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之后,便是被一大群人抓奸在床。
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若是那会顾时珩不答应娶她,那面临着她的命运,不是被逼死,就是被苏府送到庄子关上一辈子。
发生了这事后,主母怕毁了苏府的名声,连累得儿女的名声也毁了,便勒令知道此事的人把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边。
可即便如此,还是透露出了些许风声。
外边虽然传得没有太过分。但那些流言蜚语还是是六姑娘学了她生母的下作手段,趁着顾世子醉酒之际摸进了厢房中,自毁清誉逼迫顾世子娶自己,虽未成事,但世子也不得不娶了她。
因这些风言风语,所以不管是出嫁前备受旁人指指点点,明着暗着唾骂,侮辱。还是嫁入侯府后,被婆家看轻,高门贵妇贵女的鄙夷,各种冷落,乃至于所有宴席之中,都是孤坐冷座。
哪怕侯府与苏府曾经交好,如今也是姻亲,可因发生了这不光彩的事,两家也有了隔阂,关系也就渐行渐远了。
在侯府,苏温背后并无娘家支撑,一切都只能靠着她自己。
苏温想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故而在嫁进侯府之后,便起早贪黑去学规矩,学管钱管账,管教下人,孝敬长辈。
可哪怕后来婆母对她确实是有所改观,可那些偏见,孤立依旧存在着。
高门儿媳做得越久,苏温便越发地觉得没意思。她宁愿过粗茶淡饭的日子,也不愿过这高门锦衣美食的日子。
至今,苏温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她,害得她没了声誉与清白。
顾时珩倒不至于自己陷害自己,他本可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不是娶一个对他仕途上毫无帮助的庶女。
从往事的愁绪中回过神来,苏温继而又看了眼婢女放在桌面上的汤盅,内心毫无波澜。
“行了,补汤放下便出去忙别的事情吧。”苏温淡淡的道。
初意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了屋子。
苏温正欲静心继续把月账对完,便听到刚刚出去的初意唤了一声“世子”。
听到这声“世子”,翻着册页的指尖一顿,但却未曾抬头。
不一会,一身白色锦衣,身形颀长,散发着沉稳内敛气息的男子步履徐缓走近了房中。
男子目光只是扫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妻子,也是无话可说的从她身后略过。行至书架前,拿了一筒书卷,再而转身在铺着一层竹席的榻上坐了下来。
翻开书卷,便坐在竹榻上看了起来。
静谧小半刻后,苏温还是从位上站了起来,打开汤盅盛入小碗中,随而端着汤碗朝榻走去。
苏温目光微抬,便见她的丈夫坐姿挺直的坐在榻边看着书卷。
顾时珩一身白色直袍,腰间一枚玉环,装扮简洁却又透着清冷。目光再往上抬稍许,便见他那俊逸的侧脸。
顾时珩样貌俊美,且有着一双可以让人沦陷的桃花眼。但此时却是薄唇紧抿,面色清冷,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
不管是那墨发还是那一身衣裳,都是一丝不苟,严谨细致到了极致。
与他结为夫妻数年,她不了解他,只知他性子严谨,话少,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
苏温把热气氤氲的汤放到了榻上的小茶几行,轻声唤了一声“夫君。”停顿了片刻,道:“母亲遣人给夫君送来的养神汤。”
约莫是顾及到儿子的尊严,顾母便吩咐只说养神汤,不能说是给男人补脾肾的。
顾时珩“嗯”了一声,连眼都未曾抬起:“放这,我一会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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