我用了三日。”
“十五岁,你丢我在敌营,我用了七日。”
“如今,你既然要我去北荒,你猜,这次我要用多久才能回来?”
他见她的态度,一把站起来,烦躁不堪。
“朕命令你,去北荒和那个老不死的和亲——”
“我,此生,朕的心必须给芷儿,但如果有下一世,请不要让我遇见你。”
“我自知没她那般珍贵,却不想,竟这么一文不值,你向来算的很准,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此去经年,你若想念故土,可回……”
一个月后,北荒传来消息……
敌国皇帝多了一位喜穿绒衣爱舞道刀弄qiang的皇后;
他还听说,敌国皇帝对她宠爱至极……
————
帝都。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大雪积淤,三日不化,寒气把整座皇宫笼盖在一层灰白色的雾气中。
冷梧宫里阴冷萧条,沐琳琅倚在榻上,双腕被黑色铁链穿过,倒刺勾住骨肉皮开肉绽,一身素服满是血痕。
可她像是不知道痛一般,只平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当听到远处喧嚣喜庆,清澈的眉目上着一抹苦涩颓败。
今夜新君纳后。
这时她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堂堂东靖皇子,为了一个怀着敌国骨肉的女子发兵伐邻,弑兄夺位,并不顾群臣反对娶为皇后。
而她,终究只是一个失败的替身,他想要救回他心爱之人的工具,她的任务完成,便被弃了。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
墨玄烬一身华贵大红,身材忻长挺拔,他不疾不徐踏进来,俊美的面容上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桀骜不驯。
他走近,手指挑过她身前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将她的颓败尽收眼底,脸上浮出一抹嫌恶,“沐琳琅,你在这里饮酒,是庆贺朕和你师姐大婚吗?”
不期他的大婚之夜竟会出现在这里,琳琅抬起眸子,声音苦涩而凉薄,“墨玄烬,你已除掉心头大患,又得到你最想要的,干脆,也杀了我。”
她语调里弥漫着嗜血的悲戚。
墨玄烬最想要的是她的师姐沐白芷,她们都出自千玑阁。
外界传,白芷擅药是医者,而她擅剑是杀手,所以墨玄烬一直坚信不疑,当年救他,带他入阁之人是沐白芷。
后来他伤好离开,琳琅又私自出阁助他成事,尽心尽力。他却在登基的前一晚,为能娶曾委身于邻国暴君的沐白芷,将反对他们婚事的千玑阁灭门。
千玑阁主,也是她的父亲,连同同门三百条人命,全部丧命。
“杀你?”墨玄烬唇角勾起来,拂袖扫掉她腕中染着血的酒杯,“白芷现在的身子不便侍奉朕,在她身子好起来之前,还是由你代她来受朕临幸——”
“墨玄烬,你……个恶魔……你别碰我——”
不想她抗拒如此,墨玄烬一把钳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似要扭断她得脖子,狠狠盯着她,满身戾气,脸色阴鸷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千玑阁的杀手,朕的银衣卫统领,竟敢说朕是恶魔?沐琳琅,你是不是忘了你杀人的样子……”
琳琅表情从凄厉到冷漠,最终,像是一个破败的木偶,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终于,墨玄烬整理好衣袍,俯下身子,手指卷着黑色铁链,眸子的颜色很深,“沐琳琅,我知道你想离开,我可以放你……”
黑红的血从她手腕间渗出来,琳琅毫无生机的眸子不可控制的转向他。
墨玄烬扔出一块玉佩在她身上,“这个人得罪了白芷,杀了他,我放你走……”
琳琅看了一眼那玉佩,唇角扯了起来,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可笑的事,“不可能。”
墨玄烬被她眼中的嘲讽刺痛,见她不从,面色一冷,“来人——”
托着一方托盘的宫人从门外走进,待琳琅看到那人托盘上放的东西,瞳孔猛然收缩起来!
“全部给她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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