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六次登门给他做核酸。
希望他没认出我。
一开门,看到是我,他细长的眼尾瑟瑟抖动了几下。
这几天,咽拭子,鼻拭子,轮番上阵,捅捅更健康。
我抬起尊贵的小手,熟练地抽出检测棉棒,他眉峰紧皱,语气清冷:
「你别告诉我这次是肛拭子!」
我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放心,不会让你唱菊花残。」
他挑挑眉,凶了我一眼,我吓得棉棒差点掉地上。
我太紧张了,这下捅得有点深,那双招人的桃花眼,微微抽搐了几下。
「对……对不起……」我目光躲闪,刻意压低嗓子,生怕他听出来。
他吞咽了口唾沫,皱着眉,目光冷峻,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没事,你们工作也不容易。」他揉了揉喉咙,声音清冷。
我长出了一口气,鞠了个躬,给他做完全家捅,正要跑路,他忽然清了清喉咙,声音冷冽地问:
「这次测完,是不是就不用测了?」
我点点头,依然哑着嗓子回答:「对,这次没事你就自由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个是给你的。」
我一愣,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盒润喉糖。
怎么我捅了他,他却还给我糖吃?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唇角一扬,嗤笑了几声,「听你嗓子哑了,专门给你的。」
我被劈得外焦里生,失声问:「这你都能听出来?」
他神色恹恹,「防护服后面写着呢!我认识字儿,陈音。」
我脑袋嗡了一声。
原来他早就认出我了,我接都没接,连滚带爬地跑了。
救命!
赵察是我初恋,上大学时,我倒追的他。
他人长得帅,性格又好,追他的人老多了,别的妹子软萌能掐出水,我却虎得能掐出鼻涕泡。
可能是因为一个地方来的,他对我格外照顾,我家庭条件不好,勤工俭学,他每天带着我一起吃食堂,一起打篮球。
整天跟着他和一群男孩子厮混,我也渐渐汉化。
短发,篮球背心,大短裤。
如果抛去基本的女性特点,说我是男孩子也有人信。
可能是日久生情,他居然喜欢我这款的。
好景不长,大学毕业以后,他就去国外留学了。
但异地恋维持感情太难了,开始我们每天都有联系,可后来,他就和我断了联系。
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
没想到三年后,竟然因为疫情碰到了他。
他比以前更帅了,但白皙的面庞透着分明的冷峻,那双招人的桃花眼,也泛着冷漠气质。
三年时间,他变化好大。
他和现女友一起住,只有我还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我隐隐感觉,和他之间的距离,并不止一套防护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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