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娘的月牙儿.…
冰冷的炕上,一个女子颓然瘫躺在上面,莲头相面,嘴角沿着淡淡的血迹。
她双眼一下一下地轻磕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如执念一般喊着她最不舍,最放心不下的名字。
"娘.....
叶楚萱梗咽着扑到了炕边,紧紧地握住了那枯如树枝一般的手。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自己回来了。
意识渐渐模糊的花怜月,干裂的唇勾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梦见她的小月牙儿唤她娘了,她梦见她的小月牙儿不怪她了,只是她的小月牙儿怎么哭了?
她多想抬手擦掉小月牙儿脸上的泪,可是她却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太累了....
叶楚萱吸了吸鼻子,伸手轻轻摸进了自己的袖子,很快,一个细长的小包被她摸了出来,打开,里面是从粗到细整二十四根银针。
上一世,她嫌自己的娘自恃清高,才导致了她过上了这种困苦的日子,就连娘垂死挣扎时,她都不愿靠近半步,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她有多愚蠢。
整二十四根银针在还没有完全张开的手指减灵活而动,每一下落针一寸五刚好,一直到察觉到娘亲的呼吸变得均匀,叶楚萱才呼出一口气,将银针整理好收起进袖子。
娘劳病多年,思郁成疾,她知,银针只能保命,但若是想根治……
"砰!"
破旧的房门被人用力踹开,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昂首阔步,趾高气昂。
"每次见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装给谁看?"冰冷的言语充满着讥讽的腔调,陌生人还要冷漠。
而他,偏偏就是冷炕上花月怜的相公,叶楚萱的亲爹,当今西凉国丞相之长子,叶俞嵘。
叶楚萱循声转身,黑眸淡漠,将花月怜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叶俞嵘愣了愣,有一瞬的错觉,他竟是在这向来懦弱的女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傲然的冰冷之气。
"踏踏踏……"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一个八岁大的女娃娃跑了进来,华服裹身,首饰满身。
叶楚萱的眼瞬间冷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她倒是忘记了,十岁这一年的今天,正是她第一次见叶雪凝的时候!
"爹爹,还没好吗?凝儿想当大小姐,大小姐!不要当二小姐…"叶雪凝扑进叶俞嵘的怀里撒着娇,大大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讨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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