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十万到账的第一时间,我通过众筹平台,将这笔钱全部匿名捐赠给了苏婷。
从我跟陆一菲签订协议开始,就标志着我和苏婷的结束,但只有这样才能救她。
苏婷在得知众筹平台有人匿名捐赠五十万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给我打来了电话,激动的说道:“阿泽,有人给我捐赠了五十万,手术费和后期的治疗费都够了,等我好了,我们就立马结婚。”
听到苏婷说病好了要跟我结婚,我内心五味陈杂,为了隐瞒真相,我只能故作惊喜:“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捐赠五十万了?”
资金到位后,医院立马安排连夜给苏婷进行了手术,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当医生告诉我们手术非常成功的时候,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抱头痛哭了起来,苏婷病的这段日子,天知道我到底背负着多么大的压力。
这头手术刚做完,我还没见到苏婷,就接到了陆一菲的电话,她让我上班时间去领结婚证。
既然已经跟人家签了协议,如今我的十年时间算是彻底的卖给了她,我在心里也在慢慢的盘算着,如果我能用最短的时间赚到五百万,那就跟陆一菲离婚,然后去找苏婷,并将一切真相告诉她,希望那时候还来得及。
领结婚证了,只是结婚证上她的名字是陆一凡。
直到她带我去了市中心最豪华地段的一套独栋别墅,我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跟她长相完全一样的女孩时,我才恍然大悟,恐怕这个女孩才是陆一凡,要跟我结婚的也是她,这样,一切就能说的通了,陆一凡是个残疾女孩,需要一个上门女婿来照顾她。
“姐姐,这位是?”女孩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很是礼貌的向我点了点头,然后向陆一菲问道。
陆一菲那张冰山脸上此时也露出了笑容,将结婚证拿出来递给了女孩,说:“他叫张泽,从现在起,他就是你的老公了。”
果然如此,但让我惊讶的是陆一凡并没有拒绝,显然知道陆一菲帮她找老公的事情,只是一脸娇羞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好!”
我像是一个人偶木讷的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
今天算是简单的见面认识了一下,直到从别墅离开之后,被外面的风一吹,我才忽然间清醒过来。
从陆一菲和我见面开始,我都没有仔细想过,现在,才像是睡醒了一般,我和陆一凡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了,苏婷那边我该怎么处理?
我和苏婷之间的感情只有我们两人清楚,可以为了彼此付出一切,可讽刺的是,残酷的命运偏偏让我用跟她分开的代价换取了五十万的救命钱。
钱!又是钱!
三年前,因为没钱,奶奶去世了!
三年后,还是因为没钱,我跟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分开了!
北方的九月已经有点凉了,秋风吹过,地上落叶杂乱的纷飞,让我的心里更乱了。
当我告诉父母要结婚的消息时,他们都以为是苏婷,非常的高兴,可当我告诉他们结婚对象并不是苏婷的时候,两人立马非常愤怒了起来,父亲当即在电话里威胁我,如果我敢跟别的女人结婚,就跟我断了父子关系。
当我告诉他们我已经领了结婚证的时候,父亲当即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半个月后,我和陆一凡在全市最大的酒店举办了婚礼,婚礼当天来了很多人,我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推着陆一凡的轮椅,一桌一桌的敬酒。
当我敬到最后一桌的时候,才发现两个穿着朴素的白发布满鬓角的中年人坐在饭桌上,我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失声痛哭道:“爸!妈!”
听到我叫了爸妈,陆一凡也满脸紧张的看着二老,跟着我叫了声爸妈。
二老看看我,又看看陆一凡,脸色平静,只是朝着陆一凡点了点头。
父母只是露了一面,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一天,我喝醉了,第一次喝醉,醉的不省人事了。
深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身边没有陆一凡的影子,我头疼的厉害,准备找水喝,看到陆一凡坐着轮椅朝我过来,手中端着一杯水,我迷迷糊糊的喝了水倒头就睡了。
模糊中,感受到了温暖的毛巾擦在了我的脸上,这是除了苏婷之外,第一个跟我如此亲密的女人。
本以为陆一凡有着富贵大小姐的骄横,但此时我却有种温馨的感觉。
模糊中听见一道深深的叹息声,轮椅的声音慢慢远去,我慢慢睁开了双眼,看到陆一凡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挣扎着睡在了沙发上。
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孩,即便我是一个再无情的人,此时也被举动感动到了,我不知道她为何答应跟我结婚,但我确信的是,她是一个好女孩,如果不是因为残疾,追求她的帅哥一定有很多。
这一夜非常的漫长,做了许多梦,我像是经历了好几世,梦里有苏婷,还有陆一凡和陆一菲。
第二天,刚起床,陆一凡也醒了,看着我微微一笑:“起来啦!”
我点了点头,看着从沙发上挣扎坐起来的陆一凡,我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做完喝多了,害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时间还早,你去床上再睡一会儿,早饭好了叫你。”
陆一凡温柔的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沙发上睡着比床上睡着还舒服呢!”
半个小时后,陆一菲和陆一凡都坐在了餐桌前,陆一凡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餐,笑嘻嘻的说道:“看起来挺丰盛的,阿泽,你真厉害。”
陆一菲不冷不淡的说道:“看起来丰盛,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样。”
她说着夹起一块凉拌黄瓜,我有些期待陆一菲的反应,当她皱起了眉头之后,就知道她并不满意,接着她又喝了一小口稀饭。
“铛!”
陆一菲将筷子狠狠摔在桌子上,一脸不悦的看着我:“你到底放了多少盐?”
见姐姐生气了,陆一凡连忙打圆场:“姐姐,你别生气了,阿泽也不知道姐姐的口味清淡,是我不好,没告诉他,下次他就知道了。”
对于陆一菲的举动,让我十分憋屈,但陆一凡的话却让我生生将怒火压制了下去,陆一凡笑嘻嘻看向我:“姐姐的血压有些高,平时吃饭都很清淡,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做早餐。”
看到陆一菲挑眉,我连忙说道:“没关系的,以后我会注意,早餐还是我来。”
双拳在饭桌下面紧紧地攒在了一起,指甲刺破了手心,我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的痛,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早餐还没结束,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我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我,中年人眉头一挑,旋即气冲冲的朝着屋内进去。
我顿时急了,连忙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十分不悦的问道:“你要找谁?”
我的举动把中年人气怒了:“这是我家,你说我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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