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没有做声,贝齿却几乎将下唇咬破了。
男人低低地讽笑着,掀开了被子……
完事后,萧衍丝毫没有留恋地抽身去了浴室,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明天一早随我去医院。”
沈星辰下意识捏紧被子,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心脏更是一抽一抽地疼。
……
沈星辰白净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眼,鲜红的液体正顺着针管流向了另一端。
那端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模样虚弱,眉眼间尽是楚楚可怜。
所有人都说林诗雪纯洁、善良、乖巧懂事。
可沈星辰从第一眼见到她,就没来由的对这个女人无感。
骨髓被抽出来的痛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沈星辰死死地揪着身下的床褥,下唇被咬得发白,却硬是没有哼一声。
良久,仿佛一场酷刑结束,她已满头大汗。
林诗雪忽然冲她楚楚可怜地哭道:“姐姐,又是阿衍逼你来给我输骨髓的吧,其实你不想来可以不来的,我不会怪你,都怪阿衍太担心我了,你千万不要怪阿衍,要怪就怪我,都是我这个病拖累了你们。”
却是在这时,病房门的门忽然被医生拉开了。
沈父沈母以及萧衍急匆匆地围到林诗雪的病床前。
他们满面的担忧和心疼,却不是为她,而是为林诗雪。
“雪儿,你还好吧,疼不疼?”
“不疼的。”林诗雪乖巧地摇头笑道,“一点也不疼。”
“我可怜的雪儿,都是爸妈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孤零零的沈星辰在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笑话。
她拔了针管,忍着浑身的疼,挣扎着下床。
却在还没站稳时,萧衍猛地揪紧她的衣领……
她错愕地抬眸,对上的是萧衍杀气腾腾的眼神。
“你又对小雪说了什么?”
沈星辰怔了一下,道:“我什么也没对她说?”
“你若是没对她说什么,她会哭?沈星辰,我告诉你,休要伤害小雪,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是啊雪儿,你怎么哭了?”沈母顿时惊诧又气愤地道,“是不是她欺负你,你跟妈说,妈替你做主!”
沈父亦是指着沈星辰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享受了小雪的富贵人生,还这么对小雪,你当真是恶毒,你要是再敢伤害小雪,休怪我们不顾往日情分。”
往日情分?
沈星辰想笑。
所有人都说她盗窃了林诗雪的富贵人生,可又有谁知道,这段错位的人生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耀眼富贵,而是充满了阴暗的打骂。
“你们都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得了这个病,是我玻璃心,听不得重话,你们要怪就怪我,千万不要怪姐姐。”
林诗雪越说,哭得越凶,那楚楚可怜的姿态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于是越发衬托得沈星辰恶毒。
萧衍瞬间收紧大手,将她提了起来:“你究竟跟小雪说了什么重话?”
沈星辰的视线越过林诗雪那张满是泪痕的无辜小脸,心里顿时腾起了一股报复的念头。
她不答反笑:“我忽然想起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你今天记得早点回来啊......老公!”
“啊!”林诗雪顿时抱着身子痛苦地叫了起来,“好痛,阿衍,我的身上好痛。”
萧衍暴怒地将她甩开,然后焦急地扑到林诗雪的病床前。
林诗雪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阿衍,我好难受,你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好!”
沈星辰盯着萧衍脸上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体贴,心里满是酸楚。
她收紧身侧的双手,冲他道:“晚上,我会做好饭等你回来。”
“滚!”
“你还不快滚出去,还想故意气我们家雪儿是不是?”沈母厌恶地将她往门外推。
沈星辰狼狈地扶着墙壁才堪堪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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